“很好,這件事終于圓滿結束,那,現在我們就繼續討論剛才的事。”老爸拍了拍手,提醒著那三位大叔,現在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司馬招魂和尸冢喪魄跟在老爸身后朝書房走去,李伯父沖我們曖昧地一笑,轉身,甩著肉顫顫的身子走在最后面。
我陰森森地轉過腦袋,看著身后的四人。見我的目光轉向了自己,四人昂首挺胸,站著標準的軍姿,等著我的檢閱和吩咐。
“小白,你把你收集的唐朝的錢幣和銀票給我一套,順便按照我們的體形,隨便從哪兒給我扒三套合身的唐朝衣服。”
“你要干嘛?”小白狐疑地瞄了我一眼。
“到唐朝,逛妓院。”我嘴角一勾,開始得瑟起來,我的夢想就要實現,我的BL呀,別跑,等著我!
“你把我排斥在外了?”小白滿臉的不高興,用袖口半遮著臉,期期艾艾地說道,“我就知道,寵兒現在心里根本就沒有我,我苦哇!我辛苦把寵兒拉扯到這么大了,她就不要我了!我怨啊,我最心愛的寵兒出去逛妓院都不帶上我,現在她長大了,嫌我礙事了。蒼天呀!大地呀!你得給我做主啊!!”小白邊說邊吧了兩下嘴,擠出兩滴眼淚外加一行鼻涕,不時地還抽搐兩下肩膀,萬分委屈。
“你和大黑有正事要做,就是因為你可靠,有能力,所以我才特別拜托你去做的,你去不去?”我挑眉看著小白。
“呃?”小白用力吸著鼻涕,眼淚汪汪地看著我,“哎,你早說嘛,真是的,害我白哭一場,我就知道,寵兒對我最好了,怎么可能會忘記我嘛,說吧,什么事?”小白一副蠢蠢欲動的表情。
我把食指放進嘴里,一聲口哨之后,墨P顛顛地跑了出來,我把墨抱起來,遞給小白,“在船上的時候,我們遇到了‘傀儡鬼魅’,墨記下了那人的氣息,雖然可能是無攻而返,但是,你和大黑還是讓墨帶你們去找找看。”
“又出現了?”小白蹙眉,“這件事,看上去還真是復雜。”
……
唐朝,長安,熱鬧的夜市。
我左手拿著一串糖葫蘆,右手瀟灑地打著折扇,頭發高高束起,一身得體的銀白色男裝穿在身上,邁著優雅的八字步,優哉游哉地朝前慢慢度去,得瑟得渾身上下都在抖動。妓院,妓院,我愛你,愛到腸腸肚肚里!(這句話請用唱的)
街道上行走的男男女女們停了下來,佇足觀望著,四周愛慕的眼神像鐳射槍一樣,齊刷刷地投射在我身上,大家不要做得這么明顯嘛,害得人家真不好意思。這些目光中,有嬌羞的,有傾慕的,有崇拜的,有大膽的,也有遮掩的,哇哈哈哈,我果然是神仙,走到哪里都是眾生的焦點!來吧,來膜拜我吧!!
呃,好吧,我承認我撒謊了,她們看的不是我,是我身后的幾個保鏢,好吧,我再承認,穿上唐朝服飾的他們的確很帥,可是,那又怎樣?這是男裝!有本事大家換女裝試試,我就不信我還會輸!!
“寶寶,我們去什么地方?”見我熟門熟路的在前面開路,賈斯丁快走兩步,走到我身后,開口問道。
“我想去賭坊,你們去不去?”我回頭征詢著三個男生的意見,看著他們的眼神,透露的信息卻是:“你們只要敢說不去,我立馬把你們踢回學校。”
“去。”很好,很整齊的回答,不帶一絲猶豫,我喜歡。
……
“你們是誰?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一面目猙獰的大漢擋在賭坊的大門,兇神惡煞地把我們攔了下來。
“四大財子。”我瀟灑地打著折扇,沖他拋著媚眼,我們現在可是“散財童子”,讓我們進去散吧,老娘我手癢了。
“四大才子?”守門的大漢皺了皺眉,摩挲著下巴上下打量著我們,“我管你們是什么才子,一邊去,官府新下了命令,未及弱冠,不得入內。”
“弱冠?”賈斯丁扯了扯我的衣袖,低聲問道,“寶寶,‘弱冠’是什么帽子?哪里有賣的?我們先去買幾頂再來。”
“白癡!”死馬輕蔑地瞄了一眼賈斯丁,“你這個洋鬼子還是先去學學東方文化再來吧,‘弱冠’不是指帽子,古代,男子年滿二十行冠禮,以示成年,但體猶未壯,還比較年少,故稱‘弱’,冠,指代成年。這時就要行‘冠禮’,即戴上表示已成人的帽子,這個詞不能用于女子。”死馬說完撇了撇嘴角,冷哼一聲,一臉的不屑。
無視死馬赤裸裸的挑釁,賈斯丁規矩地在我身邊站著。
“喏。”我從懷里掏出一碩大的銀元寶在大漢眼前晃了晃,請注意,是銀元寶,不是金元寶,我沒那么大方,這些錢還是我從小白那里借來的呢,我找他借了完整的一套,回去的時候我得還兩套給他。
大漢猥瑣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我手里的銀錠,吞了吞口水,吧著嘴。
“放我們進去,它就是你的了。”我晃了晃手,大漢的目光隨著我的手左右游離著,“大家都忙著賭錢,沒有人會去研究我們到底弱冠沒
,你覺得呢?”我誘惑著大漢,“更何況,這是賭坊,你們有生意不做,那才叫傻子。”我沖大漢眨了眨眼。
“進去吧。”大漢很果斷地從我手里拿走銀錠,目光很自覺地瞟到了一旁。
“殺!殺!!殺!!!”我費盡千辛萬苦,終于擠到了一張賭桌的最前面,原地跳了跳,手舞足蹈地吶喊著。
“我說這位公子,”對面的工作人員看了我一眼,非常善意地提醒著我,“請你先下注,再吼也不遲。”
“我樂意,我喜歡,我練習練習,不可以么?”我橫眉看著那個頭矮小的荷官,一副“你能拿我怎么辦”的表情。
“……”
“死馬,”我勾了勾手指,死馬很自覺地站了過來,“把你的‘透視眼’借來用用,看看點數是多少。”我壓低了嗓音,神情囂張地指揮著死馬,沖他擠了擠眼,又瞄了瞄賭桌,掏著懷里的銀票,準備著。
“不知道。”死馬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
“哼,嶗山道士……居然什么都不會。”
我戲謔地撇了撇嘴,掂了掂手里的銀子和銀票,把三個男生帶到墻角,仔細地把銀子和銀票分成了三堆,“喏,你們一人一堆,負責幫我賭錢,誰贏得多,本公主送上香吻一個。”我邊說邊嘟起了嘴,極力慫恿著他們,去吧,去給我贏錢去吧。
“真的?”
“真的?”
“真的?”
這招“美人計”果然很有效,三個雄性動物現在似乎正處在某種興奮狀態之中,兩眼發光,張大嘴巴,鼻孔冒煙,伸長脖子,就差點嚎出來了。
“去不去?”我晃了晃手里的銀票,又不道德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嘟著小嘴,繼續誘惑著他們。
“去。”很好,還是很整齊的回答。一瞬間,我手里的銀票和地上的銀錠就已經被一掃而空,身前,只留下一陣從他們屁股后面冒出的白煙。
我背著雙手在賭坊里閑逛著,東看看,西望望,不時地和職業賭棍們交流一下心得體會,再不時地和荷官切磋一下技藝,不亦樂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就是新來的大老板呢,不時地拉著我投訴。
一個小時后,我站在了大門處,三個男生手里攥著厚厚的一疊銀票走了過來,我眼冒紅心,嘴角淌著口水,我的大愛啊,你們果然是能下金蛋的母雞,帶上你們當真沒錯。
“我的!我的!”我跳起來,攀在賈斯丁身上,伸直了手臂,去搶銀票。
“寶寶,你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了。”賈斯丁指了指自己的臉頰,溫柔地笑著。
“啵。”
“啵。”
“啵。”
三個香吻送上,厚厚的銀票到手,我們走出賭坊,身后的三個男生走路都是輕飄飄地,處于游魂狀態。
“對了,現在是哪一年?”大街上,我問著身邊的死馬。
“嗯……”抓了抓腦袋,死馬回答道,“695年,你問這個干嘛?”
“回去了,我要寫日記。”我仔細把銀票塞進了懷里,做著自己的打算。
“寶寶,你還有寫日記的習慣?我怎么不知道?”賈斯丁略微有點吃驚,“我以為我是最了解你的那個,你居然還有秘密瞞著我,我死了算了……”
“少用這招威脅我,小白的這招不一定管用。”
賈斯丁不好意思地聳了聳肩,“寶寶,你真的要寫日記?”我還是有點不相信,在學校,你的作業都是我幫你寫的,你也會親自拿筆寫東西?我真的不相信。
“以前沒有,現在有了。”我點了點頭。
“準備寫什么?”尸冢墓似乎也來了興趣,嘴角掛著微笑,把目光轉向了我。
“今天是我發財的日子,所以題目就叫‘那一年,我們很有錢’,哇哈哈哈哈。”我很豪邁地笑著。
“……”眾人無語。
“走吧,我們逛妓院去。”我昂首挺胸地走在了最前面。
……
“贏了錢就想走?沒那么容易?”
月黑風高,殺人夜,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小巷里,我們四人被一群來歷不明的黑衣人擋住了去路。這些人,個個蒙著臉,手拿利器,氣勢洶洶,怒發沖冠(猜的),明晃晃的長劍、大刀,在月色下發著陰森森的白光,刺骨的寒。
“我們怎么不能走了?”死馬雙手叉腰,站在了最前面,“我們贏錢靠的是自己的本事,我們想走就走,就憑你們,攔得住嗎?”說完,死馬得瑟地張了張鼻孔,開始挽袖口,準備大干一場。
我抿了抿嘴,大哥,你似乎忘記了,你的那把無處不在的桃木劍已經沒有出場的機會了,新的那把,目前在地府,還處在調試期。
“就是,我們輸錢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們趕我們走呀?”賈斯丁也站了出來,很友好地和死馬站在了一起。
“1、2、3……”
“喂,個子最矮的那個,你,就是你,”為首的黑衣人拿著把大刀,指著我,“我說
,你在干嘛呢!”
“……18、19、20。”我撇了撇嘴,拉了拉身旁的尸冢墓,“墓,他們有20個人。”
“嗯。”尸冢墓拉著我的手,“寵兒,別怕,區區20人,一分鐘內搞定。”尸冢墓嘴角掛著輕笑。
“就憑你們?”似乎是聽到了我和尸冢墓的對話,為首的黑衣人上前一步,瞪著我,“老子現在就先拿這個矮冬瓜開刀!”
“呀呀呀呀!”我掙脫尸冢墓的手,抱著腦袋怒吼一聲,“你說誰矮冬瓜呢,啊!矮冬瓜?你,站出來比比,我可比你高多了!”老娘現在的身高1.70M,比開學的1.68M還長了2公分,看大叔你這身形,最多1.50M,還叫我矮冬瓜。
“我就說你啦,怎樣?”黑衣人似乎和我扛上了。
“哼!”我冷笑一聲,“矮冬瓜?我現在就叫你看看矮冬瓜的實力。”
我一個躍起,站在了三個男生的最前面,尸冢墓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跟著我,賈斯丁攔住了他,“寶寶生氣了,后果很嚴重,我們等著收拾殘局。”
“哦。”死馬點了點頭,尸冢墓蹙眉。
我伸出右手,向身側展開,抬到同肩膀的高度,手指向上,結符,嘴里念念有詞,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雙眼死死瞪著那群囂張的黑衣人。
慢慢地,地上的泥土不斷上涌,出現一個又一個的坑,隨即,坑里冒出一個一個的骷髏腦袋,像發芽似的,它們一個一個破土而出,先是腦袋,然后是脖子,再然后是上半身,接著是下半身,最后是腳。毫無征兆的,它們就這樣憑空出現在眾人面前。
所有從土里冒出來的,都是身上掛著腐肉的骨架,形象好一點的,身上或許還有一絲一縷的爛布巾,這是他們曾經的衣服。它們清一色的,左手拿著盾,右手拿著長劍或矛,或許,他們手里的武器在你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很抱歉,他們刀槍不入,更不會死亡,除非是他們內部專門的符紙和封印,否則,他們不生也不死……
“這是……”死馬皺起了眉頭,“難道……”
“沒錯,”尸冢墓兩眼發著精光,“‘亡魂軍’,沒想到寵兒的力量這么強大,她應該不只是單純的‘C級死神’吧?”
賈斯丁聳了聳肩,“寶寶真實的力量,我也沒見識過,我只知道,‘亡魂軍’不是任何人都能控制的,閻王也是在和他們達成了交易之后,他們才受雇與他,可是寶寶……她卻可以任意召喚它們。”賈斯丁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嬌小的身影,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受。
“喀、喀”,冒出土地的腐尸,扭動著自己的身體,似乎是在做著準備運動,臉上漆黑的兩個圓窟窿卻看著面前毫無反應、呆若木雞的黑衣人們。
“寵兒,你召喚了多少?”尸冢墓看著還在不斷冒出土地的腐尸,小小地皺了皺眉,這黑壓壓的一片,有幾萬人吧。
“二十萬。”我冷冷地回答著尸冢墓,眼睛卻仍舊盯著那些黑衣人。
“……寶寶,你這是要干嘛?”賈斯丁抽搐著嘴角,叫這么多上來,不是要毀滅地球吧?
“干嘛?”我冷哼一聲,嘴角上揚,抬高音量,看著呆掉的黑衣人,一聲怒吼,“老娘我今天就玩玩‘疊羅漢’,我叫這些東西壓死他們,連渣都不帶留的!”
空氣中突然有股很臊的尿味飄進鼻孔,刺激著我的嗅覺,我抽了抽鼻子,皺眉,呃,不是吧,這樣你們就尿褲子了,我都還沒開始呢。
“寶寶,”賈斯丁走了過來,把我攬在懷里,“我們還要去逛妓院呢,別和他們浪費時間,這樣會破壞我們的心情。”賈斯丁溫柔地勸著我,拍了拍我的腦袋。
撇了撇嘴,看著地上被嚇得半死半瘋的眾人,我沖著腐尸們揮了揮手,“你們下去吧。”還沒開始就結束了,還真不好玩,呆會兒去妓院的時候,我要好好安撫一下我受傷的心靈。
“#¥%##¥”說完,腐尸們很有秩序地沉入土里,一切恢復平靜。
“他們說什么?”好奇小子死馬歪著腦袋看著我。
“他們說,下次有什么好玩的,叫上他們。”賈斯丁得意地看著死馬,“小子,這是‘冥語’,你們東方的文化我可以學,可是這玩意兒,你是學不會的。”哇哈哈哈,我終于為剛才的事報仇了,賈斯丁輕蔑地瞟了一眼死馬,得瑟地勾著嘴角。
死馬咬牙瞪著賈斯丁,雙手握成拳頭,心有不甘。
“你們少廢話了,我還要去逛妓院呢,輪到誰背我了?”
“我。”尸冢墓在我身前蹲下,我攀了上去。
“小佛爺起駕,眾生回避,鬼魂開路!”我皺眉,這聲音,還應該再尖細點,那樣才像太監。尸冢墓還嫩了點,少了點火候,得向小白多學學。
“威武!!”死馬和賈斯丁走在我們前面,為我們開道。
夜幕下,黑漆漆的小巷里,一片風平浪靜,似乎什么都沒發生過,只留下已經嚇瘋的二十個黑衣人呆呆地坐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