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喜歡小女孩，那一幕被我看到了，正是因為這件事，我，我想起了小時候我和秋鈺所經歷的一切，和那個無助的小女孩一模一樣。”
敬小曼咬著嘴唇，眼淚不爭氣地落下來，
“那件事之后，相國封住了我們關于那件事的記憶，直到被我親眼撞見，我才想起一切，為了把那些無辜的小女孩救出來，我必須盡快行動。”
“相國必須死，他不死，我的心不會安寧。”
原來如此，相國還真是心思縝密，一面對她們百般養育支持，一面在她們身上得到什么，還利用封印術封印記憶，這一招還真夠狠的。
林昊腦海中甚至已經勾勒出一個相國的樣子。
嗵嗵嗵！
敬小曼不依不饒地叩首：
“陛下，請陛下賜罪，我敬小曼該為自己的決定付出代價！陛下不懲罰我，我心中難安！”
“懲罰你是自然，看你將青血丹給了蘇孝也算是大功一件，若是沒有青血丹，蘇孝才是真的死路一條，如此一來功過相抵，這樣你可釋然了？”
林昊難得的溫柔，看著敬小曼那紅著眼的模樣心中充滿了憐愛。
“謝謝你，陛下。”
敬小曼緩緩起身，卻沒有要走的意思，一直盯著小皇帝。
都已經打算就寢的林昊，見她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由得蹙眉：
“你還有事？”
“我，我想告訴陛下，相國死后，剩下的義女們一定會成為白山侯國國主的人，陛下要小心了，這一戰勝了，我們更是眼中釘，何況他們的大將軍郭由也死了。”
敬小曼直言不諱。
竟不是‘我們’了，用了‘他們’，看來她這次是真的愿意忠心于我了，盡管有主仆契約在我不需要擔心這些，可終究還是要小心一點兒。
林昊微微點頭，沒有說話，她說的這一點兒，他早就想到，和白山侯國交手這么多次，怎么會不知道對方是什么東西？
他瞧著她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禁蹙眉：
“你還不走？”
“呃，我，我不知道去哪兒。”
敬小曼小心地嘀咕著。
呃，我怎么把這一茬給忘了？真是忙忘了。
林昊是一拍腦袋：
“這樣，你去母后身邊待著，母后那邊有任何的風出草動，及時告訴朕。”
“陛下是不放心皇太后？”
敬小曼不禁詫異。
難不成小皇帝和他母后也不和？
“不不不，朕很孝順朕的母后，朕的意思是，防著和你一樣的刺客，明白嗎？”
林昊趕緊解釋。
“是，明白了。”
敬小曼乖巧地應聲，精致的小臉掛著淺淺的笑意。
此時她眼中的林昊已經不是之前那副陰詭的樣子，而是英雄一樣的存在，她不得不承認，她喜歡林昊的處事風格，不管是下令殺了郭由，還是放哪四人回去，她都理解且明白。
“小林子。”
林昊輕喚一聲。
“是，陛下。”
小林子恭恭敬敬地應聲。
“帶著這位姑娘去皇太后處，告訴皇太后將此人帶在身側，以保護她的安全。”
林昊打了一個哈欠，不緊不慢地吩咐。
“是，陛下。”
小林子看了眼敬小曼的衣著，又看看她的小臉，瞬間明白了。
原來陛下是有心上人了，還要放在皇太后身邊保護著，陛下還真是心細。
林昊看出他眼中的異樣，不過并未多想，目光一直落在書上。
敬小曼微微行禮之后跟著小林子離開，臨走時還不舍地看了眼林昊，心里有些許悸動。
“哎呀，總算是走了，困意襲來，該睡了。”
林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正要起身，一回頭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臣成周見過陛下！”
成周手里握著一張紙恭敬行禮。
呃，這些人為什么總是喜歡晚上匯報工作？不累嗎？
林昊腹誹幾句，喝了口茶提神：
“什么事？”
“回稟陛下，是一個人的畫像，在妖族，齊嘯曾經說過兩個神秘的族人，都是谷雙族的人，一個是徒弟一個是師父，那個徒弟好像是谷雙族族長的兒子，”
“至于那個師父好像不是高卓山脈的族人，齊嘯當時只看到師父的樣子，覺得有點兒像人類，便給畫了下來，臣今日突然想起，覺得有趣很，便想給陛下看看。”
成周極為不好意思地開口。
“這事兒？不能明日早朝說嗎？”
林昊忍著絲絲困意。
“這個，陛下你也知道臣一向不會說話，若是朝堂之上說，只怕要被群臣嘲笑了，還是為了一張畫。”
成周一板正經地解釋。
可不知道為什么，林昊看著他如此嚴肅板正的樣子有點兒想笑：
“說的也是，朝堂之上說一副畫，確實不怎么合適，畢竟是個無關緊要的東西，現在的高卓山脈是一片祥和，數年之內都不會有戰爭了。”
“陛下說的是，還請陛下一觀。”
成周說著打開圖紙。
燭火微微晃了晃，紙張上的人臉也隨之動了動。
林昊抬眼看去，當看到那張臉的一瞬間，嘴角的笑意是瞬間消失，就連睡意也全部消失，眼神陡然變得嚴肅起來：
“你說這是誰？”
“谷雙族族長兒子的師父。”
成周被他的反應唬住。
“他怎么可能是谷雙族族長兒子的師父？他是天靈山里的黑熊啊！”
林昊脫口而出。
“黑熊？怎么可能，他是人啊，”
成周下意識反駁，可當話出口的時候，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話鋒一轉，
“他是修煉成人形的黑熊！那這實力一定極為恐怖！不對啊，陛下是怎么知道他的？”
“齊嘯的畫工如何？”
林昊吞了吞口水，心里發虛。
當日解封天靈山的時候，那些妖獸都說黑熊死了，我也沒有在建國，可這怎么一轉眼黑熊就成高卓山脈谷雙族族長的師父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若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人，那妖族的內戰只怕另有隱情，言鼠和黑熊的關系要好的不得了，只怕他也不是多干凈的。
思及此，他心口處籠上一層烏云，久久不能散去，他對言鼠和黑熊可是付出真心的，他們竟然合起伙來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