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
在遇到危急情形時,靈珠子能不假思索挺身而出,站在玉兔少女身前,這也算是有所擔當了。
其他問題,還是要繼續觀察,盡力干預,實在不行也只能給予尊重。
廣寒宮大門處,道道仙識關注中。
李長壽帶著靈珠子邁步而出,前者白發白眉、面帶慈祥笑意,后者換上了一身青色道袍,昂首挺胸跟在自家師叔之后。
不少偷偷探查此地的天將、仙神、仙子們,陸續發現了關鍵點——
這年輕人,怎么換衣服了?
“恭送水神大人?!?
姮娥溫婉的嗓音自大陣中飄出,她帶著少女玉兔站在宮門之外、陣法光壁之內,雙手交疊于身前,對李長壽盈盈一禮。
李長壽轉身還了一禮,朗聲道:
“今日多謝星君相助,若是星君得空,也去我水神府坐坐。
我家師侄與星君侍女頗為相近,這位玉兔仙子若是閑來無事,也可隨時來我水神府中?!?
玉兔明顯哆嗦了下,低頭不敢看水神的容貌。
姮娥柔聲道:“多謝水神相邀。”
卻也并未多說其他。
李長壽輕輕甩動拂塵,腳下生出一朵白云,帶著靈珠子朝太陰星外飛去。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姮娥站在廣寒宮大門前靜立許久,雙目有些出神……
而這一幕被天庭眾仙神瞧見,話題開始持續跑偏。
“姮娥仙子好美。
似是對水神有些非同尋常的想法,送水神離開后,在廣寒宮宮門前靜立許久?!?
“姮娥仙子之姿,當真不愧三界第一美人!
八成已是對水神傾心,這也算一段佳緣啊?!?
“什么?水神與姮娥仙子好上了?進廣寒宮中再出來,衣服都換了?”
李長壽還未駕云回到水神府,天庭各處都已傳遍了此事,版本五花八門。
甚至已經有天庭記錄員,開始在自己的銅鏡直播中討論此事,引來了不少關注……
身為當紅天庭記錄員的卞莊,這方面的消息無比靈通;
李長壽還沒回水神府,卞莊就已聽聞數條傳言,在天河畔仰頭長嘆、默默流淚。
昨日剛從龍宮回返天庭,此時心情正舒暢的敖乙,納悶之余,破例關懷了卞莊一下;
“怎么了?”
成熟男人的崩潰,大概都是在一瞬。
卞莊突然嚎啕大哭,扭頭看著敖乙,眼淚從鼻孔里流了出來。
“我!水神大人!姮娥仙子!”
“嗯?”此前一直專注于修行的敖乙,頓時滿頭問號。
“我輸了啊……”
卞莊擦了擦淚,嘴唇顫抖著:
“我這段無疾而終的姻緣,終究是敗給了權勢、地位與名望!
水神大人給了我現在的一切,我總不可能忘恩負義,去跟水神大人爭姮娥仙子的芳心!
這份雖然還沒發生,但在我心底已經纏綿悱惻的感情,我……退出了!”
敖乙整個人被黑線吞噬,嘴角一陣抽搐。
“有?。 ?
“是,我害了治不好的相思病?!?
卞莊頹然一嘆,低聲道:“自古多情空余恨!”
敖乙目光看向側旁,淡定地打斷了卞莊的吟唱,淡然道:
“教主哥哥此前對我說過,好像有意提拔你為三百嫦娥的副教習?!?
卞莊精神一震,雙手抹了一把臉,那對招子綻放著璀璨的光亮:“真假?”
敖乙:……
真·龍爪手!
飛龍在天!
卞莊慘叫著化作天邊的黑點,飛了一陣才遠遠落在天河下游,最后背部向上浮了起來,漸漸飄遠……
敖乙想了想,拿出一面銅鏡,收集了些相關的傳言,及時送去了水神府中。
李長壽聽聞此事,卻只是微微一笑。
早在意料之中。
他本是想用此前那‘謠言粉碎機’的天帝碑,證明下自身清白;
但又考慮到,這種事越描越黑,表面上把事壓下去了,反倒是會被當成自己默認此事。
這般傳聞飛一會兒也是無妨,自己不過是紙道人在天庭,還能做何事?
稍后不去廣寒宮,流言蜚語不攻自破。
而且還可趁著這一波謠言,為天庭豎起第二個招牌——三界第一美人。
超級天兵計劃的作用十分顯著,有琴玄雅的活躍、天庭的崛起,得來了一批又一批散仙加入天庭天兵天將之列。
甚至,最近準備提升天兵的最低門檻,從元仙境初期提升到中期……
雖,此時的天庭依然只是‘洪荒第四勢力’,總體實力排在道門、西方教、中神州仙宗之后,但天庭之名,已經傳遍洪荒天地。
無人知天庭的洪荒時代,早已是過去式。
接下來,與西方教爭奪三千世界,也能進一步提升天庭在三千世界中的影響力。
李長壽站在天地之外的角度,去審度天道大興天庭的軌跡,從中也得出了諸多感悟。
天庭崛起,不能單單依靠封神大劫,從天庭內部制度的完善、外部威望的提升,到天兵天將的招納、組建,萬靈的認可……
這些都是大興的基礎。
李長壽成為這個過程的助力,既得了好處,也幫天道、天庭做了不少事……
【那人已成為天道演變不可或缺的一環】
突然又想到了女媧娘娘的這句話,李長壽不由一怔,聯想到自己被扣兩次功德之事,心底又不免多了些不安。
這天道,不會真就卸磨殺驢吧?
還是要想多想幾條后路,現在這幾條,明顯不夠穩妥。
水神府書房中,李長壽開啟一只天將模樣的紙道人,將那盒從各種意義來講都無比珍貴的脂粉,送去孔宣處……
李長壽好歹也算煉丹一道的小高手,在這脂粉中分辨出了眾多寶材。
算算其價值,勉強相當于兩顆九轉金丹,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嘛……
這敗家的女仙!
都長成那樣了還不滿意!
咋不把先天十大靈根燉成美容養顏湯!
李長壽暗道幾聲可怕,這具紙道人坐在圈椅中緩緩閉上雙眼,心神挪去了旁處。
半日后,商部落最大的城郭外,樹林深處。
李長壽將這盒脂粉交給了孔宣,孔宣道了聲謝,言說稍后就開始閉關。
她定陰陽的過程,預計要三十六年……
“我這次閉關并非悟道,閉關時也會分心照看此地,你不必擔心。
無論是這是商部族,還是七情化身,我自不會令其受損?!?
孔宣話語一頓,又問:“七情的名字可想好了?”
“等她會說話了,讓她們自己取個吧?!?
李長壽搖搖頭,笑道:“七個魂魄七個性格,咱們取什么名字,總有人不滿意?!?
孔宣輕笑了聲,目光略微有些復雜。
畢竟這次閉關就要定下陰陽,自身的轉變、今后的路途如何,都充滿了未知。
李長壽道:“老師曾說,你命中有個劫難,讓師兄與我到時助你過劫,而后再入人教?!?
孔宣目中光芒閃動,對著李長壽拱拱手,轉身就要離去。
但她剛轉身,又頓住了腳步,扭頭道:
“還有一事,我有個三弟乃金翅鵬鳥,與我差不多一同入的洪荒。
他性情有些乖戾,與我當年遇到大法師前相差不多。
前幾日他來尋我,勸我歸順西方教……
若他對你出手,不必看在我的面子上留情,打殺了也無妨。”
言罷,孔宣不等李長壽回復,向前邁出兩步,身形消失在一片五彩薄霧中。
金翅大鵬鳥?
這名字李長壽也算熟悉,孔宣的三弟、封神大劫中的羽翼仙,沒想到早已歸屬西方教,還來勸孔宣投奔西方。
果然,西方立下了地藏這個氣運之柱,搞事之心開始蠢蠢欲動了。
西方教下一步最有可能針對何處?
小瓊峰的地下密室中,李長壽思索一陣,提筆寫下了幾個選項,又將其他選項逐一劃掉,留下了一項——
【反西方仙道勢力初次盟會】。
此時看來,不免一戰。
“師兄!”
靈娥輕喚一聲,在旁跳了過來,低頭看著書案上的文字。
“在發愁這事嗎?”
“嘖,”李長壽放下自制的毛筆,剛想抬手揉揉眉心,兩只有點冰涼的小手已湊了上來,輕柔地輪刮著。
靈娥小聲道:“是在擔心西方教去搗亂嗎?”
“無論怎么算都避不開,”李長壽道,“上次和呂岳師兄用毒滅了一批他們的打手,他們這次搞事,估計是要無所不用其極了。”
“咱們把會場所在之地,設計的復雜一點呢?”
靈娥小聲給著建議:“比如,我們最開始指定一個聚集的地點,等人來了換下一個地點,如此重復幾次……”
“不可行,”李長壽沉聲道,“先不說這般舉動會毀壞仙盟的威信、天庭的威嚴,如何能保證西方教安插的眼線,傳遞不出消息?
西方教對付龍族時,曾展露過大批高手集體挪移的手段。
此法看似不錯,實則并不可行?!?
“還是師兄考慮的周全,”靈娥笑嘻嘻地應了句,繼續幫忙思索對策。
李長壽想起什么,問道:“我明日開爐煉制一批丹藥,你要不要……護膚美白這類的丹?”
“可以煉這個嗎?”靈娥滿是期待。
“自然,”李長壽啞然失笑,“你果然在意這個,還要美上天不成?”
“師兄幫我煉煉嘛,”靈娥抱著李長壽胳膊一陣撒嬌,“我本來修為都被云霄姐姐落下這么多了,當然要在其他地方找補回來了!”
李長壽:……
行吧,就這事他有點虧心。
“這西方教,”李長壽喃喃一聲,繼續開始提筆寫寫畫畫。
靈娥在旁看了一陣,發現自己逐漸理解不了師兄筆下的字跡,漸漸跟不上師兄的思維變化,也就乖巧地去了側旁,做一些相對簡單的情報整理工作。
地下密室中安安靜靜,師兄皺眉凝神思索著天地大事,師妹在旁忙中偷閑,趴在書案上,偷偷看一陣師兄的面容……
說是歲月靜好,許是滄海桑田。
靈娥將少許煩心事藏在心底,總覺得這般便是仙生不虛,格外安逸。
于是,九年后。
……
一朵白云飄出中天門,帶著眾天兵天將的注目,朝西北方向的昆侖山緩緩飛去。
看云上,前面站著一位白袍老道,慈眉善目、白發白眉,自然就是天庭水神本神,再有十幾年就能得到旨意、正式成為太白金星的某壽。
現在三界流傳之名為長庚,長壽二字也不過只有大法師、靈娥幾人會提起。
李長壽身后,自是一身青藍長衣的靈珠子。
此次趕去昆侖山,李長壽也有幾個目的:
其一,請幾位闡教的高手,介入即將舉辦的三千世界‘仙盟大會’,最好是請燃燈一系的高手前去助拳;
——這背后自有萬千算計。
其二,算是對當日圣人老爺邀請的回應;
其三,帶靈珠子露個面,讓闡教一方發現靈珠子的變化,再將這事傳到太乙真人耳中。
——如此就可避免親自帶靈珠子回乾元山,被太乙真人發現此時靈珠子有點被培養過頭的事實。
上次帶靈珠子去廣寒宮中之后,李長壽就對靈珠子頗為關注。
漸漸的,李長壽也搞明白了,靈珠子并非是從感嘆號變成了問號,而是對戰法、肉身斗法神通燃起了熱情。
他變得頗為好戰,不過九年已從水神府打去了天河邊,不少天庭將領都成了他的手下敗將,便是金仙境天將也被他斗敗了一二人。
巫族戰技,靈珠之身,再有道門術法,大劫氣運之子的加持……
靈珠子的進步頗為恐怖,連帶著道境也是一日千里,預計百年內就可度金仙劫。
李長壽時常在想,到底是哪般劫難,會讓靈珠子不得不轉世投胎成哪吒;此時卻隱隱有些預感,靈珠子轉世恐怕不是因為劫難,而是為了自身修行。
對比下現在正在度仙門修行,憑借大氣運一路無阻攔,最近剛修成了真仙中期境的李靖……
靈珠子這般好斗的性子,哪怕李長壽將琉璃寶塔早早賜給李靖,李靖都不一定受的住。
說起李靖,李長壽的改造計劃一直未停,只是手段頗為溫和。
那對門內前輩,教導李靖也頗為用心,給了李靖滿滿的溫暖,也灌輸了許多李長壽安排好的理念。
比如教育孩子不能只去打罵,也不能一味的鼓勵;
比如如何肩負起一個父親的責任,生后就要去教養,哪怕事務在忙,寫封信也會有不錯的效果;
等等。
對于楊戩和哪吒,李長壽也算是操碎了心;
而他千年后能否順利在封神大劫后自天庭脫身,關鍵點就在這兩個小將身上。
這些天庭新生的小將越強,玉帝陛下越有可能撒手放人嘛……
念及此處,李長壽含笑道:
“師侄,你記住,去得玉虛宮中,但凡有人問你有沒有道侶啊、是否對哪位仙子動心,你便笑而不語,不必回答,也不要亂答?!?
靈珠子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答應:“師叔放心,我都記下了。”
“那就好,”李長壽甩了甩拂塵,昆侖山已是在望,而他早早放出自身道韻,一路暢通無阻,飛過眾多仙門上空,惹來道道仙識跟隨。
雖未動用天庭儀仗,也不曾到處呼喊他水神之名,但此時這般容貌、這般道韻,已算是天庭水神的標識。
不多時,行至玉虛宮前,李長壽老老實實駕云到了此處仙峰的半山腰處,立于仙門前。
玉虛宮外圍并無大陣守護,這里是圣人講道之地,也是闡教核心區域,方圓數千里回蕩著眾高手的氣息,無人敢來此地撒野。
李長壽含笑報上自己名號,仙門處的兩名金仙境的道者立刻請李長壽入內,又有童子乘鶴趕去玉虛宮內回稟。
路才走了十多丈,玉虛宮各處的殿宇樓閣亮起仙光,仙鶴馱童子、老翁駕祥云,隨處可見祥瑞之景。
噹——
那玉虛大殿處傳來悠揚的鐘聲,在玉虛宮中修行的一二百煉氣士,但凡未閉關的盡被驚動。
這般陣仗,讓李長壽也有些意外。
他畢竟只是化身前來,沒想到闡教也會如此重視。
自然,李長壽對自己的定位無筆清晰,見老翁就喊師兄,遇到仙子就喊師姐,哪怕被人糾正弄錯了輩分,最起碼的態度要擺出來。
行不過百丈,數道流光落來,化作兩名老道一名面容端莊清雅的女道者,對李長壽做著道揖。
李長壽連忙還禮,自是認出這三位的身份。
左側的女道者便是十二金仙之慈航道人,面容不能說不美,但卻非天庭女仙那般重姿色,寶相莊嚴、面容清麗,一身道袍修身且得體,道箍發飾也是恰到好處。
居中的老道乃是赤精子,入門早、悟性高,執掌的先天靈寶陰陽鏡,也是頗為厲害之寶,有逆轉陰陽之威能。
右側的老道卻是老熟人了,身形較為魁梧,白面無須、鶴發童顏,此時更是眉目帶笑,站在那就是一陣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總算把長庚你盼來了!”
正是在三友小院曾經有一池之地的黃龍真人!
李長壽笑嘆:“天庭事務繁忙,一直不得空閑,今日冒昧來訪,打擾之處還請師兄師姐勿怪?!?
黃龍真人一陣大笑,赤精子也帶著溫和的笑意,開口請李長壽去殿中一敘。
李長壽這才停下拾階而上,與靈珠子一同駕云,跟在三位闡教圣人親傳弟子身后。
這一路!
看山山色無窮盡,云霧升騰伴仙影;
看水光,一二寶池宛若玉樓殿宇間的點睛之筆,三四清泉點綴在山林之間,又有溪流流淌,暈開了此地靈韻。
所聽盡是誦經之聲,所聞便是青木香氣。
待到玉虛殿前,禁不住回眸一看,又仿佛見到了一條仙路被落了背后,此身已置于仙路之巔。
李長壽由心贊嘆:“當真是修行的好歸處。”
黃龍真人笑道:“那師弟你常來就是,在這里久住也行啊?!?
李長壽忙道:“天庭事務繁多,每日修行都要被耽誤,雖此時得玉帝陛下信任,但終究也是有些身不由己?!?
殿內,廣成子帶著兩位圣人親傳向前迎接,與李長壽寒暄幾句、各報道號。
那稍矮的道者就是懼留孫,那名中年道者便是十二金仙中存在感不怎么強的靈寶法師。
李長壽與這兩位‘十二金仙’互相見禮,被廣成子請進了殿內。
來之前,李長壽做足了功課。
闡教重禮數,李長壽就給足了禮數,從入座時的排位順序、入座后的坐姿,開始交談時話題從哪方面開始……等等,都做了周全的準備。
一時間,賓主皆歡,那些被喊來陪茶陪聊陪論道的玉虛宮門人,對李長壽印象頗好。
這邊氛圍剛濃烈,又有兩道流光自玉虛宮之外而來,正是玉鼎真人與太乙真人到了。
“師父!”
靈珠子輕呼一聲,起身快步迎了出去,與太乙真人在殿外相見,連忙做道揖。
太乙真人含笑點頭,上下打量靈珠子,感受到自己徒弟那翻天覆地的變化,竟有些鼻尖發酸。
終于盼來了,乖徒弟這男子漢大丈夫的一面!
太乙真人感慨莫名,但他性子不喜婆媽,更不想煽情,此時雙手揣在袖子中,笑呵呵地問道:
“跟你長庚師叔修行的如何?”
靈珠子定聲道:“長庚師叔教了弟子很多做人的道理,帶弟子開了諸多眼界,又讓弟子結交了眾多天將好友、巫族兄弟。
沒有長庚師叔的教導,弟子也不會有今日這般精神!”
太乙真人頓時笑瞇了眼,“不錯,不錯。
怎么樣,在天庭中除了結交了那么多天將,有沒有跟什么仙子交好呀?”
“這個……”
‘但凡有人問你有沒有道侶啊、是否對哪位仙子動心,你便笑而不語,不必回答?!?
于是,靈珠子微微一笑,略微搖頭。
太乙真人頓時來了興致,追問道:“怎么還跟為師不好意思起來了?難道真看上了哪位小仙子?”
靈珠子微微皺眉,繼續笑而不語。
太乙真人奇道:“怎么不說話了?難不成為師問錯了?你沒喜歡上哪個小仙子,呵呵,你還能喜歡上了哪個天將不成?”
“咳!”
殿內,正喝茶的李長壽被自己嗆了一口。
而殿外,靈珠子再次笑而不語,目中流露出幾分無奈。
‘師父這都想到哪去了。’
但太乙真人瞪圓張嘴,直接石化在原地。
下一瞬,這大陰陽師在袖中抄出一塊金色板磚,風風火火沖進玉虛大殿。
“李長庚,貧道今天跟你拼了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