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羅斯子爵與薇薇公主

我在旅館里換了他們給我的白襯衫，再次回到馬戲團排練。

青萼又回來了，笑得甜甜的，還跟我好好地道歉了，讓我更加害怕。她該不會在我的水杯或者食物里下蛇毒吧？最毒女人心，而且她還是一條美女蛇，難說啊……

排練繼續剛才停下的那段，眾人當作沒有看到剛剛那一幕，又或者是他們已經習慣了所以見怪不怪。

我坐在椅子上，大腿在顫抖。青萼笑瞇瞇的走到我面前，羞澀地問我：“這位先生，你能跟我跳支舞嗎？”還真成了城堡的那個貴族少女一樣。

我環視了周圍的家伙，他們事不關已的模樣。

“不……”我剛一開口，青萼一眼瞪過來，我馬上蹦站了起來：“行，咱們跳舞吧！”

冬薔薇插口說：“木冬青先生，請你敬業一點。”

你們想我怎么樣啊……

最后我還是沒有跟青萼跳舞，她笑瞇瞇地離開，我一個慫樣的坐下。霍玉導演責備我：“木冬青先生，請你有那么一點‘高傲’的樣子。”

說得容易，又不是你的性命有危險！

我勉強‘高傲’了那么一點，舞會的表演繼續。霍玉，又一個‘貴族少女’向我邀請跳舞，我道：“抱歉，我已經有了舞伴了。”話畢，站起來拉住身后作為女仆的小白的手，在小白懵懵的模樣中步入舞場，開始跳起舞。

霍玉指導我和小白如何跳華爾茲，相比起一學就會，而且跳得身姿優雅的女仆，我這個男主人表現欠佳。真心難以搞懂他們為毛要弄這么復雜的舞臺劇，明明不過是一個虛假世界而已。

勉強學會一點之后就繼續下面的環節，舞會中的貴族鼓掌，羅斯和女仆回到原位，此時的女仆已經害羞得不行，只敢低著頭。

舞會還在如茶如火的舉行著，阿茲瑪推著公主的輪椅來到我面前，溫文有禮地對我說：“尊貴的羅斯子爵，大家都說你剛才的舞蹈很精彩了，請問你是否愿意跟我到后花園聊天呢，我并不喜歡這里熱鬧的氣氛。”

我站起來有模有樣地將手掌捂在胸口彎下腰說：“當然愿意，美麗的薇薇公主。”然后轉過頭對女仆說：“茱麗，你先回去，我要陪公主。”

小白失落地說：“是的，少爺。”隨后帶著落寞的表情離開。

第一幕結束，第二幕排練開始，假意背景是花園，阿茲瑪推著冬薔薇進入花園，我緊跟其后，來到中間的時候停下。

冬薔薇抬起頭問：“天上有云嗎？”

我按照劇本說道：“沒有云，公主。”

冬薔薇：“真好，沒有云的夜空一定非常漂亮，只可惜我看不到。”

我：“公主，今晚的月亮很圓，灑下來的月光非常柔和。星星多得數不盡，滿天都是閃爍的小點。皇宮的花園有很多花，我們正在被各色各樣美麗的鮮花包圍著，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花香。公主，這些美麗的景色你都看得見嗎？”

冬薔薇高興地笑起來：“看到了，真是非常感謝你，羅斯子爵。”

“只要你高興就好，公主。”

冬薔薇又嘆了一口氣說：“只可惜，即使月光再柔和，花園再美麗，我也不能夠跳舞。”

“不。”我走到冬薔薇面前說：“你可以跳舞，公主。”

“可是我的腳……”

我伸出手拉住公主的雙手，公主感到驚詫，阿茲瑪馬上喝道：“羅斯子爵，你這樣的行為是對公主的無禮，是對皇家尊嚴的損害，請你馬上松開手！”

“請放心，讓我和公主跳舞。”

我拉著冬薔薇的雙手，輕輕地拖動她的輪椅，拉了一小段距離，踏著小步，走到相應的位置，舉著冬薔薇的手讓輪椅和她在原地轉了一圈。隨后又踏出小步，拖著冬薔薇的輪椅緩緩前行一小段距離，又舉著她的手讓她和輪椅在原地旋轉了一圈，周而復始，如同正在跳華爾茲一樣。

冬薔薇開心地笑道：“真有趣，這是我殘疾以后最開心的一次。”

“來，公主，如你喜歡，我和你繼續在這美麗的月色下跳舞。”

“好。”

我拉著冬薔薇的手在原地跳了一遍又一遍，愉悅而又奇怪地花園中起舞。冬薔薇的笑臉非常燦爛，我也陶醉其中，露出淺淺的微笑。

“夠了！”

忽然聽見陸琪暴喝一聲，將我和冬薔薇從夜色下的花園中拉了回來，這才發現，原來我們還在馬戲團的帳篷中，十幾對眼睛盯著我們看，完全的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