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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在程白澤的工作室樓下停住,我拎著打完包的菜和那瓶紅酒剛下車,鈴鈴鈴便又響了起來,接起電話:“我到了。馬上上樓!”
這個程白澤現在知道著急了,早干什么去了?!他要是不跑的話這頓飯要么都吃的差不多了。
“你是跟你的那個什么二大神要一起上來嗎。”
我皺了皺眉,老實說我挺不喜歡聽程白澤這么壓低著聲音說話的,半死不拉活的感覺,看了一眼宗寶:“是啊,怎么了。”
“你自己上來。”
“那怎么行啊,我也不能……”
“你自己上來,否則,我們今天就不要見面了。”
嘿,我這小暴脾氣:“你到底是怎么了啊,之前打電話不是都說的好好的嗎。你到底哪里不對勁兒啊!”
“我再重復一遍,你自己上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得,我忍,今晚還就非得看看你要要賣什么關子了!狀圍廳圾。
掛下,我四處的看了看,還好,程白澤工作室的大廈對面有有一個快捷酒店,掏出錢包身份證遞給宗寶:“宗寶,你去酒店開個房間,然后再幫我開一個,等一會兒我問清楚程白澤是怎么回事兒了就直接回酒店休息了。”
宗寶回頭看了那酒店一眼,再看向我:“很貴。”
我吐出一口氣:“沒辦法啊,這么晚了咱們也不能去小姑家折騰啊,本來我打算……哎。算了,你就去開兩個房間吧,快捷酒店貴不了哪去的,你就去問問,如果覺得價位接受不了,那就開個雙人標準間也行,湊合一宿。明天見完莉姐咱們就座火車回去。”
宗寶看著我半晌沒有說話,我也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宗寶,你怎么了?”
“沒。”
宗寶搖搖頭,看了我一眼:“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身上的老仙兒跟你說什么了嗎。”
“沒有。”
宗寶答著,抬腳直接向馬路對面走去,我站在原地,可不是不對勁兒嗎,也不知道程白澤今天是抽了哪門子邪風了,沒一個舉動是正常的。要不然今晚我本來打算帶著宗寶上他的工作室湊合一下的,但剛才聽他電話里的意思是夠嗆了。而且,我也不能讓宗寶就在大街上站著等我啊,真是沒一件事兒是順心的。
我這一路在心里各種的碎碎念的坐著電梯上樓,等走到程白澤的工作室門口時,瞬間就感覺到了一絲冷意,就好似一頭栽進了冰柜里,激的我臉都麻了一下,外面可正是炎炎夏日啊,我抬頭看了看,這是空調開的太大了?
抬手剛想敲門,卻隱約的在門上看見了盤踞成一團的幾縷紅氣,我手指輕觸房門,此氣隨即就消散殆盡了,皺了皺眉,有煞。
我隨即后退了一步,仔細的端詳著門,如果此刻我是要進一個陌生的門,見此情景我是絕對不會進去的,紅為災,寓意血光,自門上盤繞,遇事主自然隱匿,也就是說,我是事主!
“我有血光之災……”
我嘴里輕輕的念叨著,要是以前,也許我就算看出來也并未知道該如何應對,也許更會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但是此刻我的頭腦里卻異常的清晰,有災當需慎重,否則我這一身本事何用,想著,我先是放下手里放著的東西,隨后從兜里拿出一個煙盒,煙盒里裝的不是煙,而是我自己在家里裁剪整齊檀香,裝在煙盒里是為了攜帶方便,當然,也是為了請仙方便,一般不是特別著急的情況下我還是小有些排斥抽煙請仙兒的。
因為程白澤工作室所在的這個寫字樓還挺大的,所以監控也多,我四處的看了看,找了個拐角,既避開了程白澤的工作室大門,也避開了那些攝像頭,省的保安覺得我不正常。
地兒找好了以后我直接席地而坐,雙腿一盤,閉上眼靜心了一兩分鐘,其實陰陽師給人算命破災不是說看就能看的,因為心有雜念相當于三心二意,有時候就容易看不準,所以一般講究越多的大先生,給人看事兒的時候就越會有個時間段,比如說是早上八點到中午十一點給看,過了這個時間,你就感覺他是個普通人一樣了,因為這個時候他開始讓自己的精神放松了,也開始想別的事情了,就算他看出什么也不會再說,首先是聲名在外,要是在一心兩用的情況下說的不準容易讓人詬病,其次就是我們這行當的忌諱了,人家沒讓你看,就不要多說,容易招惹是非。
感覺自己腦子里的雜念摒除后我輕輕的吐出一口氣,然后睜開眼,用手指和中指平行并排夾住三根香,以打火機點燃,隨后嘴里默默的念叨著三位大仙兒,感覺三根兒香燒出的煙呈白色霧狀比直的向上沖起,并且經久不散后,我對著香煙開始張口:“嬌?敢問老仙兒,災從何來?!!”
隨后,居然感覺夾著檀香的手指有些發燙,我眼里一亮:“撇香
直接看向裝滿小半截的香煙盒,另一只空余的手隨即拿起煙盒往地上一倒,檀香很細,平常的話一根根這么傾涌而倒不說摔折也得亂作一團,但是沒有,它們好似有規有序的在理石地面上排列開來——
我慢慢的睜大眼睛,手指夾著的檀香已經燒到底燙到手了也毫無發覺,看著檀香最后排列出來的那個中國漢字,我只覺得腦子里現在是一片轟鳴。
“程……”
嘴唇有些麻木的念叨了一聲,怎么會是‘程’字啊!
就算是看見的紅煙是在程白澤工作室上的房門呈現,我也壓根兒就沒有往他的身上去想,但是,我的血光之災怎么會來自于他呢!
正想著,排列出‘程’字的檀香居然開始一點點兒細碎下去,好似被什么東西再用力的碾壓,最后只在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了一層香灰,我皺皺眉,此為何種用意?
空氣中聞到了一絲燒豬毛的味道,我回過神,這才感覺夾著香的手指被香頭燙的一陣刺痛,慌忙的松開手,那三根兒燒的比火柴棍兒還短的香隨即落在了那些變成香灰的‘程’字上,與此同時,這空無一人的寫字大樓里居然起了一絲清風,那個變成香灰的‘程’字,隨即就被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