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的入院手續辦理了,患者雷萍也被送到了四樓外科住院部。此時患者已經深度昏迷,呼吸都有鼾聲了,散大的那一側瞳孔已經見不到光反射了。凌楓立即安排值班的醫生護士立即做好術前準備工作。
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就差還沒給患者剃頭了。
一聽到必須將患者的頭髮全部剃光,剃成一個光頭,雷老虎的臉再一次陰沉下來。
患者是個才二十幾歲的年輕女性,一頭秀麗的長髮本來就是她顯耀美貌的資本,更何況這頭髮現在是造型奇特還被染成五顏六色的,爲了染制頭髮,雷萍本人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的。現在要全部剃掉顯然讓她的家人難以接受。
看到了雷老虎的眼色,那個狐假虎威的張校長便跳了起來,對著凌楓大叫起來:“你好大的膽,竟敢說要把雷小姐的頭髮全部剃掉,你知道嗎?那可是雷局長的千金,沒有人敢動她一根毫毛的,你竟敢剃掉她的頭髮,你簡直是不想活了。”
對於這個狐假虎威的傢伙,凌楓連正眼都不瞧他,只是對著雷老虎冷冷地說道:“若是要做開顱手術的話就必須先把頭髮全部剃掉,否則是無法手術的,無法做手術的話我也就無法救她的性命了,頭髮剃還是不剃,你們看著辦吧。”
老四心裡只想著快點進行手術,此時也顧不上這麼多了,便催促凌楓道:“凌醫生你儘管剃頭就是了,別管他們說的。”
凌楓便起身走過去準備爲患者剃頭。在走到那位狐假虎威的張校長面前時,凌楓故意在他耳邊冷笑了兩聲說道:“我告訴你,我今天就偏偏就要動她的毫毛,而且不止動她一根毫毛,你不服嗎?”
“你。”張校長被凌楓充滿挑釁性的言語刺激得暴跳如雷但卻無可奈何。
凌楓也算是剃頭的老手了,就靠著拿在手裡的一把手術刀片很快就將患者的頭髮全部剃光了,那些被染得五顏六色的頭髮全部掉了下來,只剩下一個光光的禿頭,之前一頭秀髮的美女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尼姑。
剃好頭以後,患者立即就被送進了手術室。
雷老虎那羣人便待在外科醫生辦公室裡等待著。那些跟在雷老虎後面趕過來的那羣溜鬚拍馬的人一個個大聲嬉笑談論著,絲毫沒有表現出對患者病情的關心,只不過是一種湊熱鬧以及藉機拍馬屁的心態罷了。
鍾福民以一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心態在觀望等待著,他迫切希望今晚凌楓的手術完全失敗,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那樣的話他就有充足的理由和藉口打壓排擠以及處罰凌楓了。
對於開顱手術,凌楓並不感到陌生。在省醫院進修學習期間,他就接觸過不少顱內損傷出血的病人,也親自完成過不少開顱手術。對於做好這臺手術,他是有充分信心的。
可是黃塘市人民醫院迄今爲止尚未進行過一臺開顱手術,以前遇到需要做開顱手術的病人都是讓其轉到省醫院去,來不及轉送的患者也就只有任其死亡了。加上多數人根本沒有見過開顱手術,便對其感到神秘,認爲開顱做手術是很高、大、上的操作。只有做過這種手術的醫生才知道,其實開顱手術的難度並不像大家想象的那麼大。
聽說凌楓準備爲患者進行開顱手術,很多人都感到不可思議,想象不到這麼高難度的手術凌楓也敢做。於是除了值班醫生袁皓上臺爲凌楓擔當助手外,其他幾位醫生,幾位外科護士,還有手術室的其他人員幾乎都趕來了,也進入了手術室,想親眼目睹一下凌楓是如何爲患者做開顱手術的。
手術開始了,凌楓用手術刀在患者左側頭顱的顳頂部做了一個半圓形的切口,切開了整層頭皮,直達顱骨,形成一個半圓形的皮瓣,然後將皮瓣與顱骨分離,再將這塊遊離的頭皮掀起,這樣一小片顱骨就暴露在了眼前。
凌楓又用鑽頭在這塊顱骨的四角鑽了四個洞,鑽穿了顱骨。黃塘市人民醫院連開顱用的電鑽都沒有,只有最原始的手搖鑽。可即使是使用最原始的器械,也依舊沒有影響凌楓進行手術。凌楓又用線鋸切斷這四個洞連線上的顱骨,就這樣一小塊顱骨就取了下來。
現在展現在凌楓眼前的就是硬腦膜了,患者的硬腦膜外及硬腦膜下均有血腫。凌楓首先清除了患者硬腦膜外面的血腫。
清除了硬腦膜外面的血腫以後,凌楓便打開了患者的硬腦膜,患者的腦組織便顯露出來了。
因爲患者是頭顱受傷,原本花白的腦組織現在已經嚴重淤血、水腫,呈暗紅色。腦組織表面也附著不少血凝塊。凌楓小心翼翼地清除了那些附著在腦組織面上的血凝塊。
本次手術的目的實際上就是清除顱內的血塊,制止顱內的活動性出血,去除一塊顱骨瓣緩解顱內的壓力。在清除了附著的血凝塊後,凌楓就開始處理那些活動性的出血了。
凌楓採用了各種方法來進行止血,用銀夾夾閉那些已經損傷斷裂的小血管,防止其繼續出血。用雙極電凝處理表淺腦組織的滲血,又用消毒棉片及明膠海綿壓迫顱骨縫隙中的滲血。經過一番操作,患者顱內的出血被制止,手術的目的達到了。
凌楓又在患者的顱內安放了一根引流管。爲達到去骨瓣減壓的目的,凌楓沒有將之前取下的那片顱骨放回去,而是在縫合懸吊硬腦膜後直接縫合了頭皮。就這樣,手術結束了。
經歷了這一番開顱手術操作,患者顱內壓力緩解,腦組織受壓狀況得到解除,算是避免了顱內壓力繼續增加形成腦疝危及生命的危險。患者之前散大的那一側瞳孔已經開始縮小,光反射也恢復了。患者的脈搏、呼吸已經平穩,再也聽不到打鼾樣的呼吸聲了。
看到凌楓成功地完成了開顱手術,圍觀的人再一次發出驚歎,他們又再一次被震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