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雪琪,小小灰就像是找到了新的依靠,不多時,他就在靠在陸雪琪身邊睡著了。
小灰真的是太困了。
千里迢迢的跑到青云門,也不知他是如何認得路的。
陸雪琪即使再冰雪聰明,也無法讓一個猴子開口說話,雖然她已經(jīng)感覺到張小凡遇到了危險,但也只能把所有的擔心都放在心里面,她抱起小灰,離開了淚竹林,走向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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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厲回到翠竹屋的時候,幽姬依然還站在窗臺,神情怡然的看著窗外的月光。
鬼厲沒有說話,他也沒有多余的時間說,一進屋,就覺得眼前一陣暈眩,胸口發(fā)悶,嘴角流出了一縷血絲,手里的燒火棍青光大盛。
幽姬發(fā)現(xiàn)了鬼厲的異常,大驚失色,道,“你怎么了?”
鬼厲強忍著笑笑,“一點小傷,沒事的。”可是剛說完,頓覺眼前一黑,差一點就昏了過去,只剩下手里的燒火棍還泛著青光,這青光順著筋脈傳遍鬼厲全身。
幽姬只道是鬼厲又被手里的那根棍子反噬了,便驅(qū)動胸前的朱雀印抵抗鬼厲的燒火棍,可是,朱雀印非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被燒火棍的力量反噬了過來,幽姬大驚,立即收住了朱雀印。
盡管幽姬及時的收了朱雀印,但燒火棍的青光卻以無可阻擋之勢反撲了過來,幽姬根本就沒有躲閃的時間,一瞬間,感覺身體像觸電一般,青光籠罩全身,隨后即失去了知覺,倒在了鬼厲身邊。
燒火棍從鬼厲手里掙脫,飛了出去,懸在窗邊,啪的一聲,打開的窗戶被關(guān)了起來,然后,燒火棍的青光越來越盛,鬼厲已經(jīng)被青光刺的無法睜開眼睛。
突然,青光之中,隱約走出一個蒼老的身影。
黑色的墨袍,白色的發(fā)絲散亂的垂下,滿臉的皺紋,手持一跟黑色的手杖,手杖的握柄處,雕刻著一個骷髏模型,他從青光之中緩慢的走了出來,一直走到鬼厲身邊,滿臉的笑容。
鬼厲漠然,但卻說不不出一句話,他已經(jīng)完全不能動彈,但是神智卻非常的清醒。
老人走到鬼厲面前,笑道,“年輕人,我們終于可以見面了。”說完,揮手在鬼厲身上點了幾處穴位,一股前所未有的舒適感傳遍全身。
“你現(xiàn)在可以說話了。”老人道。
鬼厲試著動了動嘴唇,果然如這個老人所說。
“你是何人,為什么會從我的燒火棍里走出來?”
老人從鬼厲口中得知那根棍子竟然被叫做燒火棍,頓時哈哈的大笑。
“你笑什么?”鬼厲疑惑道。
老人沒有直接回答鬼厲的問題,反問道,“我是如何也想不到這根棍子竟然會被你取這樣一個難聽的名字,也罷,既然你有緣得到它,那就隨你怎么叫了。”
鬼厲沒有說話,面對這個奇怪的老人,他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老人仔細的打量著鬼厲,并不住點頭微笑,道“很好,不錯,沒想到你年齡青青竟然已經(jīng)通曉了五部天書,真是自古以來難得一有的奇才啊!”
鬼厲一怔,面前的這個老人竟然可以看出自己已經(jīng)修行了五部天書,看來也并非平凡之輩,心里瞬間就涌出了強烈的敬重之意,道,“前輩,恕晚輩愚鈍,還請前輩賜教。”
老人好像并不覺得奇怪,道,“這不怪你,莫說是你,如今這世上,恐怕也沒有人認得老夫了。年輕人,你叫什么名字?”
“鬼厲。”
老人聽罷,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驚訝,道,“你是鬼王宗的人?”
鬼厲心里大為詫異,這個老人,竟然還知道鬼王宗,難道他與魔教有關(guān)嗎?鬼厲沒有多想,點頭道,“是。”
老人聽后,大喜,道,“好,好,我本來還有所擔心,既然如此,我就沒什么可顧及的了。你可聽說過噬血珠?”
鬼厲突然間想起了什么,臉色鐵青,他這才重新的打量了一番面前的這個老人,驚嘆道,“你是黑心老人?”
黑心老人聽到鬼厲叫出了自己的名號,再次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好像終于釋懷了心里的某個夙愿,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鬼厲身上,道,“年輕人,你我也算有緣,而你又是我教中人,也算是了結(jié)了我的一樁心愿,我現(xiàn)在傳你第六卷天書,以后,你就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攝魂嗜血了,也就是你口中的燒火棍。”
黑心老人說完,再度走進青光之中,身形化作一段金色的文字,閃動在燒火棍的青光之上。
鬼厲默默的記下。
第六卷天書完全顛覆了前五卷的修行模式,第五卷天書里讓鬼厲不解的地方第六卷里全都做出了精準的解答,而且按照第六卷天書所描述的,誅仙陣即使不借助誅仙古劍也一樣可以驅(qū)動,但更讓鬼厲震驚的卻是,第六卷天書竟然還有起死回生的道法,只要死者魂魄不散,傷的再重也可以恢復。
鬼厲又想起了碧瑤,絕望的眼神中終于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碧瑤,我一定要找到你,你要等著我。”鬼厲在心中默默的對自己說道。
青光之中,再度傳來黑心的老人的聲音,“我心愿已了,這凡塵之中也就再無牽掛了。這第六卷天書你要好好領(lǐng)會,如此你跟這個女子才有機會走出萬蝶谷。”
萬蝶谷。
這個名字如閃電一般印在鬼厲腦海中。
原來這個神秘的地方叫做萬蝶谷。
鬼厲還想說些什么,但是燒火棍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青光并從空中落了下來。
黑心老人真的走了。
他千百年來的心愿已了,以后也不會再回來了。
鬼厲朝著黑心老人離去的方向三次叩首。
時間,冰凍似的靜了下來。
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鬼厲把幽姬抱到了竹床上。
幽姬還在昏迷中,不,準確的來說,她是睡著了。
幽姬身上的傷也都已經(jīng)痊愈了,看來這黑心老人真的道法無邊,竟然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治愈如此的重的傷。
幽姬是真的太累了,自從魔教青云戰(zhàn)敗,她就一個人扛起了魔教振興的大任,再加上魔教圣使爭奪鬼王之為,更是讓她費盡了心思,但幽姬從來不會流下一滴眼淚,可是無論幽姬外表有多堅韌,但她始終都是一個女人,長久的壓抑只會讓她變的更加的渴望被理解,有人可以依靠。
此刻的幽姬,很靜,很安心。
她一定在做著甜蜜的夢吧,但愿天亮了以后,一切都會好起來,鬼厲這樣想著,揮了揮手,將燒火棍握在手里,起身走出了翠竹屋。
鬼厲身上的傷也已經(jīng)痊愈,而且在他的心里也再次燃起了希望,對鬼厲來說,這算得上是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重生。
月色之下,鬼厲的身影被拉成了思念的形狀。
他再在想念的那個女子,此刻,是否也在想著他呢?
鬼厲苦笑,不禁對自己說,“她怎么可能在想著自己呢,她應(yīng)該還在某一個冰冷的角落,安靜的躺著,什么也不用去想,什么也不用去做,臉上永遠都是美麗的笑容。”
鬼厲身后的陰影出,一個粉衣女子默默的注視著他,眼睛里滿是柔情與期待。
明天。
一切真的會好起來嗎?
鬼厲的身影在月色中愈加的模糊,漸漸的消失在朦朧的月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