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峰,望月臺(tái)。』
陸雪琪呆呆的坐著,一個(gè)人癡癡的看著月光。
張小凡走了,她日日夜夜眷戀的人,就這樣再一次的被她放棄,她這樣做,是真的為了報(bào)答恩師的教誨,還是僅僅因?yàn)榉畔旅丝蹋谷贿B她自己都不能作答。
月光之下,突然出現(xiàn)了小白的身影,她緩緩的走進(jìn)陸雪琪,眼神之中,竟然反射出少有的恨意,她看著陸雪琪,悠悠的問道,“張小凡是不是來找過你了?”
陸雪琪一驚,看清是小白,也并沒有起身,依然癡癡的看著頭頂上那輪圓月,仿佛在月亮上可以看到張小凡的影子,很久,陸雪琪才緩緩的回道,“他來過。”
小白心里一怔,果然跟她想的一樣,沒有了碧瑤,陸雪琪便成了張小凡唯一的希望,而陸雪琪對(duì)張小凡的那份情意又是至真至深的。
小白停下腳步,她也抬頭看著頭頂?shù)脑鹿狻?
這皎潔的月光,就像能讀懂心事一樣,讓人感覺到很安逸,寧靜。
小白的心情有一些緩和,語氣的重量也減輕了一些,看著月光,小白淡淡的對(duì)陸雪琪道,“張小凡,是不是說過要帶你走。”
陸雪琪沒有說話,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小白繼續(xù)說道,“但是,你沒有同意。”
陸雪琪的視線開始變的模糊,她的身體禁不住的抖動(dòng)了一下。
小白仿佛感覺到了陸雪琪此刻的變化,停頓了一會(huì),道,“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陸雪琪依舊沒有回答,她身后的天琊開始泛出了白光。
小白好像并不在意陸雪琪的反應(yīng),她來找陸雪琪的目的,應(yīng)該也不是想聽陸雪琪的回答,她的臉上露出了滄桑的笑容,
像是對(duì)世人的嘲諷,但更像是深深的自嘲。
“你放不下現(xiàn)在的聲明,地位,是不是?”小白的聲音一陣陣鐘鳴一樣,在陸雪琪耳邊綿綿不絕的回蕩著。
你放不下現(xiàn)在的聲明,地位,是不是?
是不是?
是不是?
……..
陸雪琪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問著自己,身后的天琊突然亮起了如月光一樣的光芒,陸雪琪咻地站起身來,天琊劍飛到手中,直指向小白的喉嚨,冷冷道,“你不該來這里。”
小白突然大笑起來。
彷如絕望中的悲痛欲絕。
笑盡天下可憐之人。
陸雪琪心里開始發(fā)慌,她突然感到一股窒息的恐懼涌上心頭,這感覺,就好像陷入了冰冷的深淵,不能呼吸,不能自拔。
陸雪琪的聲音開始顫抖,手里的天琊也開始變的顫抖,“你笑什么,不許笑。”
小白并沒有停下,她的笑聲卻更加凄厲了。
不多時(shí),望月臺(tái)便聚集了很多小竹峰的弟子,其中為首是小詩,自文敏嫁入大竹峰之后,小竹峰除了陸雪琪,便是她的身份最高了。
這個(gè)時(shí)候,本來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睡了,但聽到望月臺(tái)這邊傳來了凄厲的笑聲,斷定這邊一定有什么事情發(fā)生,所以小詩就帶著大家趕到望月臺(tái)。果然,看到師姐陸雪琪面色蒼白,神情焦慮的用劍指著小白。
至從上次與魔教一戰(zhàn),眼見那種慘像,小詩心里就留有很大的陰影,師姐的這種表情,讓她忍不住想起了上次大戰(zhàn)的情景,不用問,小詩便已經(jīng)斷定,師姐用劍指著的那個(gè)人,一定不是一般的修道之人,于是,她沖著陸雪琪喊道,“師姐,我來幫你。”
語落,手里的淚劍如冰龍展翅騰空而起,并化成點(diǎn)點(diǎn)眼淚般的水滴向小白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