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踏入仙途,那主人要按照這個世界的規(guī)矩辦事了。
“李大哥……前輩,你什么時候結(jié)成金丹了?”胥茵兒暗暗咋舌,與以前相比,這小姑娘倒是穩(wěn)重了許多,人也更加漂亮,女大十八變,這句話果然是至理名言。
“沒多久。”
老李笑了笑,兩兄妹也是心思機敏之人,見他不愿多談,也就聰明地不再發(fā)問。
“對了,賢兄妹怎么會在這里?”又聊了一會兒,老李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隨意問了一句。
兩兄妹對視一眼,臉上的表情皆有些黯然,胥長庚嘆了口氣,雖往事不堪回首,但老李有恩于己,他也不想隱瞞。
原來現(xiàn)在幽州正魔對立,掩月宗為了道統(tǒng)能夠傳續(xù)下去,左思右想,最后還是加入了天道聯(lián)盟一邊。
這么做的初衷本是為了避禍,畢竟像掩月這種實力不弱的門派若不表明立場,很有可能受到正魔雙方的同時打壓。
掌門真人的決定并不算有錯。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一旦羊入虎口,可就是身不由己了。
“羊入虎口,此話怎說?”老李臉上露出一絲感興趣的神色。
“前輩有所不知,那天道聯(lián)盟真不是東西。”胥長庚還來不及解釋,她的妹妹就憤憤然的開口:“原本我們以為歸順了天道聯(lián)盟,多少能夠得到一點照顧,雖要供他們驅(qū)策,但能度過這次危機也算值得,哪知道……”
“如何?”
“他們根本就沒有將我們當(dāng)盟友,而是做為奴隸,根本就不管天山弟子的死活。”
“奴隸?”老李不由一愣,看了身前的少女一眼:“沒有這么夸張吧,道友此言是不是有些太過。
“唉。小妹雖然調(diào)皮。但所講之語確實沒有添油加醋。事實如此。”胥長庚嘆了口氣:“正魔爆發(fā)大戰(zhàn)。*我們這些依附于他們地門派弟子。就被當(dāng)成了炮灰。凡是危險地任務(wù)。幾乎全交由我們?nèi)プ觥6疑杂胁畛亍V亓P立至。”
“是啊。這才多久。我們掩月宗地弟子就死傷了三分之一。”胥茵兒地俏臉上。露出一絲黯然。語氣之間。對天道聯(lián)盟更是充滿了不滿。
“嗯。”
老李點點頭。不置可否。仔細想想。這樣地事情雖然殘酷。但也在情理之中。正魔兩道爭奪幽州修真界地霸權(quán)。但兩邊自然都愛惜門下弟子地羽毛。故而這第一波大戰(zhàn)。自然是讓依附于他們地傀儡門派做炮灰。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弱肉強食在修真界更是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老李也不好安慰什么。一時之間。三人陷入了沉默。
良久。老李才重新開口:“原來如此,不過賢兄妹為何又會來到這十萬大山之中,難道也是天道聯(lián)盟安排下的任務(wù)。要你們收集靈丹靈草?”
“這……”胥長庚臉上一白,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
老李微微一笑,善解人意的道:“若是有難處,胥兄也就不必說了,在下不過隨口一問,無需放在心上。”
聽老李的話,兄妹倆都很感激,胥長庚牙齒一咬:“前輩言重了,我和小妹之命是您所救。如何還敢隱瞞您呢。是這樣,我倆并非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而是離派私逃。”
“什么?”聽了這話,即便以老李的城府。也不由聳然動容,離派私逃,這個罪名可是不小,當(dāng)然,他并沒有急著詢問什么,對方既然已經(jīng)開了個頭,自然會有始有終。
“事情是這樣的,大約兩個月前,小妹和門下的數(shù)十位師兄弟,奉命駐守某處晶礦,原本這個地方位置偏僻,并不惹人注意,集合數(shù)十名筑基期修士,安全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偏偏在這節(jié)骨眼兒上,這處普通的晶礦,突然發(fā)掘出了大量的中品晶石。”
“中品晶石?”老李眉頭一挑,眼中隱隱閃過一絲異芒。
眾所周知,晶石蘊含有豐富地天地靈氣,在修真界的作用,與貨幣無異,同時,晶石也分為上中下三個等級,等級越高,里面靈氣量也越充足,同時,制器或者斗法的時候,作用也越大。
然而在這一界,從晶礦中開采出來的晶石,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下品,能夠出產(chǎn)中品晶石的礦藏寥寥無幾,每一次現(xiàn)世,都會掀起腥風(fēng)血雨。
原本這個消息,天道聯(lián)盟內(nèi)部也是嚴(yán)格保密,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還是莫名其妙的被泄露了出去。
于是天魔派血殺魔君派遣了大批手下前去攻打。
正道高層雖然也連忙派出援軍,可卻晚了一點。
結(jié)果可想而知,這邊雖然有陣法依托,可歸根結(jié)底,只有數(shù)十名筑基期弟子,而魔道那邊,光是凝丹期高手,就有七八人之多,再加上數(shù)倍于對方地兵力,幾乎不用打,就知道結(jié)果。
駐守晶礦的天山弟子又不是白癡,雙方實力懸殊太大,與對方打,無異于雞蛋碰石頭啊!
眾人聚在一起商量之后,見事不可為,也就選擇了退走。
嚴(yán)格說來,他們這么做并沒有錯,畢竟留下來也不可能改變什么,唯一的區(qū)別就是多增加幾條無辜枉死地冤魂罷了。
可誰也不曾料想,就因為這樣卻闖下了彌天大禍。
晶礦被奪,天道聯(lián)盟的高層十分震怒,于是以臨陣脫逃的罪名,要嚴(yán)懲當(dāng)時把守晶礦地天山弟子。
“李前輩,你說他們是不是不講道理,居然要我們這些人,去硬扛那些凝丹期的修士,這不是找死。”談起當(dāng)日之事,胥茵兒秀眉微皺,臉上的神色依然充滿了憤怒。
老李嘆了口氣,隨口安慰了幾句,不過心中,卻有自己的見解,在他看來,對方這么做,也是有自己考量的。以碧云山為首的正道三派,在幽州已經(jīng)統(tǒng)治了上萬年,們的高層,自然不可能是酒囊飯袋,丟失晶礦,實乃非戰(zhàn)之過,這一點,他們不可能真的看不出來。
之所以還要不講道理,硬要處罰那些臨陣脫逃的天山弟子,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目地是殺雞儆猴。
畢竟他們心中也清楚,這種讓依附于自己地門派做炮灰的事情大失人心,底下已是怨聲載道,甚至后悔,想要脫離他們地呼聲也越來越高。
那幾位元嬰期老怪自然不會坐視這種局面發(fā)展下去,如今的形勢,自然不可能用懷柔地手段安撫,故而他們決定采用血腥的手段,平息下面的不滿,可惜那幾十位掩月宗修士,不過是剛好撞到了刀口上而已。!
老李雖然僅僅是聽兩人敘述。但腦海中卻已浮現(xiàn)出了此事的前因后果。當(dāng)然。這些是沒有必要向?qū)Ψ街v的。
“胥姑娘也不必難過。逃出來就好了。是令兄設(shè)法相救?”
“嗯。”胥長庚點了點頭:“茵兒是我親生妹妹。我當(dāng)然不能見死不救。不過這次能與小妹逃出虎口。還多虧了慕容仙子援手。”
“慕容仙子。你是說慕容仙子?”老李有點詫異的開口。
“怎么。李兄也認(rèn)識慕容前輩?”胥長庚更是露出了意外之色。
“嗯。算是吧!”老李含糊其辭。自然不會講出自己與慕容仙子關(guān)系匪淺之事。胥長庚沒有追問。稍一思索。也就釋然。李如峰天賦奇才,有大機緣。交游廣闊也是很正常的。
“這次多虧了慕容姐姐援手。”胥茵兒在一旁忍不住插口。原來她與慕容仙子早就相識。而且關(guān)系也頗為不錯。雖然談不上閨中密友。但彼此交情也算深厚。
這一次要受兵解之苦。慕容仙子不忍見好友身首異處。故而也就幫了一點小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