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臣們都在為即將到來的諸侯朝會忙碌著。
劉玄也會經(jīng)常到御書房批閱奏折,隔三差五的會找紀方一起聊些風雅之事,短時間內(nèi)也算愜意無比。
這一天,剛下了早朝,劉玄照例向著清月宮走去。
“皇后饒命...”路過長春宮時,里面?zhèn)鱽砹耸膛畟兊陌笾簟?
劉玄腳步一頓,停了下來,這還沒到門口,就聽到了里面侍女們的呼喊,還有打板子的聲音‘絡(luò)繹不絕’,也不知道這李悅蓮是什么毛病,天天沒事就喜歡找侍女太監(jiān)們?nèi)鰵狻?
自從李悅蓮打了一次武清月之后,劉玄就從來沒有在來過皇后的宮殿,按照古代的說法,基本上算是打入冷宮了。
而當聽了紀方的話后,劉玄是更加不敢在招惹這個李悅蓮了,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時刻,若是一個不好,李悅蓮跑去李德那里告狀,說不定就把他給坑了。
目光向里微微掃了一眼,幾個侍女還有太監(jiān)趴在木板上,旁邊的太監(jiān)手持扁擔一下下的打在他們的身上,看著都心中一顫。
在看正宮門口,端坐著一位身穿刺鳳長袍的靚麗身影,杏眼微瞇,容貌嬌嫩,五官精致,一個好好的美人,卻是這般狠辣心腸...
“皇上,皇后又在教訓(xùn)下人了,您要不要...”小莊子微微躬身小聲說道,看他心有余悸的樣子,看來心中也是著實看不下去了。
“唉,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啊。”心中這般說著,劉玄暗嘆了一聲,走進了院內(nèi)。
小莊子看到皇上走進去后,立時高聲喊道“皇上駕到!”
院內(nèi)的太監(jiān)侍女們立時停下了動作,跪伏在地。
李悅蓮黛眉輕皺,站起身,微微躬了躬身“皇上吉祥。”
看著李悅蓮毫不待見的表情,劉玄也不在意,掃了眼已經(jīng)暈了過去的下人們,道“皇后這般虐待下人,是為何意?”
“她們不聽話,當然要懲罰一下,不然以后下人們還不翻天了。”李悅蓮理所當然的回道,目光毫不躲閃的望著劉玄。
饒是以他的定力,被這樣一個堪稱大美女的人這樣盯著,劉玄也是心中一顫,頓了頓,劉玄平靜的說道“善待自己身邊的人,就是善待自己,下人們縱然犯了錯,這般懲罰實在太重了些,皇后還是要母儀天下,注意分寸才是。”
“善人善己?注意分寸?”李悅蓮面上掛起一絲冷意道“皇上是說臣妾這個皇后不合格嗎?”
劉玄眉頭微皺,今天的李悅蓮火氣比以往大多了,從上次訓(xùn)了一頓她之后,便收斂了許多,而現(xiàn)在似乎越發(fā)的變本加厲了,敢和皇上對著干了。
看著李悅蓮咄咄逼人之勢,劉玄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直覺告訴他,如果他再次罵她一頓,估計后果不堪設(shè)想。
想到馬上就要諸侯朝會了,這檔子絕對不能和李悅蓮吵上,微微吐了口氣,劉玄想起了記憶中他還是一個太子的時候,李悅蓮就是這樣子不待見他的,動不動就冷嘲熱諷,甚至還會當著下人們呼來喝去,毫不避諱。
現(xiàn)在他已然是皇上了,也不是以前的太子了,猶豫了一瞬,劉玄還是忍了下來,道“皇后自便。”
淡淡的甩下一句話后,劉玄便轉(zhuǎn)身離開,小莊子微微一愣,對著皇后躬了躬身,連忙跟了上去。
李悅蓮神情一怔,看著劉玄冷漠的轉(zhuǎn)身離開,心中莫名的閃過一絲復(fù)雜意味。
面上依然掛著冷冷的笑意,劉玄還是那個劉玄,依然是當初怕她的那個軟弱太子,當了皇上就以為了不起了,現(xiàn)在還不是照樣要對她忍讓再三。
“皇上,現(xiàn)在去清月宮嗎?”走在劉玄的身邊,小莊子小心的問道。
“不去了,去把紀方叫來。”劉玄想了想說道。
“奴才這就去召見紀大人。”小莊子立時躬身道。
...
太和殿內(nèi),劉玄和紀方相對而坐,書桌上擺滿了飯菜點心和水果。
“這可能是宰相李德故意撮使,只在試探之意。”紀方聽完劉玄的郁悶之言,坦然回道。
現(xiàn)在他終于是知道了,為什么人人都說皇上軟弱無能了。
劉玄是先皇的第六個皇子,也是最小的皇子,在大皇子還未戰(zhàn)死時,除了先皇外,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在意過他這個六皇子。
學(xué)習不好,貪玩,沒有王者之氣,做事馬虎。
那時候的劉玄確實如此,有大皇子在,他也從來沒有過什么當太子之心,而且大皇子有勇有謀,在劉玄還未成年時,大皇子已經(jīng)開始上朝聽政了。
直到大皇子出征大羅戰(zhàn)死沙場,先皇和百官才最終注意到了他這個小皇子。
而在劉玄還未是太子之時,宰相李德便主動請求先皇要把他的嫡女李悅蓮嫁于他,先皇自然大喜,當場便答應(yīng)了下來。
但是萬萬沒想到,劉玄還是一個怕老婆的男人,自從李悅蓮成為他的妻子之后,讓他很是受氣,那時候的劉玄在先皇和百官面前本就無地自容,到家還被李悅蓮數(shù)落著,自然就變成了惡性循環(huán),里外都讓以前的劉玄苦不堪言。
從當上皇帝沒多久,劉玄似乎變了性格,先是大罵了一頓李悅蓮,這一點自然會讓李德懷疑他真有過河拆橋廢后之舉,所以現(xiàn)在,聽紀方的分析,李悅蓮變本加厲和皇上頂嘴,很有可能是李德的授意,如果劉玄不選擇隱忍,做了出格的事情,可能就要關(guān)系著李德和諸侯抉擇之大事了。
劉玄聽著紀方的話語,心中了然,沒想到他和李悅蓮兩人之間的事情竟然能關(guān)系到這上來,想起來還真是有些可笑,怪不得古代政權(quán)相爭會如此激烈,皇帝的一言一行都叫金口玉言,說出的話,是不能也不許反悔的。
“那紀愛卿可有什么應(yīng)對之法?”想到此處,劉玄看向了紀方問道,眼前的紀方著實了得,什么事情都可以看透一般。
而劉玄自己雖然也能猜到一二,但是他從來也不會也不敢往這方面想,可能是受到現(xiàn)代文學(xué)的影響,一般人說話哪有那么多深意,但是他現(xiàn)在明白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道理,身在這個位置,想什么做什么都要往最壞最深的含義上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