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羅勝了,北殷大軍在大羅的最后一場決定性的戰(zhàn)爭,失敗了。
如果北殷想要東山再起,就必須從朝廷再度調(diào)兵。
話說回來,當劉玄帶著百萬大軍凱旋歸來時,似乎并沒有得到南宮信的待見,因為劉玄不顧西月城的安危,擅自改變策略,雖立下了戰(zhàn)功,卻讓西月城損失慘重。
但是在劉玄看來,這只不過是南宮信為了挽回他的顏面罷了。
他們可能不知道,但隨行的楊盛和彭遠可是清楚的很,當時他們百萬大軍距離西月城兩百多里,若是趕過來那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辦法就是繞到敵軍后方,這南宮信不明事理,卻倒打一耙,著實讓他們甚為替劉玄不憤。
經(jīng)歷這一仗,楊盛和他的手下將士們對劉玄的軍事才能有了極大的認可,可以說,這一仗若不是劉玄的功勞,損失會更加不可預(yù)計。
不過,對于南宮信的指責(zé),劉玄卻是反常的據(jù)理力爭,讓得南宮信頗為惱火,也讓其他人瞠目結(jié)舌,在他們看來,劉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軍師罷了,怎敢和南宮信對著干?
南宮信是什么人,堂堂的外姓親王,當今圣上的親叔叔,巴結(jié)都來不及,這劉玄仗著打了一次勝仗便‘無法無天’的樣子,南宮信說東,劉玄偏說西,南宮信說南,他偏說北,讓得南宮信大罵他目無尊長,以下犯上。
而劉玄卻是坦然自若,他只是朝廷派來支援南宮信的,按軍規(guī)并不屬于南宮信的手下,甚至可以說是平等關(guān)系,所以劉玄并不在意他的身份,反而怪罪南宮信,傭兵五百萬卻是打了這般水平,著實鄙夷輕視不已。
南宮信已經(jīng)年約五十,哪里被這般說教過,竟然還被一個狂妄小輩說教,當下氣的面紅耳赤,揚言要參他一本,并且當天便把劉玄和他的百萬大軍趕出了西月城。
劉玄面露怒色,心中卻是大喜不已,他就是要南宮信參他一本,不,參十本也沒關(guān)系,這樣到了朝廷皇上不僅不會怪罪于他,還會更加重用他,這也正是他想要的。
當天,劉玄便在西月城向南宮信要了軍隊的糧餉上路了,走的時候還坑了南宮信雙倍的錢財,而南宮信卻是不得不給,再怎么說,他們也是朝廷派來的人,不給軍餉就是不給朝廷納稅,不給朝廷納稅就是叛變,叛變就是造反,南宮信他敢不給嗎?
“林軍師,你這樣的罪了南宮將軍,到了皇上面前不怕怪罪下來嗎?”路上,彭遠策馬走在一輛馬車旁擔(dān)憂道。
以前沒發(fā)現(xiàn),這劉玄還真的是有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現(xiàn)在整個一副趾高氣揚的架勢,在西月城把南宮信說的臉紅脖子粗,現(xiàn)在想來都有些快意。
一輛四輪馬車中,劉玄站在馬車上,目光望向遠方,一身青色長袍,好似一個瀟灑秀才般,當他從南宮信手中要來一輛馬車時,他就‘習(xí)慣性’的一直站在了馬車上,驀然間,他好像覺得此景似曾相識,他為何會喜歡站在馬車上,而不是坐在馬車上,好像他曾經(jīng)確實是喜歡站在馬車上一般。
聽到彭遠問話,劉玄回過神來,笑道“放心吧,此次回京,我們就可帶軍殺進洛澤城,替南宮立將軍報仇雪恨,剿滅叛賊,揚名立萬,光復(fù)大羅江山,指日可待。”
一聽此話,彭遠立時激動起來,終于等到這一天了,他現(xiàn)在越發(fā)的相信,跟隨劉玄的對的,他也相信,給吳義城主和少主報仇的日子也不遠了。
楊盛聽到劉玄的話,心中一震,他也是知道,洛澤城南宮霸造反事發(fā),其實此次之所以讓他跟隨劉玄就是皇上特意安排的,除了監(jiān)視劉玄之外,還有一點就是看他到底有沒有領(lǐng)軍才華,經(jīng)歷這一仗,他明白了,這也是皇上給劉玄的一次考驗,若是此次大獲全勝,相信劉玄在皇上的心中的地位必然超過其他將軍,至少超有所有外姓將軍,想來,現(xiàn)在正是大羅用人之際,這一次回京,皇上因為外親王南宮霸造反,必然會重用劉玄了。
而楊盛覺得,劉玄為人雖然強硬了一些,但是這也正是身為一個將軍該有的果敢素質(zhì),無疑劉玄不僅有這樣的領(lǐng)軍才華,還是一個極為出眾的佼佼者。
而今后,可能他的一生都要在劉玄的手下拼搏了。
經(jīng)過了數(shù)日的行途,劉玄的百萬大軍來到了黑河的鐵索橋,黑河的流水一如往日般的湍急不息,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水汽,呼吸間都有一種清爽潮濕的感覺,炎炎夏日,身為舒爽。
大軍有序的向著橋?qū)Π蹲呷ィ瑒⑿鸟R車習(xí)慣性的排在了最后,望著微微晃動的索橋,劉玄的眉頭輕輕的皺起,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涌上心頭,卻總是想不起來是什么。
“軍師,請。”彭遠立于馬上,躬身說道。
劉玄點了點頭,示意車夫前進,馬車開進了橋上,兩岸相隔五千余米,也就是十余里的路途,也不是很輕松就能走過的路途。
劉玄依然站在馬車上,看著下面的急流,沉思著,若是...若是從這里翻下去,估計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看著搖晃的索橋,由粗壯的鐵鏈水泥搭住,近百年來,每年都會投入大量的資金維護,大羅皇朝也在此設(shè)了過橋站,每個過橋的平民都要繳納過橋費,價格合理,百年來,沒有一次的坍塌事件。
可能是劉玄想多了吧,就在劉玄收回思緒時,忽然間,馬車在行至中途時,車輪猛然間一滯,一塊木板陡然斷裂開來,馬車立即劇烈一抖,斜翻了一側(cè)。
眾人大驚,連忙扶住了馬車,索性馬車只是翻了一點點,車輪也只陷進去了一小部分,并沒有真的倒翻出去。
“軍師,您沒事吧?”看著劉玄下意識的抓住了馬車的扶手,彭遠立時問道。
劉玄全身一顫,神經(jīng)在此刻也緊繃了起來,而下一刻,他的腦海中,仿若一股明光閃過,大量的記憶涌了進來,下一刻,他的神情變得慘白沉寂了起來。
他的記憶,恢復(f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