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東寧的臉比剛才更黑了。
“不喜歡啊。”蘭天打開蓋在,沾了點在手上就要去給白東寧涂,掛著張柜臺專員特有的微笑熱情的推薦,“我剛才在店里試了,這東西好用極了,”
怎奈白東寧不肯配合,嫌棄的側倒一邊。蘭天雖極想讓他試試,卻不敢用強,幾度突擊無果,最后只得便宜了自己的臉。
“你知道它最大的特點是什么嗎?”蘭天也沒指望白東寧回答,自顧自的道,“它最大的特點就是沒有任何味道。”說著她又把瓶子伸到了白東寧面前。“所以你每天晚上用就好了,沒有人會知道的。”她兩眼冒著光,覺得自己最后一句話很有吸引力,邀功道,“四王兄,這可是我專門給你買的哦。”
換來的是白東寧一張臭的不能再臭的臉。
蘭天拍馬屁功夫不錯,可惜這回拍到了馬腿上。白東寧壓根就沒接她的話茬,將手上的宣紙用力的扔在了桌上,問:“這是什么?”
蘭天湊上去看,正是她這幾天翻譯的成果:“你要我寫的東西啊。”
“哦,”白東寧恍然大悟狀,“原來這是字啊。”
蘭天:……
“連鬼畫符都不如。”
蘭天怒,忍無可忍,破罐子破摔的道:“我的字就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練。”
蘭天扭過頭,不理他。
“從明天開始,我讓青梅、竹馬監督著你,每天不練個十張紙不許睡覺。”
這下蘭天蔫了,她向來是臉皮厚的,上一秒還在跟你置氣,下一秒就能為了自身利益撒起嬌來:“啊,這個就不用了吧,你找個人再抄一份就好了。”
“也行。”這次白東寧倒是意外的好說話。
他頓了頓,在蘭天高興勁還沒散去之前,又問道:“那工錢是不是也該減少一半呢?”
蘭天一愣:“這個就不用了吧。”
“這個當然要用的。”白東寧學著蘭天的語氣,竟有種莫名的喜感。
“你又不差錢。”蘭天委屈,還要剝削我的勞動成果。
“這是錢的問題嗎?”白東寧反問。
唔,這不是錢的問題啊。
白東寧讓她練字意圖再明顯不過,他要讓她徹底的變成白若軒,這樣才能夠為他所用,蘭天雖不情愿,卻也知道其中厲害關系,如果她不盡快成為白若軒,那她就是個無用的人,廢掉棋子的似乎是沒有恩會在意的。
于是蘭天不得不又多加了門功課,練字。
這練字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成的,但白東寧急于求成,給蘭天安排的功課滿滿的,布置的作業也是超多,拔苗助長式的逼著她練字。
因此她連逛街的時間都沒有了,每天晚上回去胳膊都酸的抬不起來,需要青梅、竹馬給她按摩好半天才能緩解一點,可憐極了。
“你這是壓迫、是剝削,我要告訴父王。”終于蘭天忍無可忍,跑去宣導人權。
“哦?”白東寧倒是不怕她,“你去吧,不過去之前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會兒父王問你我為什么要逼你練字,你該怎么說?”
聞言,蘭天閉嘴了,就知道欺負她是個冒牌貨。
看著蘭天低著腦袋,沮喪的離開他書房的樣子,白東寧輕笑了下,搖了搖頭,真是個小孩子。
“字練得怎么樣了?”一個星期過去,白東寧覺得蘭天的字應該練得差不多了,跑過來視察。
“不怎樣。”蘭天這幾天被毛筆墨水折騰壞了,心情不是很好,也沒精力去討好白東寧了。
白東寧拿起蘭天隨意放在桌上的宣紙,這是她方才剛寫完的,墨水還沒干完,評價道:“確實不怎樣。”
蘭天怒,恨不得爆粗口,聽不出她那是謙虛的話嗎。
說實在的,蘭天覺得她現在的字已經很不錯了,才一個星期能達到這種程度她簡直是個天才,書法家算不上,但起碼拿出去唬唬人還是可以的。
“太小家子氣。”白東寧繼續打擊。
蘭天瞪眼。
白東寧似感覺到蘭天的怒意,安慰:“不過這么短時間能有這么大的進步已經很不錯了。”
蘭天得意,你才知道。
“但是……”
蘭天:她討厭但是。
“我四王弟是出了名的才子,你這字拿出去根本不夠看。”白東寧給蘭天留了點面子,沒直接說這看著就是稚子寫的字。
摔!又是白若軒惹的禍。
“過來。”白東寧重新鋪好一張干凈的宣紙,招呼蘭天到桌邊,“你寫幾個字我看下。”
蘭天依言在紙上寫了四個大字“我要睡覺”。
白東寧臉黑。
蘭天扭頭:哼。
“這里下筆太輕,沒有力道。”白東寧指著“我”字的彎勾道,“你再寫遍試試。”
蘭天淚,這人看不出她這是變相的抱怨嗎?這么若無其事的忽略真的好嗎?
于是蘭天又重新寫了一個“我”字。
白東寧點頭:“比剛才好多了,但還是有點問題。”
他順勢握著蘭天的手,帶著她寫了一個“我”字。
“知道了嗎?”
蘭天被白東寧握住的那一剎那,腦袋突然停住了,這是什么情況。
白東寧極近距離的站在她身后,手握著她的手教她一筆一劃的寫著“我”字,距離近的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鼻息。
蘭天的臉微微泛紅,輕不可聞的應了聲:“嗯。”
嗯個鬼啊,這一定不是她說的,蘭天懊惱不已。
她是外貌協會,十足十的外貌協會,但她一直覺得自己意志極其堅定,一直的理念就是欣賞無罪,花癡可恥,而且一直都是這樣做的。
只是在剛剛她好像破功了,她竟然被美色給迷住了。想她當初在陸影帝面前,撞見陸影帝一~絲~不~掛的時候都沒失態過,沒想到卻被白東寧這一小小的舉動給染紅了臉。
他白東寧雖然長得不賴,但跟國民老公陸影帝比……好像還真比陸影帝帥那么一丟丟,恰好多的那么一丟丟又正是蘭天所喜歡的陽剛之氣,啊呸,她在想什么呢,默念:花癡可恥,花癡可恥。
白東寧自然不知道蘭天的想法,見她低著頭不看自己,以為她跟其他人一樣是嫌他丑,剛才他看蘭天的字寫得實在是太難看了,才不自覺的想教她一下,等反應過來,已感覺到蘭天在刻意的回避她。
為了與他距離遠點,蘭天的身子已經貼在桌子上了,衣衫也染上了墨汁。
白東寧眼眸微沉,不著痕跡的放開她,讓她自己寫。
他后退一步,與蘭天保持安全距離,只是在她用力不當、筆法不純的時候從旁指點。
這一幕外人看了很是和睦,只是白東寧的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