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身大紅色長裙,容貌艷麗身段婀娜的女子少婦一臉感嘆的看著眼前白發(fā)青年。
陳剎開口第一句便是直接了當(dāng):
“收拾收拾,現(xiàn)在就走。”
胡児一臉幽怨之色:
“讓人家千嬌百媚的一個婦道人家,去做那打打殺殺的事情,你這負(fù)心人倒也舍得。”
“自己說自己千嬌百媚可著實算不得數(shù),快點,我那邊時間有限的很。一刻也耽誤不得。”
一炷香的功夫,偌大的鋪子被婦人隨手送給了掌柜,什么也沒帶,一身紅裙便跟著陳剎離開。
“前些日子江湖傳聞的時候,我還不相信,三十歲不到便躋身煉魂境,雖然也有但是少之又少,通常是那些早就已經(jīng)名聲在外的大家族豪閥子弟,哪里會想竟然是真的。”
陳剎笑了笑道:
“事實上,那些名聲在外的大家族子弟死在我手里頭的,沒有一百也得有八十。”
胡児嘆了一口氣:
“正是如此,小女子這才只能屈服于您的淫威之下,不敢不從啊。”
陳剎沒理她,兩人雖然是閑聊,但是速度半點不慢。
奈何陳剎還是覺得緩慢至極,畢竟相比起他自身速度,即便胡児在煉魂境同樣浸淫了多年,但是此女并不如何擅長正面戰(zhàn)斗,速度相對的在煉魂境武者之中也只能算是慢的。
輕輕環(huán)繞住女子水蛇一般的腰肢,短刀一動,一柄劍柄上帶有波浪形的帶鞘長劍出現(xiàn)在了手中,周身狂風(fēng)驟然而起。
胡児甚至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才剛剛被陳剎攔住的一瞬間,兩人瞬間便已經(jīng)騰空而起。
“說起來,你干嘛非得要在那落霞郡扎根,那地方偏遠(yuǎn)的很,不是什么交通樞紐,沒有什么特殊之處,感覺沒有多少價值,唯一能算得上優(yōu)點,也只能算是地方夠隱蔽了。”
“隱蔽就是最大的優(yōu)點,要不然的話,我何必找你來幫我鎮(zhèn)個場子?自己動手太過扎眼了。”
胡児又是一臉幽怨:
“原來是這樣。還真被我說中了,您讓小女子去當(dāng)真只是用來當(dāng)做打手啊!”
陳剎想了想之后,還是道:
“你且放下心便是,這落霞郡,只是一個起點罷了,日后它的作用,要遠(yuǎn)遠(yuǎn)大于你現(xiàn)如今看到的很多東西。”
胡児詫異的看了陳剎一眼,隨后笑面如花,伸出一只白嫩手掌掐了陳剎腰間一把咯咯道:
“人家也只是說說而已,哪里還會不相信公子呢?不過妾身這蒲柳之身,這次可就真的賣于公子了,還望公子日后小心垂憐。”
陳剎沒再理會這個女人,淡紅色的真氣隔膜將這天空上呼嘯而過的罡風(fēng)屏蔽在外,一路向北而行。
袁家所在,并不是在落霞郡最北的郡城之中,而是在落霞郡西南的一個不大不小的縣城。
此地名為牧野縣,而袁家,同樣沒有將家族宅子立在縣城之內(nèi),而是在縣城外的一處湖泊之畔。
也是這落霞郡唯一的一個湖泊水源。
若是經(jīng)常出入落霞郡的人,就會發(fā)現(xiàn),單純的從某種情況上來說的話,這牧野縣其實要比落霞郡城那邊來往甚至還要熱鬧一點。
這其中的關(guān)竅就在于,這牧業(yè)縣,是落霞郡唯一一條朝著西南方向的一條官路正路。
來往之間的人流量極多。
一身水藍(lán)色衣裙,單從身段面容上來看,已經(jīng)是少女模樣的孔瑩雙眉緊蹙的坐在一間客棧的房間之中。
消息按理來說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人送回到了落霞郡城那邊,怎么這么多天過去了,還沒有半點動靜傳來?
馬車,以及諸多帶來的可用之人都已經(jīng)被直接扣下了,再度耽擱下去,弄得人心渙散,恐怕這隊伍就不好帶了。
少女盡管才十五六歲的年紀(jì),但是年少老成的情況下,懂得極多。
也知道如果人心渙散之下,帶來的諸多后果。
終于,孔瑩在惴惴不安的第四天,落霞郡城那邊傳來了消息,有人來了。
而且是一位煉魂境的宗師高手!
陳剎在回到了郡城之后,直接就讓胡児前往那牧野縣去找那袁家。
他的本意自然還是以低調(diào)為主,中洲不比其他,他在這里的身份地位尷尬。一旦走露風(fēng)聲,同樣也是極其麻煩的事情,故此他才找來胡児處理這些事情,當(dāng)作為他不在時候的牌面人物,抵御那些尋常宵小的破事。
說到底,這袁家也不過是有著一個煉魂境宗師坐鎮(zhèn)的尋常大世家,以胡児的實力前往說和,在給上一筆銀子,也就沒什么事情了。
奈何,事情又一次出乎了陳剎的意料之外。
原本在他看來只是一件小事,正常在所有人看來同樣都只是一件小事,在胡児前往之后,矛盾似乎一下子被激化了。
陶檀臉色惴惴,看著眼前神色始終沒有半點起伏的陳剎,低聲繼續(xù)說道:
“若非胡姐姐雖然并不擅長拼斗廝殺,但是精通精神術(shù)法,要不然的話,恐怕會被直接留在那袁家,殞命于此。”
陳剎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氣息孱弱,此時正躺在床榻之上的嬌媚女子。
自己前些天才剛剛將這女人找回來,未成想第一次動身,便是遭了這么一次無妄之災(zāi)。
“那袁家為何如此,你可曾知曉?是胡児言語不當(dāng)?激怒了那袁弘濟(jì)?”
陶檀直接搖頭道:
“當(dāng)時我與胡姐姐一同前往牧野縣,不過袁家只有胡姐姐自己去的,她從袁家逃離的時候,也沒有多說什么,異常虛弱,屬下只是將人給直接帶了回來。”
陳剎緩緩起身,來到了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的胡児床榻之前,伸出一指點在了對方的眉心之中,另外一掌掐在了手腕之上。
半晌,陳剎松開手掌,身體上沒有什么傷勢,就是精神力透支有些嚴(yán)重。
嚴(yán)重到了尋常煉魂武者已經(jīng)凝聚的魂魄都有了些許的渙散征兆,如果繼續(xù)下去的話,說不定會掉落回到凝氣境,并且此生再無可能晉升煉魂境。
陳剎長出了一口氣,吩咐下去,備上了一些珍貴至極的養(yǎng)魂之物,這才出了門。
入夏的蟬鳴咿呀作響,給這空蕩蕩的院落徒增了幾分荒涼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