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奇怪。”曹天仁自然而然的開口說道:“那里有可能是畫家的寢室或者廁所,畢竟,畫家也是人。”
三月森羅搖搖頭:“那個屋里有畫板和椅子。跟這些小房間并無差別。”
“你怎么知道的?”曹天仁問道。
三月森羅抬手亮起仙元:“用仙元感知到的。”
海晨星邁步:“去看看吧。反正也不遠。”
一路前行,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盡頭,正對走廊的那個小房間。
小房間有些破敗,門窗有些褪色,里面有人,是一個花白胡子的老人。
老人正在作畫,畫的很認真,只是畫的水平,應該只有,差不多三年級小學生的水準。
曹天仁上前,看了下門口的標價牌,沒有寫明價格,只寫著‘入內詢問’四個字:
“嗯。還算有良心,就這畫畫的水平,標價就是坑人,他根本不會畫畫。星兒,我們是進去,還是離開。”
海晨星的目光移到三月森羅身上:“三月,我們是因為你才來這的,你說吧,是進去還是離開。”
三月森羅目光盯著屋里的老人,沉思了片刻:“我們走吧,這就是,水平太次連價都不敢標的畫家。”
海晨星和曹天仁幾乎同時點頭:“行。”
剛要轉身離開,身后一個人的聲音響起:“麻煩讓讓,讓讓。”
眾人讓開一條路,一個白衣飄飄,俊朗少年模樣的男子,留著一撮山羊胡,略顯老氣的推門,走進小房間。
“畫的不錯,用筆要輕一些,注意,盡力畫出意境,意境最重要,莫要過多關注畫筆畫出的東西,你要盡量把你腦海里的意境,畫出來。”
畫畫的老者非常謙卑的起身:“大師,坐。”
留著一撮山羊胡的大師坐下,畫畫的老者繼續舞動畫筆,神情認真……
“看錯了。”曹天仁的目光透過門上的窗戶,凝視小房間里的那個留著一撮黑色山羊胡的少年。
海晨星探頭過來,也看向那個少年:“你說……他的胡子是真的還是假的?他看起來比你還小,卻長了胡子。”
曹天仁側頭看著海晨星:“我也有胡子,就是刮了,你看不到而已。”
“說什么呢!?”屋里,一撮黑色山羊胡的少年目光瞥向門外的眾人:“我這胡子,如假包換,純~天然生長而成。你們,是想要學畫畫嗎?”
里面的人問了,海晨星出于禮貌,點了點頭。
“進來吧,都進來吧。”
讓都進去,海晨星回頭看了看身后的眾人。
“猶豫什么呢?這房間會根據進入的人的多少,自由變大變小,你們都進來,這里也不會擠。”
屋里的少年起身,打開門。擺出一個請進的手勢。
海晨星一看,人家都請進了,那就進吧,要不,多沒禮貌。
所以,海晨星走了進去,海晨星這一帶頭,身后的人就都走了進去。
走進去之后,果然,房間在陣法的作用下,變大了。且畫板椅子也變多了,變多到人手一把椅子一個畫板的程度。
進屋之后,海晨星第一個發現,有一幅對聯,貼在進屋的門旁。
這個,很不正常,對聯,一般都是貼在門外的,這對聯貼在門內,還是頭一次見。
目光看向門內的對聯,左書:無緣萬金不畫,有緣分文不取。右書:莫道人間悲苦,只言我輩風骨。橫批:樂意逍遙。
“這是我寫的對聯,還算文采出眾吧?哈哈哈……”
看著笑哈哈的少年畫師,海晨星微微點頭:“那個……我們算有緣,還是無緣?”
一撮山羊胡的少年揮手示意眾人坐下:“你們算無緣。所以,萬金不畫。”
曹天仁拉過一把凳子放到海晨星身旁,然后彎腰坐下:“無緣?那你請我們進來干嘛?欣賞這位老爺爺的大作嗎?”
正在認真畫畫的老爺爺回頭看了一眼曹天仁:“這位公子,老朽剛學畫畫,大作……談不上的。”
海晨星臉色疑惑著,開口問道:“老爺爺,你是分文不取的那種嗎?”
“呵呵呵。”老爺爺瞥了一眼身旁的山羊胡少年:“不是。我是花了錢的。無緣萬金不畫,但,萬金以上,千萬金萬萬金,還是可以畫的。”
曹天仁撇撇嘴:“奸商!”
“哎!這位公子。”山羊胡少年不樂意了:“你怎么說話呢?你可以質疑我畫畫的水平,但是你不可以質疑我的人品!奸商?什么是奸商?奸商是以不正當的手段牟取暴利的商人。”
“而我,是以正當的手段,謀取暴利,這~完全兩碼事、天壤之別好不好?”
曹天仁直接驚了:“以正當手段謀取暴利,就不算奸商了?”
山羊胡少年點點頭:“是也~~”
曹天仁立刻擺出一副不敢茍同的神情。
不只曹天仁,海晨星和其他人,也都是一臉不認同的神情。
“你們吶~腦子都有問題。你們,一個月掙一千兩千,我,一個月掙一千萬兩千萬,我就是奸商了,你們就是好人了。掙得多的是奸商,掙的少的是好人?這個想法,何其荒唐何其可笑!我呸~!”
曹天仁低頭琢磨了琢磨:“呃…………”
山羊胡少年不依不饒:“呃什么?”
曹天仁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海晨星,海晨星聳聳肩攤開手,表示這個,她反駁不了。
沒辦法,曹天仁為了面子,開始硬懟了:“那個……我的意思是,只要是牟取暴利,就……”
“等一下!”山羊胡少年嘴角上揚:“只要是牟取暴利?什么叫牟取暴利,我比你更勤勞,我比你掙得多,我叫謀取暴利嗎?”
“勤勞的不算、不叫。”
看著曹天仁,山羊胡少年淺笑著繼續問道:“勤勞的不算,那才華出眾的呢?能力出眾的呢?本領出眾的呢?”
曹天仁硬著頭皮:“那些也不算奸商。”
“我就是。”山羊胡少年昂首挺胸:“我就是才華,能力,本領足以月薪千萬,你說,我是不是奸商,我是不是牟取暴利?”
曹天仁低頭,沉默了。
“知道自己錯了?”山羊胡少年目光掃視全場:“在我的夢想中,最美好的世界,就是人人都能夠擁有,貨真價實,月入千萬的世界。也即:真正消滅貧窮的世界。”
“你們,不應該僅僅只因為我掙的比你們都多,就污蔑我是奸商。我不是奸商,我是你們所有人,應該學習乃至追捧的榜樣。知道不?”
“我掙錢養家的能力比你們強億萬倍,不是錯,是對!錯的,是你們,是沒能力沒本事掙不了錢的,你們。”
看著自我感覺良好的山羊胡少年,海晨星沉默了沉默開口說道:
“以正當手段牟取暴利,跟……以正當手段,多掙錢,是一個意思嗎?”
山羊胡少年微笑著:“不是一個意思嗎?”
“呵呵,這位小姐,你跟我討論文字解釋的定義有必要嗎?這樣,是不是這個意思,你來規定!你規定是,就是!好不好?
反正,在我的字典里,以正當手段牟取暴利,跟,以正當手段多掙錢,就是一個意思。只不過,人們一般可以接受以勤勞的手段多掙錢。”
“卻!難以接受,甚至接受不了,以才華和運氣的手段,多掙錢。但,才華,運氣,本事,能耐,跟勤勞是綁在一起的。
你勤勞了,同時你愿意多思考多動腦子,那么,才華本事能耐,會因為你~勤勞的多思考多動腦子,自然而然的增長直至,讓你!跟普通人拉開差距。拉開……巨大的差距!”
“說完了?”曹天仁面無表情的問道。
山羊胡少年點點頭。
“那告辭,星兒,我們走。”曹天仁起身,一刻也不想在這多待。
以掙錢多少來評價一個人?我呸~~
真尼瑪庸俗,低級,拜金,哼~!
曹天仁起身要走,海晨星沒有猶豫,直接站起來跟上曹天仁……
“太清老祖,時間到了,你就畫到這吧,我,還是之前的那個建議,畫畫,是需要天賦的,努力,不是必然成功。沒天賦,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死腦細胞,意義都不大。”
認真作畫的老爺爺放下畫筆,一臉的難過傷心之色:“我…………喜歡畫畫。”
“不!”山羊胡少年搖搖頭:“你不喜歡。你若喜歡,我會說,你有天賦。只有你不喜歡,我才會說,你沒天賦。天賦的有…跟沒有,其實就是你喜歡跟你不喜歡。”
海晨星停下了腳步,已經拉開房門的曹天仁發現海晨星站住不走了,一臉疑惑:“怎么了?”
海晨星慢慢扭頭,看向畫板前的老者:“你……你是太清老祖!?你是太清仙門的掌門,太清老祖!?”
海晨星的話音未落,曹天仁就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不只曹天仁,這里,五月三月,春華秋實,都是,驚掉了下巴的表情。
“呵呵呵。”山羊胡少年笑了笑:“太清仙門的掌門,太清老祖學畫畫,很奇怪嗎?你們怎么都是一副,驚愕的神情?”
畫板前的太清老祖起身:“我是太清仙門的掌門,太清老祖。可惜,我沒有畫畫的天賦,哪怕,我遇到了整個世界里,最好的畫師,沒有天賦沒有天分,也是吐痰奈何呀~~”
“非也,非也!”山羊胡少年搖頭晃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