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記住你說的這句話!”黑袍司罪起身:“失陪了。”
說著失陪了,黑袍司罪離開飯桌,隨機挑了一個人多的,去到了別的飯桌,不在這待了。
海晨星看著去到別桌的黑袍司罪,神色平靜:“我會記住的,黑獄里的人,也是人,除了十惡不赦,心壞到骨子里的人以外。我總會給他們一個,改過的機會。像紅方梅黑四名天字號的殺手,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呵呵呵。”毒母呵呵的笑了笑:“我呢?我跟紅方梅黑相比,是更好還是更壞?我,有沒有被你救的意義?星兒小姐。”
海晨星的目光移到身著暴露的毒母身上:“你,恕我直言:十惡不赦,壞到了骨子里。”
毒母收斂笑容,目光變得冷硬:“星兒小姐,話不要說的這么絕,人家,好歹也是美麗凍人的窈窕淑女~”
海晨星抬手,一指身旁的五月:“她這樣的女子,死在你手里的,不下千人了吧?”
毒母瞥了一眼五月:“妓女而已,死了就死了唄~~在我看來,一個妓女,跟一條魚一盤菜沒有本質的區別,魚,可以用來觀賞,玩弄,以及吃!妓女,同樣可以用來觀賞、玩弄,以及吃。”
“還有,我不覺得,我錯了。并且,我這樣的,不是少數,而是絕大多數。你,海晨星,你這樣的,才是少數,且,少的可憐,呵呵呵……”
海晨星微微抿嘴,點頭,然后深吸一口氣:“你說的,只是現在和過去,不是將來。妓女不是人這個觀念,存在的時間夠久了,是時候,該改一改了。”
毒母上身微微前傾,目光直視著海晨星:“你腦子,進水啦?改什么不好,偏偏改這個。你會得罪全天下的男人的,你知道嗎?”
看著毒母,海晨星微微點頭:“知道!可能一開始不被理解,時間久了,天下的男人就會明白,沒有青樓妓院的好處。”
毒母疑惑,抬頭望天,仔細的想了想,然后目光下移,落在海晨星身上:“沒有青樓妓院,好處在哪兒里?好處是什么?”
海晨星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良善的道德,良好的風氣,普遍脫離**的素質。”
“沒了?”
海晨星點點頭:“嗯,沒了。”
毒母冷哼一聲:“就這點好處,怎么比得上,那種快樂。那種快樂,星兒小姐你沒體會過,你不知道,要不,我帶你去青樓里,好好玩一玩,好好體驗體驗那種,美妙的快樂。”
海晨星冰冷的目光凝視了一會兒身著暴露的毒母,然后才開口說道:“俗話說,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神仙難救,作死的人。毒母,你自己作死,別拉著我,別連累我。”
“切~!故作清高。”毒母一臉的不屑之色:“我就不信,你真的清心寡欲不食人間煙火。我就不信,你不好色!”
“我食人間煙火!”海晨星語氣堅定:“我從沒說過我自己,清心寡欲,我碰到我喜歡的男人,我可以主動,但我不會沉迷在那里面。而你,會!”
毒母目光審視的看了一會兒海晨星:“你不會沉迷,我會?呵呵,或許吧。星兒小姐,你想過沒有,為什么你不會沉迷,而我卻會!原因在哪兒?”
海晨星皺眉,臉上滿是沉思之色:“這,我沒想過。”
“我想過!”毒母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原因是,你沒經歷過我經歷的,你若經歷過我經歷的,你也會跟我一樣,沉迷在色欲里,逍遙快活。”
海晨星凝視著毒母,仿佛凝視著世間罪惡的化身似的,忌憚中略帶著一絲審視的好奇:“你這樣說,是想我……經歷經歷你的經歷?”
毒母一臉壞笑:“敢不敢?”
海晨星一臉謹慎,斟酌了一會兒:“抱歉,不敢。你經歷了什么,我知道,所以,我不敢!我不敢經歷一遍,你經歷的,你的經歷,也就是你,若是換個人,早就自殺了。”
身著暴露的毒母一愣:“你知道?你知道我經歷了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要管我怎么知道的。”海晨星盯著毒母雙眼里的瞳孔:“我很佩服你,若我是你,我一定會自殺的。我撐不到現在,我活不到今天。你比我,要堅強。你比我,要不幸。”
“我比你不幸?”毒母嗤笑一聲:“我覺得,我比你幸運。你根本體會不到,我的快樂。”
海晨星的目光不變,依舊盯著毒母雙眼的瞳孔:
“你的快樂,沾滿了劇毒,被罪惡侵蝕。已經,很難回頭了。”
“回頭?笑話!”毒母輕佻的一笑:“我為什么要回頭?我活的很好,我活的很快活,我活的很滋潤,你,才是應該回頭的那個人。”
海晨星低頭,看著桌面上吃剩的飯菜:“是嗎?那為何,你會感到孤獨,你會渴盼著,你的司罪大人,能去愛你呢?”
一拳,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毒母的神色陰沉似水:“你!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回見!”
說著回見,毒母氣呼呼的走到司罪大人所在的那一桌,挨著司罪大人坐下,嘴撅的老高。
黑袍司罪回頭瞥了一眼海晨星,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伸手,摟住毒母的小蠻腰,側頭,跟毒母說起了悄悄話。
海晨星身旁,丫鬟小柔一臉好奇,伸手指,輕輕戳了戳海晨星:
“小姐,剛剛那個沒羞沒臊的女的,經歷了什么,你都怕,你都不敢?”
海晨星目光移到丫鬟小柔的身上:
“你說的那個沒羞沒臊的女的,叫毒母,她經歷了……”
“我這么說吧。”海晨星貼近丫鬟小柔的側耳:“毒母之所以叫毒母,顧名思義,就是因為她,渾身上下都是毒。”
丫鬟小柔皺眉:“都是毒!?什么毒?”
海晨星微微嘆息:“對女人,什么毒最殘忍?”
“什么毒?”丫鬟小柔疑惑。
海晨星扁扁嘴,輕聲細語道:“色。”
“色?好色?讓女人好色的毒?”丫鬟小柔瞪大了雙眼:“怪不得,怪不得你不敢,要我,我也不敢。她……還真是可憐。”
“誰說不是呢。”海晨星一臉感慨:“她很壞,非常非常壞,同時,她也很可憐,壞人,同時還可憐,這個不矛盾。”
丫鬟小柔明顯,不認同這種說法:“小姐,壞人再怎么可憐,應該,肯定沒有被壞人害死的那些人,可憐吧?”
“這倒是!”海晨星點點頭:“但問題是,要想從源頭解決壞人的問題。就必須了解壞人為什么變壞。”
“小姐。”丫鬟小柔壓低聲音:“這事,應該是皇上操心的事,你操心這個干嘛?你想當皇上嗎?”
海晨星搖搖頭:“我不想當皇上,我就是,吃飽了,閑的沒事干。”
坐在海晨星對面的,只剩下一個瘦瘦的姑蘇旁門了。
姑蘇旁門看了一會兒海晨星和丫鬟小柔的嘀咕,就把目光,移到了另一側五月的身上:
“這位,應該是丫鬟五月吧?我敬你一杯。”
被陰冷氣質滿溢的姑蘇旁門主動敬酒,五月略有些不知所措:“呃,好。”
見姑蘇旁門敬酒喝了一杯,五月端起酒,也喝了一杯。
“五月,一切的開端,黑獄跟海家沖突的起因,追根溯源的話,應該是,因為你吧?”
“我很想知道,究竟是誰,放你逃出青樓的?又究竟是誰,安排你,與海家小姐,半路相遇的。”
海晨星伸手,握住五月的手,然后小聲說道:“別怕,也別緊張。”然后目光移到姑蘇旁門身上:“你問這個干嘛?”
“不干嘛!”姑蘇旁門陰郁的臉上,露出冷笑:“我就是好奇,一個青樓的妓女,怎么聯系上我黑獄的,以及,到底是我黑獄里的誰,在給五月姑娘,下命令。”
“是毒母。”說完,五月有些緊張的瞥了一眼遠處,正跟黑袍司罪低聲交談的毒母。
姑蘇旁門陰郁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沉默了沉默,開口說道:“多謝告知。”
說完,姑蘇旁門起身,走到毒母和黑色司罪身后,拱手彎腰:“首領,活地獄里事務繁忙,屬下,先行告退了。”
黑袍司罪停下跟毒母的交談,回頭瞥了一眼姑蘇旁門,那目光,很有些古怪的感覺:
“你要走?行!你們六個,陪著咱們的司獄大人一起回去,路上小心點,尤其是離開皇宮之后。”
姑蘇旁門空洞無神的雙眼里,突然亮起一道睿智的目光:“呵呵,司罪大人多慮了,屬下一個人回去即可,不必勞煩他們。”
被黑袍司罪點名的六人,目光移到黑袍司罪身上。
黑袍司罪眉頭一皺:“你一個人即可?不用他們?呵呵……也好。那,一路小心,尤其是,在離開皇宮之前!”
姑蘇旁門咧嘴,露出自己白皙鋒利的牙齒,那模樣,仿佛是餓急了的野狼一般,不僅看起來非常嚇人,還有點嗜血瘋狂的感覺:“知道了。我會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