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冉清♂風(fēng)名♂ 七
“正常人都要吃飯的吧,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啊。”
“你就當(dāng)我不是正常人好了。”風(fēng)名不咸不淡地說道。他并不想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對方。
不吃飯真當(dāng)自己成仙了?
冉清撇了撇嘴。等等,不是正常人,不吃飯,對方該不會真的成仙了吧。
他上下左右將風(fēng)名仔細(xì)打量了一番,那眼神詭異,就好像是γ射線要透過風(fēng)名的肉體看到對方的靈魂一樣。
對方是個比他還要帥的大帥比,他活了這么些年都沒見過這種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美男,這容貌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見。
“掌柜,你該不會是天仙下凡吧。”冉清眨巴眨巴著他那雙靈動的大眼睛,烏溜溜的瞳孔里是一片澄澈。
風(fēng)名的心莫名觸動了一下。
他失聲一笑,伸出他那潔白如玉、骨節(jié)分明的玉手,摸了摸對方的頭發(fā),“說什么呢,我怎么會是天仙下凡。讓人聽了還不笑話你。”
冉清應(yīng)了一聲,便又忙活去了。
風(fēng)名搖搖頭,若是對方仔細(xì)想一想,恐怕也能知道自己并非常人,但是看對方的態(tài)度,似乎寧愿相信自己是仙人,也沒把自己往修真者身上想。
這可不是他故意瞞著對方。
時間一晃兩個多月過去了。
冉清由一個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五體不分的冉家大少,變成了一個對客棧的業(yè)務(wù)非常熟悉的合格伙計。從擦桌子到拖地,從端茶送水到整理床鋪,是他從未體驗過的生活。一開始或許會覺得累,但是現(xiàn)在看來,他的生活充實了很多,而且是靠自己養(yǎng)活自己。
若是最大的遺憾便是——
他至今還不會做飯。
經(jīng)歷第一次失敗之后,他在風(fēng)名離開客棧之際,又悄悄地潛入了廚房。
再一次差點火燒廚房。
幸好風(fēng)名回來的及時。
在那之后,風(fēng)名再三警告冉清不許再進(jìn)廚房,老老實實地待在前院。
并且出于考慮。又招聘了一個廚師。
好在廚師并不是一個帥比。冉清才沒有產(chǎn)生威脅感。
不過,客棧走上正軌,并在城中占有一席之地之時,冉清卻發(fā)現(xiàn)他和掌柜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不是忙于分身。而是對方從早到晚神龍見首不見尾。
在沒有招聘廚師之前。還會為他準(zhǔn)備一天三餐,但自從這個廚師來了之后,連三餐的機(jī)會都見不到對方了。
冉清有些發(fā)愁。
見不到人還怎么培養(yǎng)感情。
他嘆了一口氣。要是自己當(dāng)初沒有執(zhí)著地要和風(fēng)名分房而睡也就沒這么多事了。
想想為了一晚上的擼啊擼而放棄了這么久的同眠機(jī)會,冉清就想自己484傻!
突然他靈機(jī)一動,跑到柜臺前寫了一張紙條,塞到了懷里,喜滋滋地笑著。
他真是機(jī)智啊。
打烊的時候,風(fēng)名果然還沒回來。
冉清有些失望,唉,今天又見不到對方了。
他垂頭喪氣地跑到風(fēng)名的房間門口,從懷里掏出那張寫著字的紙,夾在門縫里,門一推就能掉落,并且不會讓人忽視這張紙的存在。
能不能摘下這皎潔的月亮,走上人生巔峰,全靠這張紙了。
轉(zhuǎn)身,離開。
若是他有一瞬間的回頭,定能發(fā)現(xiàn)他朝思暮想的人站在一株桃花樹下。
微風(fēng)吹拂,花瓣散落,月光傾瀉,將他襯托得越發(fā)不食人間煙火。
正是在冉清面前消失了許久的風(fēng)名。
他定定地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黑暗之中,嘴角勾起了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冉清推開了房門。
剛要抬腿走出去,卻見一張染上桃花粉的信箋躺在地上。
上書兩字:準(zhǔn)了。
霸道總裁的氣息流露無疑。
冉清的心里說不出的甜蜜滋味。
又回了房,一陣翻箱倒柜,整理好自己的日常衣物,去了后院,推開了風(fēng)名的房門。
對方已經(jīng)不在了。但床還是溫?zé)岬摹?
從今天開始,這間房間,就是他和風(fēng)名“愛の小屋”了。
想想就很羞恥,又很羞澀。
冉清元氣滿滿,這一天充滿了干勁。
連對著客人的笑容都越發(fā)真誠了許多。
所以說,愛情的力量果然是偉大的。
“冉清——”正招待著客人,冉清便聽到了一個熟悉而又久違的聲音在喊他。
一定是他的錯覺。他這樣安慰自己。
“冉清——”那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惱火。
他僵硬地轉(zhuǎn)過身,對著來人擠出了一個干巴巴而又討好的笑容,“爹。”
沒錯,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冉清他爹。
時隔兩個月,冉清第一次見到他爹。嗯,自從被他爹“趕出家門”,他真是一次都沒有回去過。
這下冉清他爹本來是假生氣,現(xiàn)在也要真生氣了。
“翅膀硬了是吧,連家都不回了。”
冉清尷尬地笑了笑,他的一世英名啊,全被他爹給毀了,“爹,我這還招待著客人呢,等一會兒再說行么?”
別讓別人懷疑他的職業(yè)素質(zhì)啊。
冉清爹高冷地哼了一聲,還是非常給面子地坐到了一邊的凳子上,默默地偷窺他兒砸。
然,冉清知道他爹在偷偷看自己,但他非常淡定地和客人交談,語速不快不慢,沒多少廢話,把自家客棧從里到外介紹了一番。
從開口說話到客人付賬去房間總共沒花到十分鐘。
“爹。”說是不在意他爹的偷窺,實際上冉清還是在乎他爹的態(tài)度的。畢竟從小到大,他爹一直都是嫌?xùn)|嫌西的。
“還知道我是你爹啊。”冉清爹哼了一聲,這在冉清看來就是傲嬌地口不對心了。因著他爹的態(tài)度,這么些年來,他心還是健康的,就是因為他的口燦蓮花,能把黑的說成白的,與他爹斗其樂無窮,自然能摸清他爹的隱藏在毒舌之下的真實屬性。
其實到底還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他爹對他就是恨鐵不成鋼。
“爹,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我又沒失憶。當(dāng)然知道你是我爹啊。”
“別和我貧嘴。”他爹上下將他打量了一番,目光定在他的臉上,“你好像又胖了。”
冉清一口血哽在喉嚨里。正常的不該是“兒砸,你又瘦了么”。
不過他還是下意識地摸了摸他的臉和他的腰腹。難道自己真的胖了?
這怎么能行。作為一只天下第二的帥比。空有一張臉怎么能行。身材也是很重要的。
“爹,你今天來,就是要和我說我胖了么?”還是不是親爹啊。
冉清第n+1次懷疑自己是不是抱養(yǎng)的孩子。
“哦。當(dāng)然不是,你娘四十歲生辰就到了,你不回去么?”
冉清一愣,他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他爹瞇起眼,“你是忘了?”
冉清趕緊搖頭,他要是承認(rèn),他爹和他娘還不劈了自己?
“我沒忘。”趕緊為自己開脫,“不是說不找個媳婦就不要回去么?二老的話哪能不聽啊。”
“你成天窩在這個客棧,哪年哪月能帶個媳婦回來啊?”
冉清的耳廓詭異地紅了。
他爹一看這反應(yīng),“你喜歡的人在這個客棧里?”
然而,這客棧,據(jù)他查到的消息,長期在這個客棧的只有三個人,一個是伙計——也就是他兒砸,另一個是掌柜——據(jù)說是一個搶走他兒砸皇城第一帥比的美男——雖然他一向懷疑城中民眾的眼光,最后一個則是廚師,在他兒子之后來的這個客棧。
那么,能讓他兒子委曲求全的,恐怕就是那個他沒見過的帥比掌柜。
也就是說——
他兒砸有龍陽之好。
他整個人就不好了。
雖然說不歧視龍陽之好,斷袖之愛,但冉清爹萬萬沒想到,他兒砸會成為這些人中的一員。
城中以前那些說他兒砸有斷袖之癖的流言他不是沒有聽說過,可他向來是一笑置之,畢竟就算他兒砸是斷袖,以他自戀為皇城第一帥比的程度,是不會有看上的人的。
可是又來了一個秒殺他兒子美貌的帥比。
心好累。
“你居然喜歡男人。”
“誒,爹,你不知道么,我還以為我早和你說過了。”冉清摸了摸鼻子,他本來就是基佬啊,從前世到現(xiàn)在,他一直就是基佬……
難道他沒告訴他爹?所以說,他是盲目地向他爹出柜了?
他爹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
信息量太大,有點承受不住。幸好他爹沒有心臟病。
“這事先別和你娘說。”沒一會兒他爹就緩過來了,口氣里有些抵觸,卻也沒有強(qiáng)烈的反對,“你娘一心想要抱孫子孫女,我怕她承受不住。”
“誒?”
“要是追不到人你就老老實實會來成親。”他爹嘆了一口氣,“要是追到了,你就把人帶回去吧。”
“……”突然好感動怎么破。
“只可惜不是女子,要不然會生出一個更美的孩子。”冉清爹繼續(xù)說道,“算了,你能把人追到就算是你的榮幸了。”
喂,有這么說自己兒砸的么?
不過,想想風(fēng)名女裝,還會生娃,冉清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zhàn)。畫面太美不敢想象。
要是對方是女子,作為一個基佬,自己還會喜歡他么?
冉清迷茫了。
將這個復(fù)雜的問題甩出腦子,反正現(xiàn)在喜歡都喜歡了,管性別干什么?
也許他一直沒碰到那個對的人,才堅定不移地認(rèn)為自己是個基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