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暖在一邊聽得心驚膽戰(zhàn),忍不住問道:“那你是怎么逃出那場大火的?”
萍娘頓了一頓,才重新開口道:“當(dāng)時,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我受不住了,直接跳下了莊園旁邊的那一條海,跳下去的那一刻,我根本就不抱任何的希望了,沒有想到,我竟然被海水沖到了岸邊,撿回了一條命?!?
說著,她神色黯然,伸手緩緩地撫上了她的臉,苦澀道:“只是,我的臉已經(jīng)被毀了?!?
三人都沒有繼續(xù)說話,一片沉默聲中,還是顧北辰緩緩地開口道:“如果,疤爺并不嫌棄你,你愿不愿意回到疤爺?shù)纳磉??!?
萍娘聽了,默默地低下了頭,語氣艱澀地說:“如果疤爺還愛著我,我當(dāng)然愿意了,只是——”她長長嘆了一口氣,慢吞吞地說:“我不敢賭啊,如果疤爺看到我的臉后,驚恐異常,那對于我來說,是生不如死啊?!?
顧北辰跟宋銘浩對視了一眼,話語里帶著一股自信,他慢慢開口道:“如果,我有辦法試探一下疤爺?shù)恼嫘?,你愿不愿意配合于我??
萍娘聞言,眼神里閃過一絲疑惑,斟酌著說辭道:“可以?!?
“好,那就這么說定了?!鳖櫛背脚牧伺氖终?,轉(zhuǎn)過身跟喬安暖和宋銘浩道:“那我們先回去準備一下,到時候我們就過來找你?!?
萍娘點了點頭,“好,我在這兒等你們的消息。”
喬安暖點了點頭,臉上有些莫名所以地看著一臉神秘的顧北辰,再看看一旁表情輕松的宋銘浩,完全不知道他們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臨走時,顧北辰把小寶叫到一邊,寫了一張一百萬的欠條,然后把它交到了小寶的手里,臉上帶笑的對他說:“顧叔叔現(xiàn)在身邊沒有那么多現(xiàn)金,所以先給你打個欠條,等到叔叔下次過來的時候,就把一百萬交給你。”
小寶點點頭。
顧北辰摸了摸他的腦袋,繼續(xù)說:“顧叔叔做到了不騙人,那小寶你是不是也應(yīng)該做一個誠實的好孩子啊?!?
小寶聞言,面有難色,偷偷看了顧北辰一眼,沒有說話。
顧北辰輕聲說:“答應(yīng)叔叔,以后,不要去當(dāng)小偷了?!?
“可是,我們沒有錢?!毙殔葏鹊模凵窭锏姆纻渎巳チ恕?
顧北辰一愣,一旁的宋銘浩抽出一把現(xiàn)金交到了小寶的手里,聲音難得的放柔了,慢聲道:“這些錢,小寶你先收著,下次我們再來的時候,把你爸爸也帶過來。”
小寶一聽,臉上慢慢綻開了一個羞澀的笑容,他問道:“你說,爸爸看到我,會不會喜歡我啊?”
宋銘浩俯下身捏了捏他的小臉,輕聲道:“放心吧,你爸爸一定會喜歡你的,當(dāng)然,前提是你要做一個好孩子?!?
小寶重重地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道:“我會改好的,我以后再也不搶別人的錢了?!?
“嗯,小寶真懂事?!彼毋懞瓶洫劦馈?
然后,三人就離開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喬安暖瞥了瞥身旁的這兩人,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到底有什么辦法試探疤爺啊?!?
顧北辰聞言,嘴角挑起一抹微笑,他轉(zhuǎn)過頭看了宋銘浩一眼,輕巧地將話語權(quán)交給了他,“還是你來說吧?!?
宋銘浩看了看他,側(cè)過臉看向喬安暖,一字一頓的說:“這個辦法的關(guān)鍵點,在于你?!?
“我?”
喬安暖心下詫異,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臉上的表情一片茫然。
“對,就是你?!彼毋懞浦刂氐攸c了點頭。
“你們別賣關(guān)子了,快點說嘛?!眴贪才睦锏暮闷嫘耐耆徽{(diào)了起來。
顧北辰神秘一笑,懶洋洋地提點道:“你不是會易容嗎?”
“這跟易容有什么關(guān)——”喬安暖話一頓,眼神一亮,興奮地說:“你是說,讓我易容成萍娘的臉去接近疤爺?”
“沒錯?!鳖櫛背近c了點頭,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你總算是聰明了一回?!?
宋銘浩在一邊忍俊不禁。
喬安暖:“……”
回到酒店,三人有商量了一番行動計劃后,喬安暖就著手開始易容的事情了。
幸好她這次來的時候帶了很多不必要的東西,而易容的材料跟工具她恰好都帶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她對易容這個事情很有天賦,很善于抓住人的臉上的神情跟細節(jié),在跟萍娘的短短接觸之中,萍娘的那張臉給她帶來了很大的震撼,因而讓她印象深刻。
不過疤爺身經(jīng)百戰(zhàn),一向多疑,她不可能完全將自己易容成萍娘那個樣子,不能讓疤爺認不出,也不能讓疤爺一下子就認出來,其中的一個度要掌握的很好。
喬安暖打算先根據(jù)懷表上的那張照片,易容成萍娘年輕時候的樣子,但是照片畢竟跟真人有出入,而真人又無從對照,喬安暖只能抓住大致的五官,然后在臉盤上進行修改,將燒傷的疤痕易容上去。
這是一件細活,她花了三天的時間才制作好了這一張人皮面具。而顧北辰跟宋銘浩也沒閑著,一直在約見疤爺,說是要離開城南了,想跟疤爺喝酒道別,疤爺終于同意了。
時間就定在了明天下午六點,在疤爺另一處別墅里。
將一切準備就緒后,時間很快就到了明天。
喬安暖是帶著面罩進去的,管家目光疑惑地看著她時,顧北辰不動聲色地擋在了她的面前,然后對管家說:“抱歉,我妻子她最近感冒了,怕傳染給疤爺,因此就帶上了面罩,還請你見諒?!?
管家聞言,沒有再將目光放到喬安暖身上,在前方帶路,引領(lǐng)他們走了進去。
喬安暖跟在身后,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氣,下意識地拉了拉臉上的面罩,頭微微垂了下去?!?
進去后,管家讓他們稍等,他去通知疤爺,顧北辰跟喬安暖示意了一下,喬安暖會意,點了點頭,都到一旁,對著一個傭人道:“你好,請問一下,洗手間在哪兒?”
傭人對她躬了躬身,恭敬道:“請跟我來。”
喬安暖回過頭,對著顧北辰跟宋銘浩眨了眨眼,隨后乖乖地跟著傭人離開了。
很快,疤爺就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坐到主位后,隨意地拍了拍手,下一刻,訓(xùn)練有素的侍從魚貫而出,手里捧著精致的菜肴。侍應(yīng)生拿著紅酒跟白酒走了出來,疤爺對侍應(yīng)生道:“給他們倒上紅酒,年輕人嘛,都喜歡喝紅酒?!?
服務(wù)生應(yīng)了聲是,然后動作輕緩地給兩人倒上紅酒。
疤爺環(huán)顧四周,皺了皺眉,問:“上次的那個小女娃呢,她今天沒來嗎?”
宋銘浩說:“她剛剛肚子有些不舒服,去了洗手間?!?
疤爺聞言,關(guān)心了一句:“怎么了?”
“沒事,她就是受了涼,肚子有點不舒服?!鳖櫛背铰亟涌诘?。
疤爺點了點頭,對著他們舉起了酒杯,豪氣地開口道:“那我們?nèi)讼雀梢槐!?
“好?!鳖櫛背近c了點頭。
宋銘浩也舉起了酒杯,只聽清脆的酒杯碰撞聲,三人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疤爺哈哈一笑:“痛快,今天我們就來他個不醉不歸啊?!?
三人相談盛歡,美酒佳肴,場面極為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