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鐵根真拎著大糞,潑蘇哲的宿舍去了?!”
晚上飯桌上,穗子提起蘇哲的事兒,王翠花雙目圓瞪,關(guān)注點就在穗子讓于敬亭“潑糞”上。
“我是那種缺德的人?”于敬亭抗議。
全家點頭,包括他倆個娃。
“我才沒潑糞!我只是,隨便的拎了一桶臟水,意思意思的潑了潑!”
眾人集體瞇眼,哦豁,果然是缺德。
蘇哲從醫(yī)院出來,宿舍都沒法落腳了。
被穗子夫妻脅迫的院長也站出來說話了,說學(xué)校騰不出空的教師宿舍,只能讓他去外面住。
蘇哲還有點不信,說不是還有幾間空著嗎?
院長那時都要笑不出來了,心里淚流滿面。
心說祖宗啊,您要是不搬走,您邊上站著的缺德貨于敬亭,能把剩下幾間空著的宿舍也給潑了!
院長是被穗子夫妻拿捏了,穗子拿出跳大神的架勢找院長告狀去了。
之前讓食堂的幾個潑婦議論蘇教授,這她作為蘇教授的娘家人也都忍了,現(xiàn)在又讓蘇教授屢次暈倒,這是把蘇教授當(dāng)成搖錢樹盤剝了?
院長一方面是惜才,蘇哲的確是學(xué)校的活招牌,不倒的旗幟,真怕他一心科研熬壞了身子。
一方面也是怕了這強(qiáng)有力的“娘家人”。
只能是配合穗子夫妻演戲,把蘇哲打包丟出去。
蘇哲就這么住進(jìn)了師姐家里,于敬亭幫忙拎的行李,說是行李,其實大部分都是器皿和文稿。
據(jù)說師姐的爸,看到偶像后,激動的像是五十歲的寶寶,圍著蘇哲繞來繞去,聲音都甜了好幾度。
而蘇哲本人,對于住哪兒也沒啥高要求,對師姐的餅印象深刻,也算是“雙向奔赴”了。
王翠花聽完了高興的直搓手,突然就想起個事兒來。
“穗子,小師今年多大了?”
“26,虛歲27了。”
“那也比蘇哲小不了幾歲,有對象沒?”中年婦女的世界很單純,看到年紀(jì)合適的,就想往一起湊cp。
“沒有啊,前幾天還跟我說,讓我?guī)兔︴矫悴粫窍胱屗K哲?這怎么可能?”
穗子壓根沒往這塊想。
“咋就不可能了?蘇哲有才,小師的爸又是教化學(xué)的,這不就是門當(dāng)戶對?27也不小了,咱老家這歲數(shù)孩子都得上小學(xué)了。”
“這倆人.......性格不合適吧?”穗子實在是無法想象,這倆自己身邊的人談戀愛會是什么樣。
師姐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說話直來直去,都不知道拐個彎。
比如,她讓穗子幫她介紹對象,別的小姑娘都得扭捏一下,繞著彎暗示一下,她是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甚至還想過要去旱冰場找小伙。
要不是穗子攔著,她可能真就去了。
“你都沒讓他倆相處,咋就知道不合適?你看,小師能考上研究生,這就說明丫頭聰明啊,咱家蘇哲年紀(jì)輕輕就當(dāng)教授了,還是科學(xué)家,這倆聰明人,多符合國家提倡的優(yōu)生優(yōu)育?”
王翠花眼前彷佛出現(xiàn)了好幾個迷你版的蘇哲,一屋子科學(xué)家啊。
“你也太樂觀了吧?就那倆一根筋湊一起,生不生聰明人咱不知道,倒是有可能養(yǎng)出一屋子呆萌的崽。”
于敬亭到現(xiàn)在都覺得,一個帶著餅給沒見過面人的女人,和一個接過陌生人餅就吃的男人,是非常奇怪的組合。王翠花一巴掌拍他后背。
“你就不盼著蘇哲好是吧?我看這事兒是可行的,穗子,你上上心,回頭跟小師探探口風(fēng),她要是有那意思,我就找她爸媽說去。”
“你都不問問蘇哲的意見?你跟這包辦婚姻呢?”于敬亭都囔。
又被親娘無情地拍了一巴掌,一旁的四爺笑呵呵地看著兒子挨揍,嘴賤這么多年還頑強(qiáng)不改,他兒子是有些抗擊打本事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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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有啥不樂意的,那么好的大姑娘給他,不得躲被窩里偷著笑?”
“我怕他拿硫酸潑你一臉,真的,他那人看著沒脾氣,其實特擰巴。”
一旁悶頭啃雞腿的波波突然開口。
“干爹不擰巴的,他是浪漫的。”
“......???”穗子夫妻同時小豆眼。
落落也點頭。
“你跟干爹說不要難過,沒人嫁給他,等我長大了我嫁給他。”
穗子抄起雞腿塞她嘴里。
“你消停點吧,你干爹聽到這個,估計腿都嚇不瘸了,連夜買站票逃離京城,再也不敢回來。”
落落都嘴,她哪里有媽媽說的那么可怕啊。
“我們上次去玩,干爹還用亂七八糟的東西做大刺兒花給我們看呢,好漂亮。”
“是鋁粉和氧化鐵,點燃后產(chǎn)生了反應(yīng),生成了液化鐵。”波波過目不忘,蘇哲跟他說的,他都有記得。
“好家伙......”穗子目瞪口呆,這么危險的實驗,被蘇哲用來哄孩子?
那天穗子一家有事不能按時接娃,倆孩子在實驗室里陪蘇哲到很晚,落落說要看星星,陰天看不到。
蘇哲就找了個混凝土罐子,用這樣的方式給孩子們做了“星星”出來。
落落喜歡雪花,蘇哲就用硼砂和熱水給她做了個永遠(yuǎn)不融化的“雪花”,還是七彩的,現(xiàn)在還擺在落落的床頭呢。
“我長大后就要嫁給這樣的好男人,干爹不要我,讓弟弟嫁給他也行。”
“咳咳!你弟弟是男孩,怎么嫁?”穗子繃不住了。
“讓他穿裙子戴假發(fā)唄,干爹那么好,怎么就不能嫁了?”
波波手里的雞腿都不香了,他是絕對不會穿裙子的。
落落扭頭勸他:“那你讓干爹穿裙子?”
越說越不像話,幾個大人笑得肚子疼了。
“閨女,你干爹是咱家的朋友,咱們不能恩將仇報啊。”
穗子都不知道該怎么教育孩子了,心是好的,想法也是善良的,就是實現(xiàn)起來有點難度。
落落啃著雞腿,落寞至極,感覺她隨時都可能哭出來,憋了好一會才說:
“那你們得給他找個我媽媽這么好的女人,不能欺負(fù)他。”
波波也點頭,罕見地跟歡脫的姐姐思想同步。
“緣分也是急不得,我回頭試探下師姐的態(tài)度,見機(jī)行事吧。”
穗子覺得,跟蘇哲穿裙子“嫁”波波這個創(chuàng)意對比,把師姐介紹給蘇哲,好像也不是多離譜的事了。
果然萬物怕對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