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婚后二三事
第二天快要到中午的時候,方若蘭這才慢慢的醒來。
昨夜也不知道折騰到了什么時候,一想到這里方若蘭的臉又紅了。
蘇澤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醒了,但是他卻沒有起床,而是坐在床上看著書。
方若蘭連忙閉上眼睛,蘇澤卻又湊過來說道:
“娘子,莫要裝睡了,已經日上三竿了。”
方若蘭這才想起來今日還要回門,她連忙坐起來,錦被從身上滑落,她又羞的呼出來。
看到蘇澤又湊了過來,方若蘭連忙縮進被子里,用手臂抵著蘇澤說道:
“快去更衣啊!再不出門要被人笑話了!”
蘇澤笑著抱住方若蘭說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誰敢笑話?岳父岳母不會在意的!”
方若蘭又是全身酥軟,她好不容易推開蘇澤,喊來了貼身侍女,蘇澤這才作罷。
蘇澤有些遺憾,昨天夜里也沒能觸發什么技能,全靠11點力量撐到了半夜。
也不知道這系統到底是什么原理,難道那件事算不上是生活技能?
神他媽的火器制造都是生活技能,那件事竟然不是?
蘇澤只能理解這是系統的“和諧”元素,看來日后只能增加力量了?
看著侍女一邊憋笑一邊給方若蘭更衣,蘇澤又忍不住笑出來,也難怪說溫柔鄉是英雄冢,昨日蘇澤甚至就想這樣和方若蘭安穩的過下去了。
不行,造反大業可不能丟!
等到方若蘭梳洗完畢,又補上胭脂擋住了眉眼間的春情,蘇澤也換好了衣服。
看到蘇澤又要過來抱自己,方若蘭戒備的說道:“馬上要出門了,等回來再說。”
蘇澤遺憾的垂下手,梳成婦人發髻的方若蘭多了幾分人婦的風情,對襟刺繡紅襖加上金絲鑲喜馬面裙,襯托著方若蘭原本的知性氣息中多了幾分貴氣。
看到丈夫吃癟的樣子,方若蘭抿嘴一笑,她主動挽上蘇澤的手臂說道:
“爹娘馬上就要動身了,我們快點去辭行吧。”
正常的回門一般都要等到五日或者七日后,不過方望海要急著返回南京,所以兩人今日就回門送行。
出門前蘇澤還帶著方若蘭祭拜了自家的牌位,這算是向列祖列宗稟告新婦入門。
分食喜餅之后,蘇澤騎上馬,方若蘭則坐上馬車,前往方望海暫住的城隍廟。
“小姐姑爺回來了!”
門口的小廝早就望眼欲穿,等到蘇澤騎著馬出現,就立刻進去稟告。
兩人進門在正堂拜見了方望海夫婦,李夫人拉著方若蘭去后面說女兒家的私話,方望海看著蘇澤眼神復雜。
不過看到剛剛女兒女婿膩歪的樣子,方望海壓下心中的莫名不快。
兩個男人說了兩句家常之后,話題再次來到了國家大事上。
方望海對著蘇澤說道:
“胡宗憲在浙江詔安了汪直,剿滅了乍浦的倭亂,焚毀倭寇戰船五十艘,斬首三百人,大捷!”
蘇澤倒是對此不意外,胡宗憲手段圓滑,而汪直本來就有歸順的意思。
如今倭寇兩支,徐海代表的掠奪派聲勢雖然大,但是在倭寇中也越來越不受到支持。
原因也很簡單,倭寇之中也不少就是走私商人和海上劫匪,對這些人來說,海上貿易是更重要的。
如今倭亂這么嚴重,東南地區的海上貿易幾乎斷絕,別說走私商人做不了生意,就連劫匪都搶不到船了。
汪直的主張比徐海溫和,他的目標是讓朝廷開貢,允許他們取得和大明貿易的資格。
方望海看向蘇澤問道:“胡宗憲招撫汪直,能成事嗎?”
蘇澤搖頭說道:“能不能成,還是要看朝廷的態度,朝廷能同意重開倭國貢事嗎?”
方望海立刻搖頭,開玩笑了,這年頭還有誰敢進言重開貢市?
如今這一南一北,南方的倭寇,北方的俺達,他們戰爭的主要目標就是開貢。
前吏部尚書李默,也不過在出的選人考試題目中暗戳戳的說了幾句,想要請朝廷開貢罷戰,立刻就被嚴嵩一黨彈劾下獄,慘死在獄中。
在京師的官員自然沒有人敢進言開貢,特別是汪直還不能代表倭國。
不過想想也合理,朝廷如果和賊寇開貢貿易,那豈不是天下都要鬧起來了。
方望海說道:“看來招撫汪直也只是權宜之計啊。”
蘇澤也點頭,在穿越前的歷史線上,胡宗憲確實招撫了汪直抗倭,但是汪直也是時降時叛,最后汪直幫助大明剿滅了徐海一部后,徹底失去了利用價值被大明設計殺死。
蘇澤暗暗記下這個教訓,大明朝廷的信用約等于0,日后一旦起事絕對不能接受詔安。
蘇澤說道:“有了乍浦之勝,浙江今年可以安寧一些了。”
方望海也點點頭說道:“有了這場勝利,胡宗憲的壓力也小了很多,看來最近可以好好推行鈔關稅了。”
倭寇進犯本來就是季節性的,因為現在的航海技術不夠發達,大部分倭寇都是上半年入侵,下半年趁著海風離開。
只要端掉倭寇在陸地上的據點,剩余的倭寇就會撤走,沿海地區也就會迎來安寧的時候。
蘇澤也點頭,如今正是實行鈔關稅法的好時候,看來上一次胡宗憲來見方望海的時候,就已經籌謀好了招撫汪直了。
果然是老狐貍啊。
蘇澤不由的感慨,如今大明朝這些有名望的大臣,沒有一個是吃素的。
說完了倭寇的話題,方望海又嘆息一聲說道:
“我看到朝廷的邸報,宮里要求各省進獻靈芝。”
“我聽說孫知縣也貼出告示,高價收購百姓手里的靈芝,據說有不少百姓上山采靈芝失蹤了。”
蘇澤也跟著說道:“《捕蛇者說》誠不我欺啊。”
方望海嘆氣說道:“孫知縣已經是好的了,我聽說還有府縣強行命令百姓入山采靈芝的,還有地方官以靈芝攤派收稅,搞得地方上民不聊生的。”
方望海皺著眉頭說道:“等我返回南京,估計戶部也要推進這件事。”
蘇澤知道靈芝只是一種菌類,但是如何種植他并不清楚,難道要開個技能?
蘇澤搖頭,等到自己種出靈芝來,早就已經進獻完畢了。
不過這倒是也給蘇澤提供了一個思路,種植靈芝,養殖珍珠,甚至種植人參這在后世都是非常成熟的農業技術。
而嘉靖這道君皇帝就是喜歡這些東西,這似乎也是一條生財之道?
就像是這段時間,蘇澤以琉球商人的名義,在海上搜集龍涎香,還真的被他搜集到了不少。
特別是外國的商人,他們無法和大明朝的官員見面,也看不懂中國的告示,就是看懂了告示也不知道龍涎香是什么東西。
靠著信息差,蘇澤這些龍涎香都賣給了福州市舶司。
今年就靠著福州市舶司,宮里才算是搜集了嘉靖滿意的龍涎香。
陶公公因此更是得到了皇帝的表揚,宮里又給了一批賞賜下來。
以后人工養殖珍珠、人工靈芝什么也可以搞起來嘛。
蘇澤暗暗記下來,這時候李夫人已經和方若蘭談完了。
既然女兒女婿和睦,李夫人臉上也掛著笑容。
一家人留著吃了午飯,方望海對蘇澤說道:
“南京那邊又催了,公務緊急,我們今天就要出發了。”
“汝霖你和蘭兒等到年后再去南京,國子監那邊我讓你舅父給你請假。”
蘇澤點點頭,上一次去南京倉促,福建這邊很多事情還沒交代好,這一次正好將福建這邊事情辦好了再去。
李夫人也說道:“你們在福建先安頓好,年后再住一段時間也無妨!”
“我這邊的事情也離不開汝霖。”
“女兒女婿才成婚,你就讓女婿給你干活?別聽他的,你們慢慢來!”
李夫人一錘定音,方侍郎蒙頭吃飯。
等一家人吃完飯,方若蘭和蘇澤又送車隊到城門口,等到方家的車隊離開,方若蘭悵然若失。
這幾天就仿佛是做夢一樣,等到熱鬧的婚禮完成之后,方若蘭感覺一下子失去了目標。
蘇澤摟住方若蘭,在她耳邊說道:“娘子放心,等到年后我們就去南京。”
方若蘭被蘇澤吹的耳朵發癢,又回想起昨天夜里的場景,她羞的臉都紅了。 www●ttκǎ n●c o
蘇澤更是覺得有趣,故意在她耳邊吹氣說道:“娘子,我們是不是要回去辦正事了?”
方若蘭忍住羞意問道:“什么正事?”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自然是這件正事了。”
方若蘭被蘇澤這句不正經的話撩撥的幾乎要站立不住,她用力推開蘇澤說道:
“不正經的,大白天就說這事!”
看到身后的丫鬟,方若蘭一下子鉆進馬車里。
蘇澤看到她這幅樣子更是得意,猴急的騎上馬向新宅而去。
新婚夫妻蜜里調油,等到五日之后方若蘭終于將蘇澤趕去了書房,她要來了結婚的禮單,開始計算人情往來。
蘇澤看到方若蘭拿著毛筆打折算盤的樣子,又是一陣心癢,死乞白賴的也搬來桌椅,一邊處理書信一邊看著老婆算賬。
丫鬟方翠屏是方若蘭的陪嫁大丫鬟,此時她也站在方若蘭的身后,幫著她處理賬目。
“這幾份回禮快點送出去,這幾家送的禮重了,再不回就失了禮數了。”
“這些是相公的同年,除了本地特產之外,再回一些文房四寶去。”
“汪大人是相公的房師,去我房里將陪嫁的那方端硯和徽墨拿出來,派府里辦事得力的親自送去。”
“這幾位公公的禮單等會兒給相公看看,切不可怠慢了。”
蘇澤不得不說,方若蘭確實有持家的天賦,這讓他看起來都頭疼的人情往來,在方若蘭的安排下是分毫不差,怪不得說娶妻娶賢,一個賢內助能夠讓蘇澤少很多事情。
馬上就要年關了,去年的人情往來把蘇澤折磨的夠嗆,今年有了方若蘭來接手,蘇澤也直接做了甩手掌柜的。
方若蘭整理完了婚禮人情往來,接下來又看起來她陪嫁的幾家鋪子的賬本。
蘇澤看到她看賬本,又忍不住湊過去問道:
“娘子,看賬呢?”
看到蘇澤這幅甩手掌柜的樣子,方若蘭早就咬牙切齒了,而且這幾日天天都被蘇澤折騰,方若蘭對蘇澤也有些了解,無事獻殷情,自然是非奸即盜。
呸呸呸,什么奸!
蘇澤湊上去給方若蘭揉肩說道:“家里的鋪子和產業,也請娘子一并看了?”
嫁過來之后,方若蘭并沒有詢問蘇澤的產業,她打理的都是自己的嫁妝。
雖然說男主外女主內,但是蘇澤并沒有出仕做官,在家打理產業也是他的工作。
方若蘭本來也不準備過問蘇澤的產業。
像是李夫人這樣,那也是等到方望海做官公務繁忙之后,這才操持全部家業的。
蘇澤沒等方若蘭答應,立刻對方愛竹說道:“去把家里的賬本抬來,給夫人好好看看!”
方若蘭還沒有注意到蘇澤話語中的“抬”字,等到她看到滿滿兩大箱子的賬本,驚的手中的毛筆都要掉下來。
“這大半年沒看賬,這些是店鋪、茶莊的賬本,還有幾個和別人合股的產業,還要請夫人好好看看。”
“對了,等到了南京之后,那邊的產業也麻煩夫人了。”
方若蘭看著一堆堆賬本,惡狠狠的看向蘇澤說道:“我看這些,夫君要忙什么呢?”
“自然是讀書進學了!”
“我怎么感覺夫君看的不是什么正經的書?”
“正經!怎么不正經!這可是我房師汪大人寄給我的樣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