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坂理奈的第一段拍攝結束后,該輪到月池茜了。
第二位搭檔的男路人演員,是位休閑裝的大學生模樣男生,很是靦腆的樣子。
“其實,我通知了我提前孫女過來,想見一見嗎?”
垣谷老太太照例說出了臺詞,背對著他們的月池茜面無表情的回頭,邁步坐在老太太身邊。
“這是我的孫女月池茜,她可是一支出道樂隊的貝斯手喔。”
老太太介紹起月池茜,這位平日里天生三無屬性的厭世系美少女,從喉嚨里發出,冷冷的聲音。
“我是輕音樂隊的貝斯手月池茜,想要和我交往的話,月收入至少要在五十萬円以上,不抽煙,不喝酒,不去找別的女人。”
月光茜抬起下巴,用手背撐住,審視的目光掃向對面的男大學生。
“家務的話,我不會做。料理也很勉強,平時除了音樂,喜歡看科學期刊,所以至少要能懂得高數與物理學,大概得有慶應大學理工科修士水平的知識與理科能力吧。”
她極有個性的發言,讓對面桌的男大學生戴上痛苦面具,地方大學出身的他,是遠遠達不到月池茜所定的標準的,而且接下來月池茜說的什么高斯分布、泰勒公式更是讓他完全破防。
“實在抱歉,我還有事,告辭了。”
男大學生猶豫的瞟了一眼月池茜不下于有坂理奈的容貌,沒有按照臺本上的指示,匆匆的逃離現場。
“效果不錯呀,都看不出是演的。”
吉田敬在旁邊評價著,最后該到時雨姬上場了。
第三位男路人演員的外形條件是最好的,筆挺手工西裝加身,氣質容貌也比較出挑,梳著一絲不亂的背頭,一看就是標準的社會精英。
“好偏心,為什么我的搭檔是御宅族,時雨醬的卻是現充社會人啊?”
有坂理奈開著玩笑,臨近的月池茜敲了她一個板栗,讓她老實下來。
“其實,我的孫女也來了,想見一見嗎?”
垣谷老太太的演技一如既往的平穩,不愧是四季劇團的老戲骨,這可是比寶冢知名度更廣的大劇團,沒兩把刷子是混不到今天的。
“這是我的孫女齋藤時雨,她可是輕音樂隊的主唱喔。”
穿著明黃色振袖和服的時雨,從背后轉身,踩著竹笈,落座于垣谷老太太的身側。
“初次見面,請多關照,小女齋藤時雨。”
時雨用上生前在美濃國受訓的禮儀技巧,從和服腰封里取出白紙扇,掩住口鼻,秀首輕傾,露出脖后的一截嫩白玉頸,直叫人心跳不止。
“那…那個,多多指教,多多指教。”
社會精英喉頭咽動,聞到時雨身上的天然體香,一時間連臺詞都忘了,只顧傻笑。
“你這樣成功的男士,不會已經有女友了吧?沒有的話,可以考慮一下時雨醬嗎?。”
老太太趁熱打鐵,誘惑著社會精英,不過看起來,好像不用這么麻煩。
“沒有,完全沒有女友。”
開什么玩笑,這樣的大美人,有女朋友也要分手了吧?
要不是在演戲,扮演社會精英的路人演員估計會覺得自己在做白日夢,關鍵是齋藤時雨和正當紅的乃木坂46偶像齋藤飛鳥有三四分相似,不過卻是全方位的Plus版本,那掩于扇面下的櫻唇,迷離閃爍的眼神,叫人不可自拔。
“交往的話,我這邊完全沒有問題,可以明天見一下父母嗎?老人家知道了應該會非常高興,能得到時雨姬的垂青,三生有幸。”
說著說著,社會精英流下眼淚,他傷心于這是一場演戲,也許他這樣的男人,注定是和時雨這種美人無緣的吧。
“非常抱歉,我們是人間觀察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剛才是在拍節目。”
“您不要緊吧?”節目的錄制人員不解的上前,拍個短片把自己弄哭了,就算想加戲也太夸張了吧?
“好了,這期的外景已經全部拍攝完畢,辛苦大家了。”
臨時監督吉田敬拍了幾下掌,宣布了拍攝結束,中途其實還有好幾次NG,不過播放在電視中的肯定是完整通過版。
“嗨,辛苦了。”
先前領藤井樹他們上樓的場務小哥佐前光彥,遞上準備好的信封,一位接一位的交給所有參演者,作為前輩的垣谷老太太,拿到的信封最為厚實,足有兩指厚。
時雨手里的信封厚度不到半指,在和有坂理奈、月池茜乘電車回家的車廂乘坐時,打開了封口。
一張、二張…十五張,總共五張萬円鈔票和十張千円紙鈔,合計報酬六萬円,比打工賺的要多,好歹也是有點名氣的樂隊,總不可能全用千円紙鈔打發的,而那些路人演員,估計就只有一兩萬円的報酬了,以及不是天天都有機會能演出的。
“不知道,藤井君怎么樣了,我們錄完外景可以提前回去,他還要在演播室里當吉祥物吧。”
緊挨著時雨坐著的有坂理奈,突然提起被遺忘的某人。
“啊切!”
錄播室里的馬男帥杰克打了個噴嚏,弄得他身側的Becky女主持人隱晦的瞧了他一眼,那目光毫不掩飾的充滿鄙夷,看來失去帥哥光環的藤井樹并不惹這類女人喜歡。
“各位都準備好了吧?接下來要放剪輯過的錄制片段了,杰克你只要應和幾下,活躍活躍氣氛就可以了。”
帶著鴨舌帽的導播對看過了新鮮出爐臺本的眾人指導,藤井樹的那幾頁只有短片劇情的綱要經過,內容都是手寫的,作者是場務佐前光彥,看來也是一個人當幾個人使的典型。
“3,2,1,開始!”
場記喊出倒數口號,第一遍節目錄制正式開始。
“本周節目開始了,人間觀察Monitoring!!!”
左側座位上的Becky套了件大紅的休閑衫,梳起高馬尾,面帶笑容的朝向鏡頭,完全看不出剛才鄙夷藤井樹的神色,顯得格外活潑。
“今天的嘉賓是輕音樂隊的成員,坐在我旁邊的這位,是樂隊鍵盤手帥杰克,他們的第一首單曲群青發行不到一個月,銷量已經突破12萬張。”
盡管Becky討厭戴馬頭皮套的某人,但在節目錄制時,卻半點沒有表現出來,滿臉微笑的介紹起藤井樹。
“真是驚人的好成績,以新人樂隊來說,沒有長年累月的粉絲基礎,能有這樣出眾的表現,真的很不容易。”
比較了解流行音樂的吉田敬開始幫腔,他本人也是很喜歡輕音樂隊的這首群青的,當下的島國樂壇已經不復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的輝煌,能夠出成績的,往往都是偶像歌手團體,單純的歌手或樂隊,已經逐漸沒落了。
所以,橫空出世的輕音樂隊,才會得到他這樣的死忠音樂迷推崇,雖然他也知道輕音樂隊也有不少顏值粉。
不過這并不重要,只要有好的作品就可以了。而不是賣弄姿色,唱些工業流水線出品的爛大街快歌,割那些無腦粉絲的韭菜,完全是以糊弄的態度在當歌手。
“各位觀眾好,我是輕音樂隊的帥杰克,很高興能成為嘉賓。”
馬頭皮套下傳出藤井樹有些失真的聲音,不過這仍然讓緊挨著他坐的Becky耳朵豎起。
聲音這么好聽嗎?可惜臉實在不太行吧?
Becky突然感到遺憾,在她的認知里,戴馬頭皮套的藤井樹已經貼上了丑陋的標簽。
“其他的三位樂隊成員,都是女子高中生,也將在接下來的節目里依次出現。”
胖子小杉竜一見Becky半晌不說話,連忙接過話題,好讓氣氛別冷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