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姐坐在屍體上,環胸低頭,將裝逼進行到底。
也不知安靜了多久,隨著一句顫抖的“冷爺邪性”,深山響起地動山搖的呼喊。
起臺子還有一個作用,贏的人可坐收輸的人其位。
箐之根本不用說一聲此後冷雪便是她信任臂膀,也無需舉著她胳膊招搖過市,四殿裡的人便已心知肚明。
狂呼過後,箐之吩咐完人清點戰利品,帶著從未踏足他房間的白高冷,來到一所極爲雅緻幽靜的竹屋。
“隨意坐。”
白高冷不客氣地坐下。
箐之溫和笑道:“此番冷爺依舊位於高功,應得一百萬兩銀子。”
山匪來黑龍無非就是求錢,因此白高冷給自己加了一條視錢如命的屬性,聽之,十分附和角色性地道:“外加一小箱珠寶。”
箐之倒也大方:“好。”
白歡突然覺得角色性可以發揮得再猛烈一些。
冷酷道:“一個東西換五十萬金魚,換不換?”
認識這麼久,這大概是她說得最長的一句話,同時不鳴則已一鳴能驚死個人,黑豹咋舌道:“老冷,你這啥玩意值五百萬兩銀子?!”
箐之淡笑道:“且看冷爺拿來的值不值了。”
白高冷丟下一句:“等著。”就冷漠地走掉了。
黑豹無語道:“這傢伙…也忒貪了。”
箐之淡淡一笑,不怕她貪,就怕她不貪,人有貪念便極容易掌控。
白高冷出了四殿所在處,往另外一處山頭走去,待無人事,擡擡手,旁邊的人將她拉到隱形衣下。
北泠道:“白女士,是否太快了些?”
白歡高冷道:“不快。”
也不完全是爲了發揮角色性,其一,她這個打工人剛晉升,必須得做出點業績,持續加深老闆對她的好感,從而到達事事必跟她商量,事事必帶著她的地步。
除此外還有一個計劃。
北泠沒再多說什麼,貼到她背後,環著她的腰朝前挪。
白歡:“……你不覺得這個姿勢很費勁嗎?”
“近點好,如此不會暴露。”
白歡終於能原封不動地送回:“你好黏人哦。”
北玄玉點頭應下:“嗯,我沒你不行的。”
白歡:“……”
行,騷不過。
天以大亮,熬了一夜的箐之與黑豹並未去休息,靜靜等著冷雪拿東西給他們。
等到五點半,冷姐渾身是血地回來,手裡提著一個圓包裹,血滴從門口滴滴答答一路蜿蜒至箐之面前。
血包被扔到地上,一顆睜著眼珠子的人頭,從布里咕嚕咕嚕地滾到黑豹腳邊。
看到那人臉,別說黑豹驚愕不已,連一向事事坦然處之的箐之,都不由得從椅子上站起來。
那正是處處與箐之針鋒相對,天天看不起箐之一介文弱書生——一殿把頭刀疤的人頭。
而白高冷就這般將箐之拔不出的眼中釘,肉中刺,不動聲色地扔到他面前。
黑豹驚愕到話不成句:“你…老冷,我的親冷爺啊……你!!”
一殿有兩千多人,是十三殿最多人馬的殿,他這位冷爺,是如何悄無聲息混進去,在兩千人的眼皮底子下,將刀疤給殺了啊?!
黑豹不由得冒出一組詞,她是神人嗎?!
白高冷榮辱不驚地看箐之:“值不值?”
那雙向來溫和的眸子,此時盡是遏制不住的激動,“值!豹哥,速速將金魚票……不,將冷爺所砸所有,盡數送到她房間!”
刀疤睡了,一殿閻王羣龍無首,老冷相當於除去四殿最大對手,別說值了,那可是太他奶奶的值了!
黑豹忙應道:“是是是!”
繼而驚訝道:“我的親姐姐誒,你是如何辦到的?”
白高冷擡起眼皮,裝逼犯十足:“別問,給你結果就行。”
箐之笑道:“豹哥,莫要刨根問底了,忙了一晚上,且讓冷爺洗洗休息去吧。”
“成嘞,晚上老哥哥必須要跟你喝幾杯!”
白高冷走後,箐之蹲在人頭前,拿酒澆在人頭上,看著皮肉只剩一副骷髏,再淡著臉狠狠踩碎。
用極淡的語氣道:“豹哥,吩咐廚子將骨灰包成餃子喂狗吃。”
黑豹點點頭,繼而凝重道:“老冷把刀疤殺了,一殿老鼠指不定要如何跟龍頭鬧,頭,可去龍王那裡露露臉?”
十三殿裡,屬一殿人馬最多,四殿屈居其後,其餘的閻王各分有不等人馬,最少的只百人。
刀疤與龍頭最像,也最爲得他看中,把頭事事總是被他壓著一頭,這鬧出閻王命,龍頭怕是會動怒了。
不過很暢快就是了。
十三殿裡,其他閻王對把頭都客客氣氣的很,任他們各懷心思面和心不和,也不敢算計到把頭頭上。
唯有一個刀疤,仗著龍頭喜歡,爲非作歹處處無所顧忌的與把頭作對——也是把頭爭龍頭位的頭號敵人。
如今敵人已去,若其他閻王機靈活泛一些,別不長眼的上來送死,龍頭非把頭莫屬。
黑豹能想到的箐之自然知道,他倒不怕其他閻王作妖,如今有了個冷雪,誰犯他便可誅之。
便是顧忌那老不死的權利。
黑龍幫龍頭所建,任他行將就木,一句話下去的威力,上至閻王下至守山廢物,乃至四殿裡的人,通通會聽令於他。
“走,去龍宮。”
他不能殺龍頭,或與他硬碰硬,需得從他手中正兒八經的接過龍頭之位,也必得卑躬屈膝好生安撫他。
若安撫不了……只得把冷雪交出去息事寧人。
折損冷雪雖極爲可惜,但,將可再入,老不死心裡的地位不可動搖。
北泠待白歡睡著,去了龍宮,待下午四點回來時,牀上的還未醒。
掀開隱形衣,躺在她裡側,摟著摟著就忍不住心生邪念。
貪得無厭大抵是人的劣根性,尤其是在嘗過甜頭後,便食髓知味,永借不掉這種甜了。
試探性地親了下,見人睡得昏沉,徹底放飛邪念,野蠻生長到白歡嘴巴活生生被疼醒。
睜開眼就見北玄玉在她嘴巴上啃,懵逼了三秒,用眼神詢問他在幹什麼。
北玄玉含著她的脣,含糊不清道:“白女士,剛纔發生了一件極爲驚心動魄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