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
一衆禁軍臉上都是懵的。
那孫十二孃身上散發出來的,明明香得很,哪裡臭?有逛過青樓的人覺得那香味,就跟他們從那些花魁身上聞到的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沉迷進溫柔鄉里。
寧楚翊原本見凌初眼神發亮,雙手托腮,一副看戲的神情,心頭憋悶。
可那一聲臭,卻讓他陡然心中愉悅。
孫十二孃臉上妖嬈的笑差點維持不住,不過到底不是那些臉皮薄的閨秀。她就像是聽不到那一聲諷刺,依然媚笑著想要將自己曼妙的身子貼到寧楚翊的身上。
好久沒見過如此氣宇軒昂的公子了,這氣勢真讓她著迷,想必在牀上也不會讓她失望。
見眼前的公子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孫十二孃眼裡都是得意的笑容。
果然,這天下的男子,沒有一個能逃過她的手掌心。
孫十二孃志在必得。
眼睜睜看著她勾引寧楚翊,有人口乾舌燥,有人焦躁,心底甚至隱隱生出一股想要取代寧楚翊的衝動。
見那些禁軍喉嚨滾動,不停咽口水,皇上臉色很快發黑。
看到寧楚翊不動,皇上眉頭更是緊皺。
正想示意殷煞上前。
卻看到寧楚翊在那孫十二孃就要觸碰到他之時,突然朝後一退。
腳一擡,凌厲朝前一踹。
砰!
孫十二孃的身體當即像一塊石頭朝後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痛得臉色扭曲,先前的魅惑笑容早已不復存在。
她趴在地上緩了好一會,纔不敢置信地擡頭看向寧楚翊。
這公子竟然沒有被她勾魂攝魄的手段迷住!
凌初眼神驚訝看向寧楚翊。
心中有些慚愧,她剛剛還以爲他真的被迷住了。
沒想到竟然沒有,倒是讓她挺意外。
寧楚翊沒有看那孫十二孃,目光在凌初那停在半空的手上頓了頓。
薄脣緊抿。
凌初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一絲絲心虛。
很快又反應過來不對,一臉嚴肅繼續擡手掐訣。
那些禁軍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發現身上的焦躁突然散了。
有人心中狐疑,莫非是看到那孫十二孃被踹得太狼狽,所以他們突然清醒了過來?
凌初若無其事端起面前的茶盞輕啜,暗道可不能讓寧大人看出她剛剛半途停手,是存心想要看看他會不會被孫十二孃魅惑住。
沒想到這人抄家辦案時冷酷無情,面對如此美豔的女子,也沒有半絲憐香惜玉,真真是郎心似鐵。
寧楚翊那一腳踹得很重,孫十二孃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像是被踹得移了位。
她痛得爬不起來,只能惱火地瞪向自己的跟班。
隨後有兩個男子默默上前將她攙扶起來。
孫十二孃一肚子火氣,手下的人如此沒有眼色。要不是要維持形象,她早就一耳光甩過去了。
“來人,將公子送到我的房裡去。”
孫十二孃話剛落,她的跟班一起朝寧楚翊圍過去。
忽聞一聲冷呲響起,“怎麼,你這是勾引不成,打算用強?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像你這麼厚的。”
孫十二孃當衆被踹飛,本就惱火,再一聽這些嘲諷,更是怒火沖天。
再維持不住風情萬種。
“陳掌櫃,把東西都端過去,務必讓每一個人都吃下。”“是,東家。”陳掌櫃不再卑躬屈膝,陰沉著臉示意旁邊的掌櫃將先前那些肉端上桌。
孫十二孃轉頭冷冷地瞪著凌初,“你一個姑娘家混在男人堆裡,更是下賤。”又轉頭對身邊五大三粗的幾個男子道。
“焦大,那姑娘賞給你們幾個了,可以隨便玩,無須顧忌。”
“多謝東家。”以焦大爲首的幾個男子,立即淫笑著朝凌初逼過去。
寧楚翊周身的空氣驟降,眼裡涌起殺氣。
凌初見那幾個男子朝自己走過來,不慌不忙召出小錘子。
只是還沒等她動手,突然看到寒光一閃。
定睛一看。
一把長劍插在那焦大的胸膛。
砰!
那焦大連慘叫都沒來得及叫出口,就瞪大著眼睛朝後仰倒。
孫十二孃的跟班都被嚇得停下了腳步,一臉驚恐地看著那滿臉殺氣的男子。
凌初微微有些詫異,她怎麼覺得寧大人聽到那孫十二孃的話,比她還生氣。
焦大還沒動手就被殺了,孫十二孃十分惱火,“陳掌櫃,怎麼回事?”
陳掌櫃也不知,臉色變幻了一會才道,“他們剛下來沒多久。”
爲了證明其他人都著了道,陳掌櫃陰沉著臉從衣袖裡抽出一把匕首,對旁邊一桌禁軍冷聲道,“若是不想死,就把這些肉全都吃了。”
當著皇上的面被一個掌櫃逼迫,那幾個禁軍怒而拍桌而起,剛想對那掌櫃動手,卻驚覺自己渾身無力。
見他們都變了臉色,陳掌櫃陰森大笑,“別白費力氣了,你們現在就是砧板上的魚,任我宰割。”
旁邊的禁軍也變了臉色,紛紛運轉內力。
卻發現不管怎麼試都是渾身無力。
凌初掃了他們一眼,“別試了,他們在燃燒的炭盆裡下了藥,你們早就著了道。”
那些禁軍面如死灰。
就連龐統領都變了臉色。
這客棧進來時他已經派人搜查過了,雖然沒發現不妥,但依然沒有撤去警覺心。
還特意安排了人親自到竈房做吃食,就是防著有人會暗中動手腳。
他防住了膳食,沒想到卻還是著了道。
見那些人都沒有反抗力,孫十二孃又恢復了魅惑的笑容,“來人,將公子送到我房中來。”
“想動我的人,你也不問問我是不是同意。”
小錘子一動,那些想要動手的人,全都被砸翻了。
“倒是我看走眼了,沒想到你還有如此本事。”孫十二孃瞪了凌初一眼,轉頭朝門口道,“你們還不進來,莫非只想撿便宜!”
客棧門外,走進來二十幾個面無表情手握大刀的男子。
寧楚翊帶著亮光的眼神從凌初身上移開,抿了抿脣,帶著殷煞衛風迎向那些男子。
凌初渾然不覺自己剛剛的話有什麼歧義,掏出一疊符紙,飛快念著經文。
很快符紙無火自燃。
凌初再掐訣,有風之自她手中涌出,將符紙吹向禁軍。
“還不動手,莫非等著送死不成。”
看到提刀進來的人,那些禁軍正著急,聽到凌初的話,將信將疑。
有人下意識運轉內力,沒想到還真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