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顧清平剛巧一躲,那一棍子砸在了他的肩頭,我明顯的聽見咔嚓一聲,驚訝的抬頭看去,棍子斷了!顧清平還是定定的站在那里,但是我知道他是在強撐。他的肩膀一定受傷了。
每一個打斗的人都被棍子掉地的聲音吸引了過來,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馮宇發現顧清平受了傷,趕緊湊到他的身邊去,他用眼神去詢問顧清平,但是顧清平很快的搖了搖頭。制止了他。
場面安靜的讓人害怕,我也一句話都不敢說,盡量拖著沈靜往角落里躲一躲,躲過大家的視線。打架,我從來都不會,沈靜更不用說了,我們現在只要不給他們添亂,不要讓自己受傷使他分心,就算是最大的幫忙了。即便是我現在非常的擔心顧清平。但我也不能表現出來,他們本來就人少,現在去擔心的詢問,只會暴露他的氣勢。
吳凡看著顧清平,仿佛將他的傷勢看在眼里,"怎么樣,顧清平,認輸了嗎?"
顧清平正要說話,忽然外面匆匆的跑進來一個人影,應該就是吳凡的小弟,匆匆進來看見所有人都沒有在打斗,而是面面相覷,還有些發愣。但是還是很快回答道。"凡哥,不好了!門外來了很多車,好像有許多人來了!"
吳凡聽著蹙了一下眉毛,轉身看著顧清平,"不是讓你單獨來?你特么的陰我?"
顧清平臉上也是一臉的奇怪,好像不是他找來的人,現在是什么情況?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打斗的聲音,然后就是聽見幾聲慘叫,接著便安靜了。
在緊接著就是鐵門被徹底拉開的聲音,一幫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傅琰。
傅琰看了一眼顧清平,緊張的問道,"顧總,您沒事吧?我來晚了。"
顧清平有些慍怒的看著忽然而來的傅琰,說道。"你怎么來了?我不是說過不準你過來?"
傅琰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將目光投向了馮宇,顧清平考究的目光也隨著他看向了馮宇,馮宇這才局促的說道,"平哥,是我給傅琰打了電話,說見我們太長時間不回來,就帶人來找我們。"
吳凡冷笑了一聲,"顧清平,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守信用的人,看來也很一般啊。"
顧清平有點生氣,冷聲質問馮宇說,"誰讓你做主的?"
馮宇老老實實的認錯,"是,我錯了。"
顧清平這才顧得上理會吳凡,笑笑著說道,"你看我的手下,是我管教不嚴,但是現在的局勢已經很明朗了,接著打下去,只怕算我欺負凡哥您了。但正所謂兵不厭詐,這也不能完全怪我不是?凡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任我就都帶走了。"
顧清平說說著,眼神示意傅琰去救我們,傅琰正準備行動的時候,凡哥終于發話了,"今天的事,我可以認栽。但是你想的也不要太好了,我只能讓你帶走一個人,否則,你就算走出了這里,你以為這件事情就算完了嗎?"
顧清平冷著眼神,傅琰大概也是知道凡哥的實力的,被這話一說,忽然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站在原地看著顧清平,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我在這一來一往之中,也算是猜測出吳凡的實力,雖然他不在顧清平的這個地盤上有什么實力,但是也一定是一方霸主,若是今天顧清平將兩個人都帶走的話,以后一定會更危險,現在狀況混亂,雖然顧清平目前占了上風,但是以后呢?顧清平會來陰的,吳凡也不是什么好人,就不會了嗎?
我知道顧清平是想兩個都救,在我心里也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如果只能救走一個人,顧清平一定會先救我。但是這一次救了我,就等于向于倩宣布,我才是她心里的女人,而且沈靜這樣柔弱不堪,如果留下她,后果多么不堪,我都不敢想象。
似乎顧清平和我想到了一起,我已經看見他的嘴唇在描繪一個沈字了,我不想從他的嘴里聽見這個讓我傷心的話,于是我趕緊大聲說道,"顧先生,帶走沈小姐吧!"
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不禁用一種驚訝或不解或各式各樣的眼神打量著我,除了吳凡,他的目光頗帶一絲考究的笑著,我又些發慌,但我還是硬著頭皮說,"顧先生您是講義氣的人,知道我是沈總的秘書,你們之間素來多有合作,您想救出我對沈總有個交代,但您這樣疼愛沈小姐,若是留下她,恐怕我也要被沈總責罰。我是無辜的,凡哥了解之后一定也會放了我,您就不必為難了。"
顧清平蹙著眉,想了很久,然后一步一步朝我走來,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頗有些緊張的盯著他,他靠近我身邊,蹲下。看了我一眼之后,將沈靜打橫抱起,然后站了起來,沈靜像是忽然有了依靠,哭泣起來。我的心猛地一揪,發疼的緊。圍圍場血。
顧清平冷冰冰的對我說,"多謝何小姐的體諒,小靜對我來說真的十分重要。"
但他也同時用唇型對我說,"等我。"
然后才轉過頭去,對著吳凡說,"凡哥,我尊你一聲這樣喊你,我不是不講道義的人,如今我只帶走一個。但是你也知道了,何小姐是我合作伙伴的秘書,凡哥還是手下留情。"
吳凡狡黠的笑了一下,"好,兩個,你帶走一個,另外的那個你等我消息,拿我要的跟我換。"
顧清平瞇著眼睛,"你要什么,現在說,我給你。"
吳凡轉身走回椅子,坐下時大約抻到了傷口,微微皺了皺眉毛,緊接著臉色一白,緩了一會兒,才望著顧清平說,"我要的,現在你給不了,等我消息,否則我不介意--"
他話音才落,手已經從口袋里摸出一把短槍,速度極快的朝我的方向瞄準過來,我嚇得身子一緊繃住,不敢亂動,下意識的將目光盯在了顧清平身上,但是他卻緊盯著吳凡,眼底閃過一抹狠戾,"吳凡,這樣做恐怕不合道義。"
"講道義?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今天你的手下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就是你他娘的在陰我。你在這個地盤上一方獨大,獨攬黑道,不跟著你做事的人便混不下去,你特么還和我講道義?呵呵。"
顧清平咬了咬牙,看了看我,我看不懂他眼底究竟翻滾著什么樣的情緒,他手里抱著沈靜,但是因為剛才手臂的傷,我看出他已經在發抖了,最終他說了一句,"我會等你的消息,希望你不要傷害她。"
然后便帶著馮宇和傅琰,已經一大幫他的兄弟們,浩浩蕩蕩的走了出去。馮宇和傅琰都轉過頭來看我,眼神里也是十分的復雜,仿佛是在訴說顧清平的無奈,仿佛是讓我保護好自己。顧清平的眼神從我臉上一掃而過,那眼神里的祈求和不舍,仿佛是在請求我原諒他。
我當然知道他的難處看我明白他的考量,為了讓他放心,我只好給他一個理解的笑容,目送著他走了出去。他前腳剛出了倉庫,我后腳終于沒忍住自己的眼淚,看著他走遠之后,我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然后我忽然覺得心間十分的疼,我眉頭緊緊的擰住,手腳被綁著不能動彈,只能直挺挺的斜著倒了下去,然后便感覺到兩眼一黑,面前的景象逐漸的淡化,似乎聽見了有人喊了一句,"凡哥,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