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漢國橫跨數百年的時空,無數的傳說在兩漢時期誕生,甚至還有“季漢”延命數十載!
不像是晉國一般,稍微一壓迫,國內世家豪族一逼迫,就無條件投降了!
漢國不會這般行事的,當然這還有漢國沒有如同晉國一般,南北皆陷入苦戰,國都被圍困,境內世家皆反叛,藩王棄地,名將無法作為!
漢國不可能如此的,漢室諸多藩王各有才干,要不然在被大軍奇襲之下,漢國在黃河以南的地盤仍舊沒有全部陷落!
不過,如今,卻是只能撤退了!
“詔命,豫州牧諸葛亮遷車騎將軍,統御沿河軍隊部署,防御敵軍!”
“詔命,驃騎將軍衛青統御禁衛軍十萬,征兵五十萬,輔兵五十萬,北部各部署,烈王劉備監軍,上下一心,收服三關!”
是戰是降,爭論了三天之后,也終于做出了抉擇,劉邦一聲令下,大漢國的戰爭機器開動了起來!
大漢國的底蘊很是深厚,各處的糧草充足,民夫不計其數,雖然中原丟失了,但是動員出百萬軍隊還是不成問題的!
漢國的禁衛軍常備的本來是只有十萬的,不過戰爭開啟之后,又擴編了十萬,這二十萬可都是傳奇兵種,這也是一個大帝國的底蘊所在!
像是玩家,能有一隊傳奇兵種已經是大佬級別的人物了,根本想象不到成千上萬的傳奇兵種組成軍隊的情形!
此時,雁門、寧武、偏關這北部三關此時都在加緊修建防御工事,各種守城器械、糧草、輔兵從上郡渡河而來,一隊隊投入三關!
大隋女帝此時也動員了關中部署,并詔命漢中、涼州各州郡相繼動員,各軍各部相繼派出援軍北上經上郡投入三關!
新建立的黃河艦隊此時也動員起來,沿河逆流北上,騷擾漢地邊境!
衛青統御先期動員來的十萬禁衛軍和二十萬普通漢軍以及二十萬輔兵先期北上,目標直指三關!
寧武關是三關中歷代戰爭最為頻繁的關口,當時北方諸民族只要南下,必經三關;偏關由于有黃河作為天險,只有冬季的時候,騎兵才可以踏冰而過;而雁門以山為天險,騎兵難以突破。
只有寧武關所靠的恢河是季節性河流,在恢河斷流的季節,騎兵就能沿河谷揮師南進,直抵關下,若是以原本的疆界,恢河河谷可容“十騎并進”,所以在歷史上的大多數時候,寧武關成為草原游牧民族和中原農耕民族交戰的主要戰場。
歷史上因鮮卑、突厥、契丹、蒙古等游牧民族封建主南下掠擄,經常選擇寧武關為突破口,所以在很多歷史時期,這里的戰爭幾乎連年不斷。
不過此時又不同了,江湖地圖是在原本基礎上擴大了十倍的大地圖,任何一條小河此時都成了難以測度的天險!
各個河流的源頭都是來自于高山之上的積雪,原本的高山并不高,并不能有多少積雪,此時卻不同了,高度增加了十倍的高山,此時的積雪足以讓一個間歇斷流的小河成為大江!
所以寧武關也成了天險!
大隋工部大匠并民夫夜以繼日的勞作,不單單是擴充了寧武關的關墻,還擴展了寧武關的護城河,并讓本來就在兩山之間的寧武關直接連接上了兩山的斷崖,兩山之上也修建了堡壘,如今一只鳥都不能從這里飛出去!
寧武關以北的馬邑郡此時也被攻下了,三關以北的各個郡縣此時基本上都已經換了主,也就是大同重鎮還孤懸在外!
寧武關位于兩山夾道之間,兵力開展不開,衛青只遣一偏師前去,大軍的第一目標也不是這里,偏關之前倒是一片大平原,適合大軍團展開,不過沿途山路蔓延,大軍也不好進發,所以衛青選擇的第一目標是雁門關,而選擇雁門關還可以得到大同方面的大軍援助!
半月后……
戰局始終沒有打開,一隊一隊的戰軍被投入戰場,卻像是落入了磨盤,轉瞬就不見了蹤影,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冬日晝短,已經是午后時分,隋漢兩軍又已經廝殺了半日之久,這場會戰卻仍看不到終結的跡象。
潘鳳手持兩柄大斧沖殺在戰場中,戰袍被鮮紅的血染得透黑,臉頰上的一道長長的傷口,血肉外翻,深可見骨。
呼吸仿佛帶著火,灼燒著喉嚨、灼燒著氣管、灼燒著肺,渾身如同水淋,浸透了汗水,他胯下的戰馬,口鼻中噴出長長的白氣,就這半日的戰斗,潘鳳已經換過了兩匹馬,這第三匹看樣子也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
他的斧頭過于沉重,加上身上的重甲和他本身的體重,為了不過于損傷馬力,他不得不多準備幾匹好馬兒來更換!
一斧將對手的右臂斬下,另一把斧隔開了一支流矢,又低頭讓過迎面而來的刀鋒,但背后一聲風響急撲而下,那是鐵锏破風的聲音,風聲猛惡,潘鳳渾身寒毛豎起,閃避已是不及,埋下頭聳起肩膀,將背甲架起,硬生生挨了這一下。
力逾千鈞的一擊重重的打在了潘鳳的后背,厚實的背甲被砸得反彎過來,一股腥甜隨即涌上喉間,人也一下趴在了馬背上,胯下的戰馬腰背一沉,希律律的慘叫了一聲。
潘鳳緊緊咬著牙關,大斧反手揮起,只聽得一聲馬嘶,眼角的余光便看見追在身后的戰馬人立而起,將馬背上的騎將拋到了地上。
沖得太快了,口角溢血的潘鳳直起腰背環顧左右,心中頓時一冷,竟是孤身一人陷入敵軍重圍之中,跟隨著他的一隊騎兵,全都沒有跟上來,周圍的隋軍看著潘鳳皆是雙眼發亮,身上看著就很不錯的甲胄和高頭大馬讓潘鳳在漢軍中如同一堆煤石中的那一顆鉆石般異常顯眼。
只是絕望的情緒還沒有來得及騰起,下一刻,包圍圈一角上突然亂了起來,一隊契丹騎兵蒙頭蒙腦的沖入了戰圈。
潘鳳見機立刻靠了過去,在大同他已經待了不少年了,和契丹人打過不少的交道,契丹話他也能說上兩句,加上身上的將軍甲式樣特殊,他的勇力非常,日常沖殺這兩日見過的他的人不少,吼了兩聲,便順利的融入了這一隊契丹軍中,甚至反帶著他們沖散了包圍上來的一隊隋兵,救下來被困的部下。
戰場中央的兩方軍隊已經混做了一團,潘鳳躋身其中,前一刻還是一舉擊潰來敵,下一刻,就轉被人追殺,時時刻刻都能看見騎兵落馬,然后被飛馳的戰馬重重的踏過去。
沒有步兵軍團壓制的戰場,顯得分外慘烈,步調和節奏已經遠遠脫離了任何一方的控制。
當潘鳳帶著殘部撤回來的時候,口鼻帶血,身上臉上盡是紅黑色的血漬,分不清是他自己的還是從被他斬殺的敵人身上沾上的,他的部下們也是一樣人人帶傷,個個沾血,一隊隋軍重騎追在他們的身后,數百騎縱馬狂奔,緊緊咬著不放,看樣子是想要準備趁勢攻入周亞夫帥旗所在的中軍。
“亂我軍陣者,皆殺!”
周亞夫心如鐵石,文然不動,即便看著是心腹大將潘鳳狼狽而歸,被隋軍重騎追在身后,他也只是命令前方列陣的預備隊舉起手上的長弓。
潘鳳很了解大漢軍制,也很了解周亞夫治軍之嚴;他并不敢沖擊中軍,一見前軍就要射擊,立刻撥馬轉向,帶著所部殘兵從陣前橫過,縱然有十幾騎轉向失敗連人帶馬滾翻在地,卻也正好把身后的追兵暴露在了鋒矢之下。
箭發如雨,沖在最前的一隊隋軍重騎追兵瞬息間便灰飛煙滅。
多日的征戰,漢軍的傷亡也不在少數,潘鳳幾次領兵沖殺,他本來所屬的騎兵回來的已經不足一半,他原本可是帶了整整一個五千人的精騎戰隊,此時損傷了三千余,對于大漢國也是一個不算小的損傷,更何況此時的這一支軍中。
討伐隋軍的百多萬漢軍中,精銳騎軍也是只有十分之一,加上那些普通的騎軍也不會超過三十萬,這可是百分之一的損傷,還都是精銳!
周亞夫的中軍大帳也只剩最后一支作預備隊的五千精騎沒有動用了,不過此時他們都是下馬列陣,就跟護衛的步軍一樣,用長弓退了好幾支沖到近前的隋軍精騎。
周亞夫此時以自身餌,中軍大帳很是靠前,身邊看似只留下了萬余步軍,吸引著一隊隊的隋軍以他目標。
不過隋軍精騎在他的步軍箭陣前吃了兩次虧之后,便果斷改向了兩翼的漢軍,只留下一支三千余人的騎軍在陣前徘徊,牽制周亞夫的中軍,這三千余的精銳隋軍重騎此時只在箭陣之外游弋,很是謹慎,想來剛才若不是潘鳳的回撤讓隋騎看到了機會,方才應該不會有人貿貿然直沖向周亞夫的中軍戰陣。
此時開戰已經半個多月了,自十日前,作為大同重鎮副將的周亞夫就奉命南下,撥大同守衛軍團十萬南下和衛青夾擊雁門關!
只是在應縣就被阻住了去路,隋人竟然派出了一支三萬余人的精騎阻擋住了周亞夫的大軍!
周亞夫只有兩萬騎,隋人仗著騎兵多,開戰前就派出了幾支偏師,妄圖繞漢軍背后,不過給周亞夫立即派出的占據戰場外幾處戰略要點的契丹騎軍給阻截在西南方。
契丹軍是周亞夫去叫喚的盟友,大同漢軍守軍并不多,這些年來大同也沒有多少戰事,又加上中原會戰開啟之后,漢室一步步的讓各重鎮的軍團南下援助,大同也只是剩下了十萬的守軍了!
這一次,漢軍中邀請來了兩萬的契丹騎軍,大同只撥出了五萬的守軍,其余的三萬就是沿途各郡縣的守備軍了!
大同五萬的守軍中,只有一萬五的精銳騎軍,契丹的騎軍都被周亞夫分派沿途守衛,所以遇到隋軍的三萬精騎阻攔,周亞夫才不能一舉突破!
被隋軍阻路,他就只能在應縣和隋軍開展了小會戰,至于派遣騎軍南下繞后,隋軍背后誰知道是什么情況,此時他不能冒險!
漢軍的總體實力不如隋軍,不容他冒險!
開戰后,隋軍每日都要委派了千人騎軍隊,試圖直接繞向周亞夫的背后!
不過應縣地處桑干河中游,大同盆地南端,東南部恒山山脈,是桑干河與滹沱河的分水嶺,山勢陡峭,只要占領幾個關鍵點,隋軍就根本不可能攀爬進入;而西部則是河流,此時隋軍也沒有水軍,占據了渡口焚燒了漁船之后,隋軍也只能望河興嘆!
大軍在應縣城中,大營立于城外,溺戰十余日之后,雙方損傷都不小,但是周亞夫卻是越來越憂慮,隋軍的損傷已經過萬,但是戰軍數量卻絲毫不見減少,自己這方卻是越戰越少,要不然潘鳳今日也不會被圍困了!
要不是自己立即調動契丹騎軍去救援,潘鳳今日可能就折在隋軍之中了!
潘鳳此時已順利的撤到了后方,包扎好了傷口,留下出戰的士兵休整,自己換了一匹馬后,立刻到了周亞夫身邊,雖然天色已經是午后了,但是戰火如荼,等回過氣來,他還得再領兵沖鋒。
潘鳳在大纛下遠觀戰場,無論左翼右翼,攻守之間還算是井然有序,只有中軍這邊,打成了一團漿糊,周亞夫統軍作戰,一貫講究陣法謹嚴,可當麾下軍隊的主力由步卒換成了騎兵,卻變得紛亂不堪。
這不是周亞夫不想用步軍,而是步軍面對著隋軍的輕重騎兵軍團和合擊,實在是擋不住,步軍槍陣能擋得住重騎兵突襲,但是卻擋不住輕騎兵的騎射,刀盾兵能擋得住輕騎兵的騎射,卻擋不住重騎兵的突襲!
周亞夫屬下的漢軍兵團,都能算得上是精銳銳,裝備齊全,可是數量太少了,臨時征召的那三萬地方軍還在整訓輪戰,固然還有契丹人援助的兩萬戰騎,可是這批契丹人指揮起來卻是阻手阻腳,要不是潘鳳和一眾漢軍將校在前面的奮戰,加上周亞夫統御兵法厲害,漢軍應該早就退敗的,不過現在也是危險了,中軍沒有后退,但是右翼的陣線卻是退后太多了,隋軍每一次攻擊,離著右翼的漢軍大旗已經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