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房間里一只蚊子飛來飛去,想要吸李問禪身上的血。
李問禪盤膝而坐,像是在睡覺,以他身軀為中心,一股無形的力量環(huán)繞,蚊子一靠近他身邊三尺,就被彈開。
一次又一次,它始終靠近不了李問禪。
忽然,李問禪睜開眼睛,輕輕吹了口氣。
一道白色氣浪,比子彈還要快,一下將蚊子碾碎,氣浪一直沖到十米開外的墻上,“嘭”一聲,堅硬的混凝土墻壁出現(xiàn)一個深深的小洞。
這道氣浪,如果落在人的身上,人是必死無疑。
吐氣殺人,簡直是神話一樣的手段。
但李問禪卻嘆息:“神境難,難如上青天?!?
他是在閉關,想更上一樓層,一旦入神境,那就如同羽化成仙,可飛天入地,自在逍遙。
一念間,就能斷人生死,比起吐氣殺人,手段不知道高了多少個層次。
滴——
手機鈴聲響起。
李問禪打開一看,是一封郵件:
“李問禪,是我,陳帆。你這家伙,一下消失三年,電話也打不通,我只能給你發(fā)郵件了。這次我們組織高三同學聚會,你來不來???”
“還有林嘯那家伙出事了,兄弟一場,你還記得他的話,聚會過后,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吧。”
“對了,我聽說夢紙鳶也會來的?!?
看著郵件,李問禪陷入沉默。
三年嗎?
何止??!
人間一年,昆侖百年。
他在昆侖修行了三百年,與世隔絕,很多事情他幾乎都淡忘了,現(xiàn)在這封郵件,卻是讓他想起了很多往事……
陳帆,林嘯,以前讀書的時候,和他住在一個宿舍,感情很深。
林嘯更是幫他擋過刀子。
夢紙鳶,是他的前女友,他們兩人的戀情,倒不是感情破裂才結束的。
而是因為種種外力干涉。
夢紙鳶的家世、背景、身份,都曾是李問禪高不可攀的。
他曾以為,往事種種,他已經(jīng)全部放下,可這封郵件的到來,還是讓他那顆古井無波的心,起了些許波瀾。
“看來是我塵緣未了,六根未凈,所以遲遲難入神境。既然如此,人世間的這些緣分,該有個了斷了。”
李問禪想到這里,回了一個字,“好?!?
京城。
紅墻黃瓦的大院內(nèi),有持槍的衛(wèi)兵在周圍不停的巡邏,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由此可見,居住在這里的,是真正的達官顯貴。
幾位高層聚在一起,討論著李問禪。
“李問禪出昆侖了?!?
“俠以武犯禁,他這次入世,不知道是好是壞?”
一位較為年輕的高層擔心道,“他修成了無上金身,刀槍不入,火燒不壞,就連炸彈都炸不死他,一旦他要發(fā)瘋,國家誰能攔得住?”
“不要這樣想,李問禪坐鎮(zhèn)昆侖,擋下了那里的禍患,對我華國有大功,他是國之重器,國家不該去防他怕他,而是該尊敬他,對他釋放善意,我相信他的為人,不會做出什么危害國家的事情?!?
“我贊同秦老首長的話,他這樣的人,一定要盡力拉攏,絕不能得罪,昆侖那邊的禍亂,目前都鎮(zhèn)壓住了。這段時間也沒有壓力,他要入世,就讓他去吧,無論他有什么需求,都全力滿足他?!?
“什么需求都滿足?若是他看中哪個女人,是別人的老婆,都要給他嗎?或者獅子大開口,要幾百幾千億,也要給?”年輕高層還是擔心。
秦老首長嘆了口氣:“唉,他如果有這些欲望,反而是好事,有欲望的人容易控制。但我見過他,他恐怕已經(jīng)超然物外,錢財權勢,于他而言都只是過眼云煙,他不會要這些東西的。
就算把我的位置給他,他都不會放在眼中,他的心性,已是半個神仙中人。我倒是希望,他這次入世,能多產(chǎn)生些牽掛,有牽掛的人,才不可怕
他這次要回臨安市,我找個人送送他吧?!?
……
唰唰唰——
高速路上,車流疾馳。
李問禪坐在一輛奔馳邁巴赫的后座上,座椅舒適柔軟,充滿了包裹性。
這種車的定位,就是給人坐的,重視的是乘坐者的體驗。
很多大公司都會專門配一輛,用來接送貴客,可自己開的話,就絕不會用這種車。
開車的司機是個女孩子,秦瑤,今年二十五歲。
她姿容清冷,面容冷艷無暇,一頭秀發(fā),用白色玉簪高高挽起,鵝頸修長,身上穿的是一件緊身的包臀裙。
屬于那種,看一眼就會讓人心生遐想的女人。
車內(nèi)很安靜,兩人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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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瑤一邊開著車,時速超過一百五,但車子四平八穩(wěn),毫無晃動,彰顯出她高超的車技。
同時,她也在通過后視鏡,悄悄觀察李問禪。
李問禪看起來比她年輕,二十歲左右,相貌很帥,百看不厭,關鍵是身上有種奇特的出塵氣息。
對于李問禪,她所知很少。
家里的老爺子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她去接送一位年輕人,說這個年輕人很重要,是國之重器,當世神話,要她好好接待。
“國之重器,當世神話,難道他是什么科學家,研究出了什么高科技?”
秦瑤滿腹疑惑。
她并不知道昆侖的事情,那是國家機密,就算她家里是國內(nèi)的高層,她一個小輩,也沒有資格知道。
目前國家,對于昆侖的事情,是藏著掖著,不愿公開,擔心引起大亂。
“好好開車,不要走神。”
李問禪閉著眼睛,他沒有看秦瑤,卻知道秦瑤在分神觀察他。
“李先生年紀輕輕,架子倒是不小,你上車到現(xiàn)在,連眼睛都沒有睜開看過我一眼,又怎么知道我在走神?”
秦瑤輕哼一聲,有些不滿。
她覺得李問禪沒有給她足夠的尊重,真把她當成了一個司機?
她可是秦家大小姐,秦家是位于國家權力中心的頂級家族,在京城,多少人見了她,都要點頭哈腰,誰敢跟她這么說話?
她心里,開始懷疑起李問禪的身份。
秦老爺子說李問禪是什么當世神話,國之重器,可這么一個年輕人,何德何能得到這八個字的評價?
難道是騙她來相親的?
很有可能!
她今年二十五了,家里一直在催,給她安排親事,有很多頂級的二代追求她,不過她心高氣傲,眼界極高,根本看不上,對于家里的親事,全部推掉了。
而讓她產(chǎn)生懷疑的是,她出來接李問禪的時候,老爺子特地叮囑她,讓她打扮的性感漂亮點。
她當時沒有多想,以為真是什么重要人物,所以精心打扮了一番。
“哼,一定是老爺子想用這種辦法騙我相親,我真傻,怎么就上當了?!?
她一邊埋怨自己,臉色冷了下來,如寒霜一般,質(zhì)問道,“李問禪是吧,你姓李,是李家的人?你們李家和我秦家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
李家同樣是京城的頂級家族,多年來都位于政治中心,權力頂層。
像她們這樣的家族,相互聯(lián)姻,算是一種潛規(guī)則。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李問禪只是淡淡的回應。
“還想裝傻?!鼻噩幮睦镌桨l(fā)不爽,李問禪坦誠點,還能博得她一些好感,都被她拆穿了,還死鴨子嘴硬,反而讓她鄙夷。
此時,車慢慢停了下來。
他們到了高速路的收費站,因為現(xiàn)在是下班高峰,所以正有很多車子在排隊過站。
滴滴滴滴——
忽然,一陣尖銳急促的喇叭聲從后面響起。
秦瑤往后一看,就見一輛大巴左右搖晃,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向收費站沖來。
“不好,這輛車失控了?!?
秦瑤神色大變。
她看到那輛大巴車上全是人,一旦撞上這里,后果不堪設想。
正在收費站排隊的那些車主,一個個也都聽到了后面這輛大巴的鳴笛聲,察覺到不對,頓時都瘋了,有的人連忙沖下車,逃向兩邊,有的人則想要撞開前面的車輛,沖出收費站。
“嘭嘭嘭……”
失控的大巴還有一段距離,可收費站卻率先亂了起來,車禍連連,堵成一團,連秦瑤的邁巴赫都被別人撞了。
“普通人就是這樣,容易遇事驚慌,卻不知道,越是這種境地,越要冷靜,才能活命?!崩顔柖U看在眼中,輕輕搖頭。
“你還在說風涼話,知不知道我們都死定了!”
秦瑤怒極,眼看慘劇即將發(fā)生,不知多少家庭要破碎,李問禪竟然坐在這里高談闊論。
現(xiàn)在就連她自己,都命懸一線,以大巴沖來的速度,根本來不及逃離。
“我真不該來接你。”
她后悔莫及,若不是為了來接李問禪,她又怎會遇到這種事情?
“咔嚓?!?
忽然,車門開了,秦瑤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李問禪一步跨出了車門。
在她震撼欲絕的目光下。
李問禪走向了那輛瘋狂沖來的大巴,輕描淡寫的伸出一只手掌。
“你瘋了嗎?”
秦瑤花容失色。
李問禪以為自己是誰,超人?
可下一秒,她就見到了足以顛覆她畢生認知的事情。
只見這輛高速沖來,能把人撞成肉泥的大巴車,在碰到李問禪手掌的時候,竟然直接在原地停??!
李問禪的身體,宛如神岳泰山,紋絲不動。
似乎大巴車撞上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山。
“嘭嘭嘭嘭嘭……”
與此同時,李問禪腳下的地面,開始大范圍的崩裂,一米、兩米、三米……最后整整三十米方圓的地面,全部裂開,深陷進去。
這是移花接木、斗轉(zhuǎn)星移。
原本就算能擋下大巴,大巴也要撞成粉碎。
可他通過自己的身體,把大巴車的沖擊力,全部轉(zhuǎn)移到了地下,所以大巴車才能完好無損,里面的人都沒有受傷。
“國之重器,當世神話,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秦瑤瞪大了美眸,嬌軀顫抖不已。
李問禪的身姿跟大巴車比,明明是如此渺小,可是在她內(nèi)心,卻變得高大無比。
這一刻,在她心目中,李問禪這道背影,縱觀天下,無人可及!
世間,再也找不到這么出色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