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辦公室內(nèi)。
校長姓顧,五十多歲,頭發(fā)禿了一半。
“李時雨,你哥的事情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吧?這件事情對我們學校的聲譽影響很不好。”顧校長板著臉,嚴肅道。
“顧校長,那個帖子里的內(nèi)容都是捏造的……”
“住口,是不是捏造的,我還不清楚嗎?”
顧校長冷喝一聲,目光銳利,逼視著李時雨,道,“當年李問禪,就是被我親自開除的,難道你想說,當年我給你哥潑臟水了嗎?”
聞言,李時雨的神色頓時一白,她并不知道此事。
顧校長緩緩道:“李時雨,當初你進學校,是全市第一的成績,你是個好孩子,我不想你的前途被你哥毀了,知道嗎?
只要你愿意站出來,承認你哥犯了錯,學校會想辦法消除對你的影響。否則的話,學校就只能開除你,你的檔案,也會留下污點,以后別想上什么名牌大學!”
開除!
這兩個字,令得李時雨的臉色,更白了幾分。
“李時雨,我知道你是寒門學子,你們家里條件不是很好,我也是為了你好,只要這次你照我說的對,以后你的獎學金,我給你加倍,上大學的學費,我也可以資助你,怎么樣?”
顧校長這套組合拳,先是大棒,然后再給蘿卜,換成一般人,恐怕已經(jīng)動搖。
可李時雨的臉色雖然蒼白,目光卻是無比的堅定。
她直視著顧校長的眼睛,一字一字,斬釘截鐵道:“我哥是清白的,你誣陷我哥,這學我不上了!!!”
說完,她一把扯下胸前的校徽,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就走。
“骨頭倒是硬。”顧校長眉頭一皺,打通了一個電話,“方少,你讓我辦的,我照辦了,不過那女孩,不肯答應(yīng)。”
“無妨,我還有第二手準備,顧校長,過段時間,我這里有一場大宴,市里的名流都會來,你也一起來吧。”
“好,那就多謝方少了。”顧校長目露喜色。
他一個小小的校長,想要往上爬,就不得不借助一下方家的勢力。
另一邊。
方恒掛斷電話后,馬上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不容置疑道:
“江清荷,李問禪回來了,我要你出來,在公眾面前指證他!”
電話那頭,一片沉默。
在方恒的推波助瀾下。
短短幾天內(nèi),網(wǎng)上的各個論壇中,很快就出現(xiàn)了鋪天蓋地的罵聲,痛罵李問禪,詛咒他不得好死。
強/奸犯,這是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污名。
“這些網(wǎng)民,不知道真相,就妄下定論,真是討厭死了。”
李時雨回了家,憤憤不平。
她也開了幾個號,想在網(wǎng)上為李問禪辯解一下,結(jié)果很快就被罵聲淹沒。
眾口鑠金。
她一言之力,又怎能扭轉(zhuǎn)干坤?
好在李問禪完全不在意。
三年前的時候,他曾經(jīng)被這些網(wǎng)上的罵聲,罵的不敢上網(wǎng),心生死志。
但是如今,他的心變態(tài)了。
看著網(wǎng)上的那些惡毒無比的罵聲,他不喜不怒,仿佛身外人一般。
“清者自清,你不用在意。”
李問禪淡淡道。
“哥,你不生氣嗎?”李時雨有些驚訝的看著李問禪。
她原本擔心李問禪看到網(wǎng)上這些消息后,會被傷到,所以急忙回家了,結(jié)果李問禪比她還要淡定。
“沒什么好生氣的,方恒無非是想讓我身敗名裂,但他不知道,名利于我不過是浮云罷了。”
李問禪搖搖頭,他如今修煉萬星飛仙術(shù),連真正的刀槍火炮都不能傷他分毫,區(qū)區(qū)一些唇槍舌劍,又算得了什么?
三年前,他在意。
是因為那個時候他太弱了,面對方恒的那些手段,毫無應(yīng)對之策。
但是現(xiàn)在,方恒這些手段,在他眼里,就跟兒戲一樣可笑。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不入流的小道而已。
他的清白,等他殺上方家,自會有一個公道!
“這次你被開除,就當放幾天假,等過段時間,我會讓你們的校長,跪著來求你去上學。這次的事情,倒是讓我想起一個故人,我先出去一趟,晚點再回來。”
一個小時后。
臨安市郊外。
這里遠離城市,已經(jīng)算是鄉(xiāng)下地帶了。
李問禪輕車熟路的走在一條鄉(xiāng)間小道上。
“江清荷的家,應(yīng)該還在這里吧。”
他來這里,正是找江清荷的。
當年他背上強/奸犯的污名,其中一大原因,正是因為江清荷的指證。
江清荷和他有很深的淵源。
兩人其實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在李問禪小時候,兩家人就住在一棟樓內(nèi),是面對面的鄰居,兩家人經(jīng)常串門,互相扶持,關(guān)系很好。
父母關(guān)系好,兩個小孩之間,自然也不會差。
他和江清荷,小時候經(jīng)常黏在一起,上學放學都結(jié)伴而行,稱得上親密無間。
那個時候,生活雖然不是很富裕,但卻有一種平靜之福。
直到李問禪十歲那年。
江清荷家里,出了變故,他們賣了房子,匆匆離開了。
一別,就是六七年。
李問禪曾經(jīng)以為,再也見不到江清荷了。
直到后來,他在云頂國際高中讀書的時候,居然在同一個班級里,遇到了江清荷!
青梅竹馬重逢,哪怕闊別了六七年,他們的關(guān)系,也沒有半點生疏,反而比小時候更加合得來。
只是讓李問禪沒有想到的是。
這個青梅竹馬,在三年前,讓他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今天,他要來親自問問,江清荷怎敢如此待他!
在一棟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前,李問禪停了下來。
這棟房子,是江清荷爺爺?shù)睦戏孔樱敵踅搴梢患胰速u了房子后,就搬到了這里。
高中的時候,江清荷曾經(jīng)帶李問禪來過一次,所以他記得這里。
“咚咚咚——”
李問禪敲響了門。
過了一會,門開了。
是張熟悉的面孔,兩鬢斑白,明明才四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卻像是五六十歲的小老頭。
“問禪?”
“江叔。”
李問禪微微一笑,中年名叫江青山,是江清荷的父親,從小就待他很好,甚至還開過玩笑,說要給他和江清荷定娃娃親。
“快三年多沒見了吧?你這孩子,江叔可真是想死你了,你一直不來,我還以為你和清荷鬧什么矛盾了,問清荷這丫頭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清荷也不肯說,只是默默的哭。”江青山感嘆道。
上次李問禪來他們家里做客,還是三年多前的事情。
聽到他的話,李問禪心中猜到。
看來江青山并不知道自己和江清荷的恩怨。
“默默的哭?”
他心中冷笑。
當年背叛他,陷他于不義的人是江清荷,江清荷居然還有臉哭?
“江叔,我今天來,是來看看清荷的,順便有些事情想要問她,她在家嗎?”
“在的。”
江青山說著,嘆息一聲,“當年高三畢業(yè)后,這丫頭忽然就輟學了,說什么都不肯再去上學,整日整夜,都把自己關(guān)在家里,和其他同學,也都斷絕了往來,你這次能來看她,要是能開導開導她就好了。”
聽到江清荷輟學,李問禪不禁一怔。
他和江清荷都是寒門學子,當年讀高中的時候,都非常刻苦,指望讀書出人頭地,改變命運。
他已經(jīng)算是用功的了,但比起江清荷,還是有所不如。
江清荷每天早起晚睡,周末天天泡在圖書館,沒有一點娛樂時間,學習成績一直都是云頂國際高中前三的存在。
像她這樣的成績,畢業(yè)后,國內(nèi)的名牌大學任她挑選。
她的前途,一片光明。
她怎會輟學在家,放棄大好前途?
“清荷,問禪來看你了,快出來見見吧。”沉思間,江青山敲響了江清荷的房門。
但門內(nèi),毫無聲息。
李問禪的鼻子嗅了嗅,瞬間察覺到了不對勁。
有血腥味!
他修煉至今,五感六覺,遠勝常人,所以能夠聞到,房間內(nèi),有一股血的味道。
“江叔,要不你讓我和清荷單獨聊聊?”
“好。”
江青山?jīng)]有多想,只以為兩個孩子多年沒見,可能有些私密的話要說。
等他走后,李問禪利用法力,摧毀門鎖,打開了房門。
房內(nèi)裝飾簡單,就一張床,和一個書桌。
此時的江清荷,躺在床上,手腕被割開,血流一地。
她的另一個手上,拿著一張有些發(fā)黃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小男孩揪著小女孩馬尾,小女孩揪著小男孩耳朵的搞怪合影。
看著那張照片,李問禪冷漠的眸子中,泛起了淡淡的漣漪。
這張照片,正是他和江清荷小時候。
“李問禪,對不起……”
江清荷流血過多,意識已經(jīng)模糊,她并沒有察覺到李問禪到來,只是不斷呢喃著這六個字,一遍又一遍。
“對不起?你對我的傷害,是一句對不起就夠的嗎?你想以死贖罪,也不問問我答不答應(yīng)!”
李問禪目光一睜。
閻王要你三更亡,誰敢留你到五更?但閻王不讓你死,你想死都難!
他全身法力澎湃,背后出現(xiàn)一張諸天星辰圖。
星圖之上,億萬星辰閃爍,燦爛無比。
其中七顆星辰,猛然大亮,釋放萬丈光芒。
此法,是萬星飛仙術(shù)中的“七星燃燈術(shù)”。
昔日五丈原,諸葛孔明點燃七盞大燈,欲溝通北斗七星,向天借命,最后功虧一簣,留下千古遺憾。
今日李問禪,以七星燃燈術(shù),再為江清荷點燃生命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