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宰的目光盯著鐘詩詩上下打量,隱約間透露出一些欣賞的意思,同為男人,樸昌賢如何不懂這種目光的意思?
他的心里頓時咯噔一沉。
果然,李太宰的臉色,從剛才的冰冷轉變成笑容,他一手端著一個酒杯,抿了口紅酒,然后意味深長的說道:“既然鐘家知道錯了,我也不是不可以放鐘家一馬,不過現在酒會,倒是不宜聊這個。”
鐘詩詩面色正要一喜,還以為李太宰真要手下留情。
但下一秒,李太宰說出來的話,就令她心中一涼。
“詩詩小姐,不如換個時間,我們晚上慢慢聊怎么樣?”
這話一出口,在場任何一個人,幾乎都能明白李太宰的意思了。
以鐘詩詩的智慧,自然也明白對方打的是什么算盤。但她雖然想要救自己父親,卻并不愿意這樣出賣身體,要知道連樸昌賢追了她那么久,她都沒有輕易答應。
因為她明白一個道理,女人的第一次,是非常珍貴的,而且她從小受到良好教養,性格上也偏向傳統,不是那種水性楊花,隨便就能上床的女人。
再說,誰知道她答應李太宰之后,李太宰是真的會兌現承諾,還是只想借此玩玩她?
鐘家身處過去一直身處國家權力中心,她從小耳濡目染,見過的爾虞我詐,實在太多了。
“李公子,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實在不怎么方便。”
鐘詩詩也沒有直接拒絕,怕觸怒對方,所以就找了個借口。
“是嗎?不知道你的男朋友是誰?”
李太宰的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聞言,鐘詩詩求助似的看向了樸昌賢,樸昌賢還只是在追求她,并沒有確定男女關系,不過眼下能幫她解圍的,也只有樸昌賢了。
“哦,難道是昌賢?”
李太宰看到鐘詩詩的目光后,不禁冷笑一聲,淡淡的問道,“昌賢啊,你和她是男女朋友?這么說的話,我不是在挖你的墻腳,我倒是要向你道個歉咯?”
“這……”
樸昌賢心中對李太宰破口大罵,但他又不敢得罪李太宰。
他可是深知李太宰的性格,心狠手辣,李太宰想要得到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這件事情要是得罪了李太宰,后面他絕對吃不了兜著走,甚至樸家,都有可能跟著遭殃。
現在他已經開始后悔,早知道不該帶鐘詩詩來這里的。
“昌賢啊,你要明白,到了我們這個地位,什么女人沒有?明星?模特?學生妹?有太宰哥幫你的話,一周換一個女人,都不在話下。”
就在這時,一個圍著李太宰身邊的人淡淡說道。
他也是太星的一個高層,不過比起李太宰這位未來的掌門人,還是差了不少層次,他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都是靠李太宰賞識提拔。
現在看到李太宰對鐘詩詩感興趣,他自然要幫李太宰圓了心愿。
“是啊,昌賢,你再仔細想想,將來若是沒有太宰哥幫你的話,未來你想進入綠瓦臺,只怕難如登天。”
李太宰的身邊,又有一位親信說道。
聞言,樸昌賢的臉色更是一變再變,兩人的話,幾乎說到了他的心坎里。
他雖然喜歡鐘詩詩,但比起愛情,他更喜歡的是權力,那種呼風喚雨,前擁后簇的生活,才是他最迷戀的。
尤其他志在綠瓦臺,一旦在里面坐穩了,那就相當于R國的內閣大臣,華國的中樞巨頭。
至于現在的他,還只是個小輩,靠著樸家的威名,雖然不少人都賣他面子,但這種家族帶來的威風,又哪里比得上自身手握大權?
“昌賢,好好為太宰哥辦事,未來的好處,不可限量,與這相比,女人算什么呢?太宰哥也從來不會虧待身邊的人!”
幾人輪番勸道,他們有的人扮黑臉,有的扮紅臉,給樸昌賢講訴利害關系。
樸昌賢的內心,很快就被動搖了。
他深知,今天必須要做出選擇,一旦得罪李太宰,他的樸家,恐怕就會成為下一個鐘家了。
反之,若是能成為李太宰的心腹,綠瓦臺絕對不在話下。
“太宰哥,你說笑了,我的確在追求詩詩,畢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過詩詩一直沒有答應我。既然太宰哥也喜歡詩詩,我也只能退出了,以太宰哥的條件,我哪里搶的過太宰哥,我認輸。”
樸昌賢臉上堆滿了笑容,聳了聳肩,一副無奈惋惜的樣子。
旁邊的鐘詩詩,臉色頓時大變,不敢置信的看著樸昌賢。
她萬萬沒有想到,樸昌賢居然當著她的面,把她給出賣了。
“這樣啊,既然昌賢不是詩詩小姐的男朋友,那就好辦了,詩詩小姐,現在你可以答應了嗎?”
李太宰似笑非笑的看著鐘詩詩。
鐘詩詩看向四周的人,只見周圍的其他人,都嘲諷的看著她。
“哼,當初鐘家不識好歹,得罪了太宰哥,現在想要讓太宰哥放過鐘家,不付出點代價,又怎么可能?”
李太宰身邊的親信冷笑道。
“小姑娘,既然太宰哥給你機會了,那么好好把握珍惜,只要太宰哥滿意,你爸爸不但從能監獄出來,還能官復原職!”
他的話,幾乎就是完美的詮釋了H國的官場。
只要太星李家愿意,完全可以操弄H國的權力階層,左右他人的生死。
“詩詩。”
就在這時,甚至連樸昌賢都說話了,輕嘆一聲,道,“既然太宰哥喜歡你,你就答應吧,反正只要陪一陪太宰哥,也不算什么。”
樸昌賢也清楚,H國上流圈子的規矩。
錢色交易,甚至不在是一種潛規則,而是一種明規則了。
連一線明星都要出來陪酒,陪睡,更何況鐘詩詩呢?
“你……”
鐘詩詩臉色鐵青,不敢置信的看著樸昌賢。
“詩詩小姐,我的耐心有限!”
李太宰冷漠道。
他這一輩子,征服了不知多少女人,有的是貪戀他的財力,有的則是屈服于他的勢力,不過鐘詩詩這種,卻是少見的例外。
仇人的女兒,如果他能征服,這是何等的快意?
尤其是在這么多人面前,他都擺明了態度,若是不能拿下鐘詩詩的話,他顏面何存?以他一向剛愎自用的性格來說,是絕對接受不了這種事情的。
今天即便鐘詩詩不答應,也得答應!
鐘詩詩臉色逐漸蒼白起來,四周一個個衣冠楚楚的人,此時在她眼中宛如群狼環伺一般,所有人都知道李太宰這是在以勢欺人,威逼利誘,但是誰能站出來幫她說一句公道話?
沒有人敢!
只因為對方姓李,是太星未來的掌門人。
所有人都只想著討好李太宰,就連樸昌賢都把她當成了一件禮物,一塊飛黃騰達的踏板。
一時間,鐘詩詩心中深深的絕望,無力到了極致。
不過就在她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一道憤怒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愧是偷國人,一群男的聯合起來,欺負一個女孩子是吧?真是威風,真是厲害!”
鐘詩詩豁然轉頭,只見說話的人,正是陳帆。
陳帆帶著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文弱秀氣,不過此時的他,目光堅定,直視著李太宰等人,氣勢絲毫不弱下風。
他能有這樣的底氣,一來是因為見不得鐘詩詩受委屈,二來,是因為之前李問禪說過的話:你只需相信我!
就是這六個字,給了陳帆無盡的底氣。
雖然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李問禪的自信,是從何而來,但是,身為兄弟,既然李問禪愿意陪他狂,陪他瘋,他有什么理由退縮?
他相信李問禪,不會說大話之人。
“你是誰?”
李太宰的眼神頓時一冷。
“太宰哥,這小子是詩詩的青梅竹馬,從華國那邊來的,那天我就是和他起了點矛盾,不過詩詩好像很維護他,和他關系很好的樣子。”
樸昌賢煽風點火道。
他本就想要報復陳帆,現在正好借助李太宰之手,借刀殺人。以他對李太宰的了解,在知道了鐘詩詩和陳帆的關系后,絕對不會放過陳帆。
不出他所料,李太宰的眼神果然變得冰冷無比。
“華國人,你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居然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不論你有什么身份,今天就把你丟進海里去喂魚,來人。”
隨著李太宰一聲令下。
幾個黑衣服的保鏢站了出來。
這些都是李太宰的貼身保鏢,每個都是從軍中挑選出來的精英特種兵,個個手段狠辣,平時聽命于李太宰,讓他們殺人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眼看著眾人圍來,陳帆的臉色也是變幻了一下。
鐘詩詩連忙求情道:“李太宰,這件事情和他無關,你不要為難他,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鐘家得罪了你,你想報復的話,沖我來!”
陳帆能站出來幫她,她心存感激,所以也不想牽連陳帆。
“放心,等收拾了他,再來收拾你。”
李太宰獰笑道。
鐘詩詩面色大變,不知如何是好。
“螻蟻一般的東西,我兄弟看上你的女人,你也敢搶?”
便在鐘詩詩和陳帆深陷危機的時候,李問禪的聲音,緩緩響徹而起,他走到陳帆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平淡的語氣中,卻帶著滔天的傲氣,“接下來,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