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擔心什么來什么,我在去名古屋的路上緊趕慢趕,雪奈的電話還是打了過來。
我本來以為雪奈給我打電話過來,是要興師問罪的,沒想到在電話里,雪奈只是把昨晚的事情提了下就略過了,反而問起了我說過的給她卜卦算命的事情,她說正好明天山梨大學的交流團不需要她陪同,可以休息一天,問我是不是可以把我說過的高人請過來,好幫她破除厄運。
想都沒想,我在電話里便同意了雪奈的要求。
她著急這件事,怕是擔心她和她“未婚夫”的未來。
但我更著急這件事,生怕多耽擱一天,雪奈就越危險一分。
不過答應了雪奈之后,我也有了點小郁悶,車子在路上又開了一半,我特么還的掉頭回甲府市跟云裳說這件事,這段路又算是白走了,今天前后白折騰了兩次,早知道如此,我老老實實地守在家里不行么。
抱怨歸抱怨,我還是趕回了甲府市的家中。
一進門,正在擺弄藥材的云裳見到我,便好奇的問我怎么又回來了。
我把今天的事情跟云山復述了一遍,尤其是是雪奈打算明天要卜卦算命的事情需要她出手幫忙,問她有沒有把握。
“你話都說出來了,就算沒把握,我也得去看看啊,雪奈失憶可不能耽擱,萬一又是疑難病狀,哪怕是我救治起來,也需要下上一番功夫。”云裳手上沒停,不緊不慢地說道。
見云裳同意了明天的事情,我也算是放下了心,同時在心里祈禱著雪奈的病情并沒有云裳說的那么嚴重,最好是抬手就能辦了那種。這樣說不定明天我就能見到曾經那個愛笑的雪奈了。
第二天,我和云裳在家里吃過早飯,便上了車去甲府市大學。
對于給雪奈看病的這件事,云裳是十分重視的,不論是隨身攜帶的藥箱還是云裳的打扮,顯然都是經過準備的。
藥箱里常備的丸藥金針不必多說,就連殘破的古醫術她也帶了兩本,估計是怕自己在診斷的時候會出什么問題,可以方便隨時翻閱查看的。
初次之外,云裳在打扮上也是下了功夫的,之前我和雪奈說的是會請來一個卜卦算命的神女。
所以云裳今天也沒有穿平時穿的普通衣服,而是穿了一套類似于旗袍斜開襟的純白色長褂子。
還真別說,云裳原本就是那種超然于塵世之外的清高飄渺氣質,如今這種不施粉黛的打扮,更是讓她飄然欲仙,用種羽化登仙的感覺。
不過即便是如此,在路上,我還擔心地問云裳準備的怎么樣了。
雪奈現在是失憶了不假,連我是誰都不清楚,但誰又能知道其他的事情她能不能記起來,萬一她知道中醫診脈是怎么回事,在云裳假裝卜卦的過程中發現了又該怎么辦。
“童關你這是關心則亂。”坐在副駕駛上的云裳好笑地看著我,“放心吧,雪奈的事情我有一定會處理好的,你就不用擔心了。中醫診斷的方法又很多,又不是非要切脈才能探清病情,等我仔細觀察過雪奈
之后,心中自然就會有了計較,只要到時候你多多注意隨機應變就好。”
我點點頭,或許正如雪奈所說,最好我是在瞎操心,認識云裳這么久了,她做事什么時候讓我失望過。
名古屋是愛知縣的首府,也是島國中部地區最大的城市,同時也是個繁華港口城市,其整體規模不是甲府市這種內地城市所能比。
當我把車子開到名古屋市市區的時候,距離名古屋大學的還有一段的路,我特地給雪奈打電話,說我帶著高人到了,問她在什么地方見面。
雪奈接電話很快,大概一早就在等我電話了,說話的時候也顯得有些迫不及待,估計心里也在想著盡快把厄運破除。
“童關君,我在城南的臥風居茶室已經訂好了位置,您帶著高人過來吧,我在這里等你們。”電話中,雪奈的清悅的聲音傳了過來。
默默地重復了一遍地點,我便跟雪奈說好,通過車載的電子地圖,我找到了去茶室的路。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這兩天我總是習慣性地在路上掉頭,今天也是如此,我按照名古屋大學的方向正順著路往北走,這會還得在下一個路口掉頭。
“沒想到雪奈即便是失憶了,辦事依舊還是這么周道。”云裳看著一切,不禁微笑著說道。
我沒大聽明白云裳說的是什么意思。
云裳跟我解釋,如果雪奈把我們碰頭的地點放在名古屋大學的話,肯定是會有諸多不便的,畢竟云裳現在的身份是個卜卦算命的神女,弄的封建迷信活動,而名古屋大學畢竟是島國出名的高等學府,傳播的科學教育,她用這種身份貿然過去,即便是被人不小心察覺到,勢必也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而雪奈把會面地點放在了茶室情況就完全不同了,跟國內的茶樓會所差不多,島國的茶室也是一種提供會客品茶的地方。
雖說茶室的規模有大有小,差距十分巨大,但基本上都是隔成了私密的單間,只要不在里面做什么太過分的事情,基本上是不會有人打擾的。
按照地圖上標注的地址,我帶著云裳到了這個名為臥風居的茶室。
原本以為雪奈只是為了不想把見面地點放在大學,而隨便選了一個地方,沒想到等我和云裳到了臥風居茶室的門口,才發現雪奈完全不是這個意思。
地處城南的臥風居茶室,距離距離港口很近,這里不是名古屋市的中心地帶,沒有大城市的那種喧囂繁華,而且此處的植被也十分茂密,穿行其中,仿佛有了種回歸山野的感覺,偶爾吹來的咸濕海風,更是讓人愈發陶醉,更有趣的是細細傾聽,還能聽到隱約傳來的海浪的聲音。
如此雅致的地方,恰好跟臥風居這個名字相得益彰。
停車場上的車子有很多,而且看起來一個個都很不錯,顯然這個臥風居茶室的檔次要比我想象中的高出不少。我好不容找了個停車位,將車子停下,跟云裳下車步行繼續往里走。
如果說來的路上景色別致的話,那再往里走,更是別有洞天
,讓人簡直是心曠神怡。
幽靜的小路是用青石條鋪成的,在濃密的樹林中蜿蜒成徑,我和云裳一邊走著,一邊欣賞著兩旁的景色,不禁又贊嘆起雪奈的品味用心。
穿過樹林,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一個個不大的茶室在小山坡上錯落有致的排布著。
這些茶室基本上都是木質結構,房頂也只是用茅草鋪蓋的,如此守舊的建筑同整個都市化的名古屋相比,實在是有些格格不入,但在這里卻是跟周圍的景致相得益彰,讓人愈發的心馳神往。
就在我欣賞周圍景色的時候,一襲白衣的云裳忽地拉了拉我的袖子,讓我往前面的一個茶室看。
我順著云裳的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穿著名黃色和服的女孩正在一處茶室的外面努力朝我們這邊招手。
這不是雪奈還能有誰。
于是我挎著云裳的藥箱和云裳拾階而上,到上面跟雪奈匯合。
一見面,雪奈便對我們倆微微鞠躬,說一路上我們辛苦了。
對于島國人的客套我早就見慣不怪了,也笑著跟雪奈說她用心良苦,找了個這么雅致的地方,實在是意外而又驚喜。
“這不算什么,童關君你幫了我這么大的忙,稍稍用心準備個地方并不算什么。”雪奈同樣嘴角上揚,潔凈的臉蛋上掛著沁人心脾的微笑,接著又把頭扭向了云裳,有些好奇又略帶期待問道,“這位就是童關君您的師姐嗎?”
見雪奈提起云裳,我趕忙微微小退了半步,把云裳凸顯出來,同時用手一指點頭說道,“沒錯,這位就是我的師姐,名叫狐佑,跟我這個半吊子不同,我師姐那可是有大本事的人,卜卦算命沒有她不精通的,只要是她卜算過的事情,好運沒有不成真的,厄運沒有不避免的,平時找我師姐卜算的人海了去了,排一天隊都未必能排得上號,跟你說要不是我求著我師姐,恐怕你就是去了甲府市,也難見到她。”我越說越激動,差點都把云裳給捧上天去了。
云裳似乎覺得我吹得有點過火了,不動神色地背過手悄悄地掐了我一把,我這才悻悻地閉上嘴。
不過雪奈聽得小嘴都變成了O字型,差不都都能塞進去一個雞蛋了,眼中透著崇拜的神情看著云裳,“原來是狐佑大人,我真是失禮了,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清水淺香,跟童關君剛剛認識沒多久便覺得非常投緣,因為擔心自己的婚事,便唐突地把您請過來為我占卜,真是失禮了。”
說罷,雪奈又把兩手貼在小腹,想要鞠躬。
云裳就站在雪奈的面前,哪好意思再讓雪奈施禮,抬起雙手搭在雪奈的手臂上止住了她的動作,同時笑著說道,“清水小姐您謬贊了,我只不過是學了些探究天人的東西而已,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你我年齡相仿,還是不要拘泥的好。”
雪奈沒想到云裳會是個這么好說話的巫女,受寵若驚地點了點頭,“既然你們已經到了,那就趕緊進去坐吧,這里的茶藝師很厲害,烹茶的手藝很好,你們來到名古屋,一定要好好的嘗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