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虎撤了,留下滿地的屍體之後,朝著武勝關(guān)衝了過去。
張凱早有命令,一旦田虎朝那邊撤退,王慶不要阻攔。
放他離開!
還好,王慶沒有被勝利衝昏頭腦。
他和張凱之間的約定還記得清楚,一看到田虎殘部衝了過來,王慶直接讓開了道路。
困獸猶鬥,不能逼的太死。
要不然,就算滅掉田虎,王慶手下也會死傷慘重。
或者說,田虎覺得南撤沒希望了,直接朝大別山進發(fā)。
到時候,不管張凱追不追,朝廷官軍都會死傷慘重。
田虎帶著敗軍一路朝著長江去了,張凱整頓完軍隊,開始命人請點傷亡。
大帳內(nèi),張凱坐在上面,衆(zhòng)兄弟都聚齊了。
還有王慶李助等人,戰(zhàn)事暫時告一段落,這算是忙裡偷閒了。
“主公,傷亡請點出來了。”
慶忌走了進來,臉色有點微微的難看。
“田虎手下,留下了五萬多人馬,我軍,傷亡三萬...”
張凱點頭,傷亡比例不算太大,這還在他接受的範圍之內(nèi)。
而且,這三萬人之中,還有萬餘人是王慶的手下。
張凱手下傷亡最慘重的,不過就是血戰(zhàn)田虎重騎兵的時候。
盾牌手,都是秦明一手帶出來的。
還是那句話,打仗哪兒有不死人的。
更不可能只死敵人,不死自己人。
況且,看慶忌的語氣,後面還有沒說出來的。
“田虎撤了,留下傷病兩萬,還有一萬俘虜。
也就是說,現(xiàn)在田虎的手下,不足五萬人了。
而我軍,輕傷萬餘人,重傷兩千。”
聽到這個消息,張凱忍不住拍了一下手。
生生拖垮田虎手下八萬人,這點傷亡,值了。
“吩咐下去,傷兵都要重賞,朝廷不缺錢,不能讓兄弟們的血白流。
還有,厚葬戰(zhàn)死的兄弟,他們都是英雄,就在這三關(guān)之間,修建大型墳場。
讓他們鎮(zhèn)守這裡,回去把他們的家人也遷過來,永遠的陪著他們。”
說完這些,張凱也覺得自己這樣做有點自私。於是改口道:“這樣吧,先下葬,願意遷回去的,就派人遷,不願意的,就按照之前說的。
總之,要對得起兄弟們!”
聽完他的話,慶忌點頭。
底下坐著的那些軍官也都贊同張凱的做法。
有時候,一點點人道主義的舉動,的確能夠俘獲大批人心。
“張三爺,接下來怎麼辦?”
李助說話了,看著張凱,所有人都在等著他的回答。
田虎撤了,但是不代表他徹底敗了。
五萬人馬在手,只要被他逃過長江,依舊是禍害。
恐怕到時候,佔據(jù)了南方部分地盤,想要除掉他就更難了。
站起身,張凱走到沙盤上看著。
李助等人都走了過來,張凱指著上面。
“這裡,我要讓田虎去長江裡餵魚!”
一聲令下,張凱的大軍混雜著王慶的幾萬人一起上路了。
田虎已經(jīng)跑出去半天了,張凱這已經(jīng)算是放水了。
要不然追在屁股後面殺,恐怕田虎還跑不到江邊。
說到底,還是張凱在算計童貫。
恐怕現(xiàn)在的童貫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田虎殘部出現(xiàn),而且一個個如同喪家之犬,這怎麼不讓他興奮?
“是我童貫崛起的時候了!”
中軍大帳,童貫滿臉都是興奮的笑容。
十萬大軍,在他的命令下快速朝著田虎殘部就迎了上去。
雙方稍一接觸,頓時開始了白熱化的死拼。
田虎要突圍,童貫要立功。
這兩方眼睛都是紅的,誰都不願意退讓半步。
屍體開始在戰(zhàn)場中間堆積起來,而此時,鄂州方向一支兵馬也在悄悄地繞過他們,朝著他們的後方前進。
田虎都瘋了,發(fā)動一切力量朝著外面突圍。
瘋狗尚且人避,何況是瘋起來的的軍隊?
童貫傻了,眼看著喬道清和馬靈法術(shù)加持著大軍殺了過來,他除了用人命去填,其他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最終,田虎還是衝出去了。
不過,童貫看清楚之後忍不住長出一口氣。
不到一萬人衝出包圍圈,這也算是成功了一半。
最起碼,他在孟賁和呂不韋面前,也算有話說了。
清點完戰(zhàn)場,小校來報,說孟賁帶領(lǐng)著朝廷大隊人馬已經(jīng)衝過來了。
童貫愣了一下,“這麼快?”
但是反應(yīng)過來之後,他還是趕緊迎接。
不管怎麼說,孟賁在朝廷那裡得到的職位在他上面。
來到中軍大帳,童貫滿臉都是意氣風發(fā)的笑容。
撩開門簾走了進去,他雖然和孟賁不怎麼熟,但是彼此都認識了。
看著坐在寶座上的孟賁,童貫哈哈大笑道:“孟將軍,本帥剛剛擊退田虎殘部,有失遠迎啊!”
看著童貫的笑容,孟賁冷笑道:“童樞密,看起來大獲全勝啊?”
童貫笑著擺了擺手,直接坐下之後纔開口。
“不算什麼,本官也算是替朝廷辦事,回京之後,對皇上也算有個交代!”
“交代?”
孟賁冷笑,“不知道童樞密要交代什麼?田虎,滅了嗎?”
臉色愣了一下,童貫搖頭道:“暫時還沒有,不過我滅了他三四萬人,可以說前所未有的重創(chuàng)啊!”
三四萬人?
孟賁笑的更加冷了,“不知道童樞密自損多少?”
“額,這個...”
傷亡還沒報上來,童貫也知道,這場戰(zhàn)鬥,他傷的也不輕。
正在這時,通報上來了。
看著手下清點完的數(shù)據(jù),童貫的笑容有點難看。
“咳,此戰(zhàn),我部傷損過半,我有意奏明朝廷,希望朝廷對我部多加封賞!”
“啪~”
孟賁站了起來,看著童貫喝罵道:“好你個童貫,十萬人,傷亡過半才留下田虎三四萬人馬?
這,也算功績嗎?
就這些,你也好意思上報朝廷對你封賞?
簡直瞎了你的狗眼!”
“你~”
童貫站了起來,說到底,他和孟賁都是在替朝廷做事。
只不過,孟賁身後有張凱撐腰。後者在朝中一手遮天,要不然也不會有這號人出現(xiàn)。
但是眼下,張凱生死不知,憑他孟賁,難道也有資格呵斥他童貫?
“好你個姓孟的,你以爲你是張三還是蔣敬?
我童貫有沒有資格上報朝廷,難道還要過問你?
怎麼?你想跟我動動手?”
他不怕,孟賁身後沒有撐腰人了。而他還記得朝中有高俅在,只要他們倆聯(lián)手,推翻張三餘黨並不是什麼難事!
看到童貫這個表情,孟賁笑了。
“我沒有資格,但是國師應(yīng)該有吧?”
說完這句話,大帳外走進來一人,正是張凱。
看著滿臉癡呆的童貫,張凱揮手道:“貽誤軍機,還私放田虎離去。
罪加一等不說,你還敢謊報軍情說打勝了?
豈有此理,拖出去,殺了吧!”
一句話,童貫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