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橋上看風景 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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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趕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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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光也不知章錚嵐是有多大本事,讓這些人都那麼討好巴結?實在是在蕭水光眼裡,章錚嵐的形象太過無賴,不過這形象也就在蕭水光那裡一再呈現,別處章老大那就是一老大,往那一坐,別人都服他,有錢有勢,能力才華手腕樣樣不缺,而有目共睹的跟章錚嵐合作那就是百戰不殆,但跟他結交是機遇,這機遇是可遇不可求。
現在他們雲騰是求到了,這其中是因爲什麼太顯而易見,這顯而易見的後果就是造成了水光被她老闆敬酒了……
水光原是在那安安靜靜吃著呢,那些人談“宏圖偉業”,她一新進小職員自認插不上嘴,就默默填肚子,卻被自家老闆一杯酒敬過來說:“小蕭,來來,別光顧著吃,我敬你一杯,你來我們公司有快一個月了吧,表現很好,很優異!”二米二花二書二庫二
水光猛嗆了一聲,旁邊的人笑著給她撫背,也抽了一張紙巾給她,“你領導誇你表現好你就這麼激動,平日裡我誇你,可怎麼就從來不給點反應?”
水光瞪他。
那雲騰老闆也是滑頭人,聽了忙說:“章總,這內政和外交能一樣嗎?”然後開始跟章老闆說小蕭同志在他們單位是怎麼兢兢業業,務實盡職……
水光聽著很是汗顏,她是個實在人,這類阿諛奉承的話讓她不自在,可也不知道怎麼去應對,在桌下用腳踢了踢始作俑者,章總咳了一聲,謝過了對方對愛人的誇獎,也替水光回敬了雲騰老闆的酒。
水光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種“幫忙”還不如不幫呢!可章老大就是能見縫插針地得寸進尺,得了便宜他還賣乖,靠過去低聲說:“幫你喝酒了,怎麼謝我?”得到的迴應是腳腕又一次受攻擊,章錚嵐“嘶”了一聲,當然這聲完全是反射性的,其實並不怎麼疼,甚至他還覺著親密呢,打是親罵是愛麼,不過倒是引起了他人的注意,雲騰老闆就問了,“章總怎麼了?”
“沒。”章錚嵐笑道,“聽說雲騰近來打算開發教育軟件這塊,這倒是條好的思路。”
雲騰老闆連說想是這麼想,但心有餘而力不足,像他們這種小單位能搶到的市場份額太少了,說到最後就是希望章老闆多多提攜了!
章錚嵐回道:“提攜談不上,合作麼講的是互助雙贏,你看我愛人都在你——咳,總之,你們雲騰我是挺看好的。”
表面上章老闆是一本正經地在跟人說著合作意向,只是桌下的手不怎麼幹淨,抓住剛纔要動粗的手,就不願再放了,一點一點不動如山的吃著豆腐。
大庭廣衆之下水光只能忍辱偷生,這一頓有驚無險的“公事餐”完了之後,雲騰老闆跟那楊經理先走人了,看得出心情大好,好到走時都忘了叫上自家單位的小蕭,水光嘆息這社會現實黑暗,壞人當道。
轉頭看向壞人,阮旗也已奉命去開車,此刻只剩他們兩人,也就沒多少顧忌了,“你能不能別搞出那麼多事來?”
“恩?什麼事?”這會章老大倒純真了。
水光很煩他耍賴,不想理了,直接要招計程車,章錚嵐笑了,拉回她舉起的手說,“好了我錯了,下回要搞什麼事一定先經過你的同意,我保證。”
“你保證的事太多了。”水光假笑,都快成口頭禪了。
“哦?”章老大作勢想自己保證過什麼,隨即一一道來,“我保證過我會讓你再笑,你剛纔就笑了,雖然有點假;我保證我父母見到你肯定都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他們是喜歡得不得了了;然後那天晚上我保證讓你快樂——”
“行了!”水光不得不打斷他,這人完全沒臉皮的,跟他理論純粹浪費口舌。
章錚嵐笑著捏她臉,“還有啊,我保證不再讓你生氣。”
“……我現在就在生氣。”
章錚嵐喜愛地就想吻她了,最終礙於女友的身手只能作罷,可惜不已,不是對付不了,只是不捨得欺負而已,而偶爾爲之的“欺負”,那是情調。
樑成飛從局裡出來後就一直有些煩躁,之後不知不覺竟開車到了她的小區,意識過來時覺得自己真是鬼迷心竅!
離開那裡便轉去了之前要去的目的地,這幾天偏頭痛頻頻發作,折磨得他又進入了長段長段的失眠中,從醫院出來,在經過一個街區時他就看到了站在街道邊上的那對出衆情侶,他伸手捏她的臉頰,她撫開他的手說了句什麼,男人笑得更開心,樑成飛慢慢將車停入了旁邊的車道,隔著一條街看著對面的兩人,先前在下的小雨已經停下,留下一地的溼漉,兩邊的懸鈴木上昨日聖誕節遺留下的霓虹燈還在閃爍著,給這冬日陰天增添了幾分溫馨和浪漫。
蕭水光……你不是心有所屬嗎?
第一次見到她是在KTV裡,他那天心裡一直都很不痛快,之後那場小車禍,他更是隱忍了所有的厭煩送了她跟她的朋友去醫院,他在她們進去時沒有立刻離開,之前以爲她們會訛錢,在他的思想裡女人多是嫌貧愛富,貪財貪名,而她推開他遞的錢時臉上露出的苦澀,讓他有些恍惚,那種神情他太熟悉,他自己曾經多少次地去展示。
他以前一無所有,以爲愛情就只是愛情,從滿懷期待到自欺欺人到絕望,在很多年後一夜一夜嘲笑著自己的愚蠢,而他更恨的是時至今日自己依然無法忘懷,他不知道至始至終忘不掉的是那份自卑、傷痛還是所謂的愛情?
而後來,他在整輛車裡翻找項鍊時在後座找到了一張摺疊端正的信紙,上面寫著“我的於景嵐,26歲生日快樂。2010年10月30日,水光。”字體端正漂亮,只是被幾滴水暈得模糊了。
再次遇到她是在超市,她跟一個高大的男人在一起,他以爲是“於景嵐”。
之後在警察局裡見到她,他有些意外,他站在那裡看著這人微微垂著眉眼,神態安靜,甚至有些安詳,好像沒有什麼能再驚害到她,他覺得有趣,什麼樣的人能這樣的無所畏懼?
事後他通過單位內部網絡去查了她的資料,也查了“於景嵐”,同名同姓一共有三人,只有一個同她一樣是西安人,而顯示的是,已殤。
樑成飛看著那兩個字,靠在椅背上,冷冷的笑了,那麼上次見到的,跟她在一起逛超市裡的那男的不過是她尋的替代品?
她真是比自己還可憐。
而現在,樑成飛冷眼望著窗外,她是喜歡上替代品了麼?
他看著她跟那男人上了一輛車,鬼使神差地跟上那輛車,到一幢大廈處時,看著她下來,車裡有人叫住她,她回頭,裡面的人說了什麼,她皺眉回了一句就轉身走了。
樑成飛也是不久前才從一份報道上知道那男人,章錚嵐,一個足夠富有的商人,他笑了笑,一抹嘲諷不加掩飾地掛上脣角。
“你忘了那於景嵐了?”
水光收到那條短信時,剎那間臉色一僵,她坐在位子上,很久後纔去看發信人的號碼,沒有存,但卻是對這號碼有一些印象,今天上午剛接到過,樑成飛。
樑成飛發這條消息是出於看不慣還是其他原因,他說不上來,他下了車,拿著手機倚在冰冷的車門上,當鈴聲響起時,他掀起閉著的眼瞼,按了通話鍵,慢慢拿到耳邊,聽到那人說:“你怎麼知道於景嵐?”她的聲音透著點嘶啞,但依舊不急不躁。
樑成飛望著那座商業大廈,口氣平靜,仿似還帶著一絲笑,“蕭小姐,現在能出來見一面了嗎?”
“你怎麼知道於景嵐?”水光的語氣跟前一次一模一樣,單調的重複著,你怎麼知道於景嵐?
樑成飛這次真的笑了,他說:“我還知道他已經死了。”他也不明白爲什麼自己要這麼惡劣地去說這種話?完全沒有意義,可他卻在做,好像這樣能減輕自己的那些傷痛。
“……你在哪裡?”
樑成飛已經走向那座大廈的門口,“剛纔你跟那男人分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