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周衍來說,黃戚的出現(xiàn)只是插曲。
那是超越了凡俗的戰(zhàn)斗,應(yīng)該讓息霓裳去頭疼。
而自己要做的,是走自己的路,先證明自己,依舊是劍域第一天才。
所以天亮之后,他并未回家,而是和影瞳一起,直接前往斗獸場。
只是沒想到的是,蟬竟然也要去。
“是為了看拓拔獷?”
周衍忍不住問道。
蟬愣了愣,隨即疑惑道:“你們...怎么知道我認識拓拔獷?”
周衍和影瞳對視一眼,都有些疑惑。
然后影瞳道:“所有人都知道啊,拓拔獷說,只要打敗了宗厲,你就嫁給他。”
蟬很罕見地身體一震。
她失聲道:“我沒有說過啊,他是我?guī)煹堋!?
想了片刻,她才按住額頭,無奈道:“肯定是師傅為了激勵他,才故意這樣說的。”
周衍拍了拍她肩膀,道:“接受現(xiàn)實吧,現(xiàn)在全天下人都認為你是他的未婚妻。”
蟬很不自然地退后了兩步,躲開了周衍的手掌。
周衍一時間愣住。
影瞳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捂嘴道:“你以為誰的肩膀都可以拍啊?也就是我這個魔女任你欺負罷了。”
周衍有些尷尬,不禁撓了撓頭。
說實話,這也不怪他占便宜,而是他依舊保留著一些作為現(xiàn)代人的習(xí)慣。
拍肩膀這種動作,在現(xiàn)代很正常,但在這個世界,往往是親密關(guān)系才能這樣。
“我身體特殊,不能輕易觸碰他人,見諒。”
蟬還是比較禮貌的。
周衍笑了笑,沒當(dāng)回事,大步走進了斗獸場。
這里依舊是人山人海,聲浪滔天。
無數(shù)人狂呼著,為自己支持的選手助威。
比武臺上,依舊有天才在比武,只是周衍暫時沒看到比較熟悉的人。
“哥哥,這邊!在這邊呀!”
遠處傳來聲音,周衍連忙回頭,果然看到了小青正在前方揮手。
他連忙跑了過去,笑道:“你們今天怎么來的這么早?”
陳三葉道:“這種熱鬧,幾年才有一次,當(dāng)然要早點來。”
說著話,他指了指旁邊的大胖子,道:“這是龐大海,洗浴的時候認識的朋友。”
周衍抱了抱拳,笑道:“龐兄。”
龐大海是真的胖,滿臉的肥肉,坐在椅子上,肚子挺得極高。
此刻也連忙站起來,笑道:“傅老弟不必客氣,我長你幾歲,才叫你一聲老弟,希望不要見怪啊。”
“哪里的話。”
周衍笑了笑,坐了下來之后,卻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很古怪的事。
左邊是小青,這很正常,但古怪在于,挨著自己的竟然不是影瞳,而是蟬。
他微微愣住的時候,影瞳卻道:“她好像有話要對你說。”
“嗯?”
周衍看向蟬。
蟬壓著聲音道:“你的妹妹,有問題。”
靠...你不會又看出什么來了吧?
周衍道:“什么問題?”
蟬沉默了片刻,才低聲道:“她的氣機,似乎在漸漸脫離天地規(guī)則的束縛,雖然很隱秘,進度也很緩慢,但我看得很清楚。”
周衍心中微凜,疑惑道:“氣機脫離天地規(guī)則束縛,是什么意思?”
蟬輕輕道:“既在天地間,必然受天地規(guī)則束縛,除非自我大道已經(jīng)達到了掙脫天地規(guī)則束縛的實力。”
“但你的妹妹,好像沒什么實力,那出現(xiàn)這種情況,就很奇怪。”
“如果當(dāng)她的奇跡徹底脫離了天地規(guī)則束縛,那很可能結(jié)果不是成神,而是消失。”
聽到最后兩個字,周衍頓時全身寒徹。
尼瑪,這不就是說她正在慢慢消失嗎?
說到底,還是無極神在作怪啊。
周衍連忙道:“有什么辦法可以解決嗎?”
蟬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只是能‘看’到很多東西,但我的學(xué)識和能力,并不高于同輩很多。”
周衍點了點頭,看來這件事還是只有問息霓裳,畢竟這涉及到了無極神的污染。
只是他沒有想到,即使小青沒有觸發(fā)無極神的污染,也時刻面臨著消失的危機。
“唉...”
他在心中輕輕一嘆,又感受到了這種前所未有的壓力。
難怪息霓裳說,長遠來看,自己最需要做的,就是提升實力。
他目光漸漸清晰起來。
他明白,劍域比武大會,就是自己的起步點。
“下一戰(zhàn),司馬云河對柳長卿!”
聲音傳遍四周,竟然讓所有人都不禁站了起來,紛紛高呼出聲。
“奪冠巨頭提前碰面了!”
“司馬云河,萬劍宮年輕一輩最杰出的弟子之一,柳長卿,儒域最杰出的青年天才。”
“這兩人碰面,必然好看。”
“感覺司馬云河勝算不大啊,畢竟柳長卿是文道高手,可以御空啊。”
“看了就知道了。”
場面比剛才熱鬧了許多,甚至周衍都不禁激動了起來。
能看到這種級別的青年天才比試,其實是十分難得的。
影瞳笑道:“你認為誰會贏?”
周衍想了想,皺眉道:“司馬云河。”
“為什么?”
影瞳疑惑道:“無論是從出身、境界、戰(zhàn)績等各方面來說,柳長卿都壓司馬云河一頭啊。”
“而且,大多數(shù)人也認為,司馬云河只能給柳長卿造成壓力,卻無法擊敗他。”
周衍想起了曾經(jīng)的“周衍”對司馬云河的評價。
用了四個字——深不可測。
而自己見到他以來,他也的確擔(dān)得起這四個字。
于是周衍道:“因為司馬云河足夠低調(diào),他真正的實力,或許從來沒有展露出來。”
影瞳眼中有些好奇,不禁朝蟬看去,道:“你呢?你認為誰會贏?”
蟬沉默了片刻,才道:“都有希望。”
影瞳頓時沒了興趣問她,這人說話滴水不漏,好生無趣。
兩大青年天才,都已然站在了比武臺上。
柳長卿依舊是一身白衣,衣冠楚楚,面容清澈。
他看著司馬云河,淡笑道:“想不到提前遇到了你,這樣也好,打敗了你,我應(yīng)該還有兩天養(yǎng)傷的時間,足夠了。”
司馬云河道:“看來你很有信心啊!”
柳長卿道:“放心,我沒有輕視你,我已經(jīng)做好了慘勝的準(zhǔn)備了,我相信你可以讓我受傷。”
“噢...這樣啊。”
司馬云河道:“讀書人都這么自信的嗎,萬一你敗了,豈不是顏面盡失。”
“敗?我會敗給你?”
柳長卿冷笑道:“萬劍宮根本沒有能力出產(chǎn)最頂級的天才,懂嗎?你,已經(jīng)是萬劍宮的極限了。“
司馬云河眉頭皺起:“什么意思?怎么扯到我的宗門了?”
柳長卿道:“任何人,和樹是一樣的,需要土壤。”
“最好的土壤,才能長出最大的樹,而萬劍宮這種二流宗門,便只能造就出二流天才。”
司馬云河閉上了眼,淡淡道:“你說我可以,別說萬劍宮,它養(yǎng)育了我。”
“我只是說一個事實。”
柳長卿道:“文人的使命,就是坦誠地說出事實。”
司馬云河摸了摸自己的臉,無奈道:“文人的使命?扯得太遠了,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