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家伙是什么？”
在巨狼芬里爾的頭頂，露出來一個蒼老的腦袋，正是達爾·洛基。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地面上向芬里爾沖鋒來的羽林衛，神色驚訝中帶著疑惑。
本來，在開啟了洛基大人留在月球上的彩虹橋，召喚來了巨狼芬里爾之后，達爾·洛基就在尋找九州方面的人。
他自信有巨狼芬里爾在，即便是那個神秘無比的儺面人，也是芬里爾的肚中餐。
要知道，巨狼芬里爾可是吞噬過北歐主神奧丁的存在！
但沒想到，九州的人是找到了，可似乎他們也開啟了什么布置，召喚出了這一群古代士兵。
雖然達爾·洛基驚訝于那駭人的氣勢，但依舊對巨狼芬里爾有著極大的信心。
要是隨便一幫九州古代軍隊都能夠對抗巨狼芬里爾的話，那北歐神話可就太水了。
其實達爾·洛基的想法一點錯沒有。
北歐神話不水，但問題是，此刻巨狼芬里爾不是完全體，面對的也不是正常的九州古代軍隊。
要知道，漢武帝時期最大的對手叫做匈奴，而匈奴是一個國家，有著獨立的神靈信仰的國家。
而這也意味著，在這個神秘顯靈的世界，匈奴可以借助來自神系的力量。
可即便如此，還是被衛青和霍去病攆成了狗，連帶著匈奴神系一塊揚了。
這也是為什么，面對來自神靈的力量，羽林衛卻一點也不帶怕的。
神嘛，又不是沒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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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羽林衛是天子親軍，但絕對不是沒有上過戰場的雛。
在衛青大將軍的帶領下，匈奴也殺過不少。
現在也不過是重操舊業罷了。
衛青手下都是精銳，羽林衛更是精銳中的精銳，戰場上最難啃的骨頭，就是給精銳留的。
試問還有什么骨頭，比名為神靈的存在更硬？
更何況現在，率領羽林衛的雖然不是衛青，但卻是在羽林衛這些年輕人的心中，比衛青還要敬仰的冠軍侯！
“虎！虎！虎！”
羽林衛在呼和，赤紅長羽在飄揚，兵家煞氣凝聚而來的惡獸越發的清晰。
沒有一個英魂退縮，所有人都在直視那神威凜然的巨狼！
與神對抗，首先就不能夠產生恐懼，一旦恐懼，萬事皆休！
這是來自總教官的教導，羽林衛深深的記著。
直視神，才能對抗神，最后殺死神！
羽林軍魂凝聚而來的惡獸頭頂，生出了尖利鋒銳的獨角，正對著巨狼芬里爾，一如那鋒矢陣的最前端。
“沖鋒！沖鋒！沖鋒！”
千夫長怒吼著，看著已經近在眼前的巨狼，俯身，與胯下戰馬最大程度的靠近，握緊了手中的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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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碰撞發生了！
羽林軍魂的獨角，對上了巨狼芬里爾的血盆大口！
九州的兵家煞氣，與北歐神話中吞噬主神的神力碰撞了在了一塊，激蕩出澎湃的氣浪。
似虎似蛟的猩紅惡獸，與漆黑的百丈巨狼纏斗了起來。
看起來，兩邊都和諸如“正義”“光明”“善良”之類的形容詞沾不上邊。
事實也確實如此。
吞噬神靈的巨狼，自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也只有如狼似虎的軍隊，才能夠保家衛國。
姜祁等人看著那仿佛只應該出現在神話中的戰斗，不！應該稱之為戰爭！
“這就是羽林？”
老錢嘴巴大張著，良久都沒有合上的意思。
那漆黑的巨狼，他看一眼都覺得心底惡寒，知道那是自己不可能對抗的存在。
但偏偏就在他的面前，同樣身為人的古早英魂們，卻悍不畏死的發動著一次次的沖鋒。
他們在嘗試弒神！
猙獰的惡獸與漆黑的巨狼在廝殺，惡獸的每一次退后或者落入下風，都意味著有羽林衛犧牲。
而巨狼芬里爾也一樣。
它甚至覺得，跟自己比起來，自己的敵人更像是狼，群狼。
只要自己有一點點的破綻，對面的猙獰惡獸都會死死的咬住，根本不會放過哪怕一點機會！
這群人類，對于戰機的敏感已經近乎于本能！
就算是英靈殿里，都沒有這樣恐怖的軍隊！
惡獸與巨狼的廝殺一直在持續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巨狼芬里爾原本順滑漆黑的毛發已經出現了許多斑駁，甚至已經有了明顯的傷口，里面不斷的流出金色的神異血液。
但相對的，羽林衛的數量也越來越少。
“前輩.”
老錢忍不住張了張口，但看著那端坐馬背的儺面前輩，始終不敢把“要不要先撤退”這句話說出來。
羽林衛在一個接著一個的消散。
但儺面前輩始終沒有任何的動作。
須知，慈不掌兵。
現在若是退下來，就意味著承認輸給了那巨狼，承認羽林不是神靈的對手！
這是羽林衛，是霍去病，是任何一個漢軍都無法接受的。
寧死，不退。
“羽林！”
在第一百三十八個回合之后，千夫長環顧四周，自己的同僚已經不足一半，但他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動，依舊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長矛，奮力催馬！
“沖鋒！”
“鋒矢陣！”
“殺！”
“虎！虎！虎！虎！”
沒有一絲的遲疑，千夫長的命令在第一時間貫徹下去。
重新匯聚的鋒矢陣，帶著那單薄了許多，但依舊煞氣凜然的軍魂惡獸，再一次沖向了他們的對手！
就在這時，老錢發現，一直在督戰，沒有動作的儺面前輩終于動了。
他催馬上前兩步，開口，聲音依舊沙啞，但卻帶上了崢嶸鏗鏘的沙場意味。
“披鐵甲兮，挎長刀。與子征戰兮，路漫長。”
“同敵愾兮，共死生。與子征戰兮，心不怠。”
“踏燕然兮，逐胡兒。與子征戰兮，歌無畏！”
儺面前輩罕見的一次說了許多的話，用那沙啞的聲調，頌唱著漢軍的戰歌。
沖鋒之后的羽林衛停了下來。
他們自然也聽到了那沙啞的歌聲。
“哈！”
千夫長咧嘴笑了，振臂，高呼。
“羽林何在！”
僅剩的三百羽林與之呼應。
“羽林！在！”
千夫長問。
“漢兒當何如？！”
“逐漠北！踏燕然！飲馬瀚海！封狼居胥！”
“區區神靈，可能擋我漢軍之鐵蹄！可能撼我羽林之英魂？！！”
“虎！虎！虎！虎！虎！”
回應千夫長的，是一聲聲戰吼。
那聲音來自千夫長的身后。
不知何時，在僅剩的羽林衛背后，方才犧牲的英魂們再一次出現。
兩支隊伍很快便毫無阻礙的合并在一塊，一千羽林衛皆在！
這就是羽林衛的軍魂，只要羽林軍魂尚在，這羽林英魂便不會消亡。
只不過，這一次領頭的卻不再是千夫長，而是那戴著儺面的將軍。
只見那將軍橫刀立馬。
身后，豎起了一桿戰旗，旗幟飄揚，赤紅若血，上書：羽林！
將軍催馬而起，身后是一千羽林構建的鋒矢陣！
“大風起兮！”
“風！風！大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