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天空昏暗了下來,陰沉的云朵匯聚,變成了黑漆漆的烏云,帶著詭異的氣機,碰撞在一塊,迸發(fā)出了血色的雷霆。
不同于一般雷霆的威嚴(yán)與清脆,這血色的雷霆粘稠且血腥,就好像是蒼天在流淚一樣。
“阿彌陀佛.”
詭異的聲調(diào)從血繭中傳出,姜祁和五奶奶還好,只是皺了皺眉頭,并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
但在二人的身后,胡說和柳十錢眼睛發(fā)直,不可抑制的現(xiàn)出家仙獸頭人身的本相。
“阿彌.陀佛.”
胡說吶吶自語著,雙手合十,慢慢的邁步走向那血繭。
柳十錢也是差不多的樣子,隨后也慢慢的上前走去。
狐族本就心思活泛,也意味著意志不太堅定,故而第一個被蠱惑。而蛇族好一點,但到底是天性陰暗居多,也沒有頂住。
“兩個癟犢子完蛋玩意兒!奶奶我掰教了你們這么老些年是吧!”
五奶奶一瞪眼,出口就是地道的雪城口音,聲音尖利,甚至構(gòu)成了肉眼可見的聲波。
“嘶!”
“嚶!”
胡說和柳十錢如遭雷擊,紛紛捂著腦袋清醒過來,回過神的第一件事,就是乖乖的躲到五奶奶的身后。
“滾蛋,下去告訴神秘局的人,修為不能碾壓你們兩個的人不要上來!”
五奶奶一人給了一腳,直接把胡說和柳十錢給踹沒影了。
“先生,暫時怕是只有你我二人了。”
五奶奶看著那粘稠邪異的血繭,緩緩的吸了一口氣。
“這東西在根本上是白蓮教的邪法,但似乎又有些不一樣,先生,這是誰搞出來的?”
姜祁聞言,回答道:“楊璉真迦。”
五奶奶愣了一下,問道:“那個妖僧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五奶奶知道,姜祁身上雖然有她所不能理解的大機緣,但本身是妥妥的現(xiàn)代人,并不是外界認(rèn)為的長生者。
而楊璉真迦可是元朝人,距今七八百年。
為什么能活這么久?
姜祁搖搖頭說道:“解釋起來有些麻煩,而且我不確定,在您知道之后,會不會被拖進(jìn)某個泥潭里。”
五奶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喃喃自語道:“凡有言,必被知?”
“倒也沒有那么離譜,只是我還沒有確定那地界在九州安插了多少類似楊璉真迦的鬼東西。”
“既然如此,老身便不問了。”
五奶奶見狀,沒有追問下去,既然姜祁說他在調(diào)查,而且也沒有開口說讓自己幫忙,那就不要瞎插手。
人情世故這東西,五奶奶早就練達(dá)的很。
“嗡!!”
正在此時,五奶奶只感覺一陣詭異的波動自那血繭擴散,不知何時,在那血繭的頂部,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
蓬勃的生機從那個裂縫里緩緩的流出。
是生機沒錯,但扭曲,詭異。
如果說,姜祁的藥丹經(jīng)生機是大補藥,那這血繭中的生機,就是包著糖皮的砒霜。
果然,邪教就沒有好東西,全是這種看起來道貌岸然,實際上詭異邪惡的玩意。
“嗖嗖嗖!”
幾道身影兔起鶻落一般的從山腳下趕來,落到近前,卻沒有太過靠近。
姜祁回頭一看,只見老天師帶著三位老的不成樣子的老道士站在那里。
“前輩,我等前來助陣!”
老天師見儺面前輩看過來,連忙抱拳行禮,而后指了指天穹,說道:“十顆天眼衛(wèi)星已經(jīng)調(diào)動了過來,三十枚鎢棒已經(jīng)就緒。”
很顯然,神秘局那邊明確的知道,執(zhí)行員就是送菜,所以直接調(diào)動了天基武器。
姜祁點點頭沒有說話,而是把視線落在了老天師身后的三位老道士身上。
這三位都是生面孔,而且看年紀(jì)估計都在一百歲朝上了。
姜祁很確定沒有見過或者感受到過這三位的氣機。
可他們的修為,甚至還要超過靈氣復(fù)蘇之后終于突破桎梏有了長足進(jìn)步的老天師。
這就離譜。
要知道,老天師可是不世出的天才,能夠在靈氣衰微之時另辟蹊徑,進(jìn)一步鍛煉性與命的狠人。
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老天師修為最高才對。
“這三位道爺兩個月前還是普通人,但在那時就已經(jīng)是道爺。”
老天師輕聲解釋了一句。
姜祁恍然。
原來是一步登天。
佛道儒都有這種“爺字輩”的普通人。
這些佛爺?shù)罓敍]有修行過,但誦經(jīng)持咒一輩子,精神早已洗煉到了極高深的境界。
如今靈氣復(fù)蘇,修行的門檻大幅度的降低,這些厚積薄發(fā)了一輩子的道爺佛爺在修行路上不能說突飛猛進(jìn),只能說是踩著火箭噌噌的飛。
不過這沒有什么好羨慕的。
在以普通人的身份出家的時候,這些道爺也不知道晚年會靈氣復(fù)蘇。
想要有這份機緣,運氣,心志,天賦,缺一不可。
姜祁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轉(zhuǎn)而看向眼前的血繭。
那個開在血繭頂部的裂縫已經(jīng)越來越大,詭異的生機也越來越明顯。
似乎下一刻,血繭中孕育的東西就會破繭而出。
姜祁試過提前打斷,但沒有什么作用,這血繭并不在本空間,這里只是一個投影。
想要真的傷到血繭,只能從復(fù)數(shù)的空間夾層中準(zhǔn)確的找到血繭的位置。
這個難度堪比大海撈針。
不過姜祁倒也不慌,有的是辦法對付玩意。
“南無!”
恢宏的禪唱之聲再次響起,肉眼可見的血色聲波席卷,試圖再一次蠱惑血繭周圍的生靈。
但這次,血繭沒有做到。
姜祁和五奶奶早就試過,壓根就蠱惑不了。
至于新來的這幾位,呵呵。
一個二個都是精神淬煉了不知道多少個來回的道爺,就算是把波旬放在這,能不能短時間蠱惑都是兩說。
要是天庭還在,這幾位的精神意志都是有資格位列仙班的。
“前輩,我等有一法,名為五行金光陣,可以封禁這邪物的行動范圍,您看?”
老天師走到了儺面前輩身邊,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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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
姜祁搖搖頭,而后看向那血繭。
此刻,血繭有了進(jìn)一步的變化。
“喀喇喀喇.”
明明看起來柔軟的血繭,卻發(fā)出了木頭斷裂一般的喀喇聲。
而后,整個血繭在一瞬間收縮,所有的血跡,都被血繭內(nèi)的東西吸收了。
血色的龐大身影展露在了眾人的面前!
身高足有五十多米,整體壯碩,身軀的每一處都是由血色的雜亂骨骼構(gòu)成!
看一眼,就覺得遍體生寒,讓人打心底的反胃和惡心。
明明是如此惡心的形象,但這血骨老佛的腦袋卻是正兒八經(jīng)的佛陀頭顱。
悲天憫人的神色是那般的傳神。
“爾等,皆是罪徒,無可救藥,該沉淪阿鼻!”
血骨老佛低頭,看向姜祁等人,恢宏的聲音隨之響起,對著眾人下了審判。
姜祁見狀,默不作聲的摸出了盤龍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