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穎沒有半點猶豫。
于父母而言,孩子便是他們的一切。
只要能救小夢,夫妻兩人在所不惜。
“先別答應的那么痛快,因為這個辦法,我從沒有嘗試過,你可能會因此而喪命。”
姜祁自然是要講清楚利害關系的。
許嘉穎卻渾然不在意,“無所謂,你盡管說。”
武澤此刻卻是瘋了一般沖上來阻止,“她不行,她絕對不行。”
“姜祁,你用我,無論伱要我干甚你都行。”
姜祁神色有些無奈的搖頭,“很遺憾,這件事只有你妻子許嘉穎才行,除此之外,旁的人一概不行。”
“當然,小夢也行!”
姜祁看了眼至今還在許嘉穎懷抱中沉睡的小夢。
再找回丟失的魂魄后,小夢明顯變得越發嗜睡,而且昏睡周期也越來越長。
“不過小夢現在這個樣子,根本撐不到我的計劃展開,所以只能是許嘉穎。”
姜祁這一番話說的在場眾人有點摸不著頭腦。
反倒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知道前因后果的林果兒有了些許猜想。
小夢和許嘉穎都是那位光武皇帝的血脈后裔。
現在姜祁只說是許嘉穎,那便是說,他真正需要的是這獨屬于光武皇帝劉秀的血脈?
只是到底要怎么做?
林果兒同樣有點好奇。
畢竟眼前可是萬數的赤眉軍陰兵。
“姜祁先生,不用說了,還是之前那句話只要你能救小夢,便是要我夫妻二人的性命,我夫妻二人都會給。”
許嘉穎臉上帶著些許笑容。
生生死死,他們早已有所覺悟。
武澤聽著這話,身子不由得一顫,眼角滑落大顆大顆的淚珠。
更是痛恨自己的無能。
到現在連妻女都保不住。
姜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么就開始吧。”
說話間,姜祁從身上摸出一面銅鏡。
上面有龍鳳紋路糾纏,上面一道貫穿銅鏡的裂痕幾不可見。
見姜祁手中銅鏡,許嘉穎露出些許的疑惑。
姜祁手中的東西,她再熟悉不過。
那是她家傳之物,更是她的陪嫁。
之前離家時,姜祁特意從她手中借走。
沒想到這時候將這銅鏡拿了出來。
只不過,姜祁現在拿出這東西來想要干嘛?
許嘉穎不解。
姜祁此刻看著手中的銅鏡,感慨莫名,“今日想要破局,唯有依仗此物。”
“這件東西的來歷你應該已經清楚了。”
“我現在要以你的血脈滋養這件銅鏡,好助我施法。”
姜祁將自己的打算道出。
許嘉穎臉色微微變化,后知后覺的說道:“姜祁先生是說我這銅鏡還是寶貝?”
“自然是無上的寶貝。”
姜祁哈哈一笑。
“若非不是寶貝,哪個能將這銅鏡如此完美無缺的復原,上面裂痕幾不可見,更別說歷經千年而無有半點損傷,嶄新依舊。”
這話姜祁說的不大實在。
他之所以能確定銅鏡是寶貝,是因為曾借此物而見陰麗華。
后來明悟這銅鏡是法器。
之前還真沒有看出來。
不過,這些細枝末節也不需要講太清楚。
“姜祁,這寶貝究竟是何來歷?”
曹寂一眾神霄派的長老,見幾人聊得火熱。
自己卻是一無所知,終于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問了出來。
“這件東西乃是東漢之物,是光武皇帝劉秀送與其妻陰麗華的寶物。”姜祁開口解釋了一下。
說到底他們現在是盟友。
哪里有把盟友撇下不管不問的。
這樣做不地道。
“我今要借此寶物,請了昔年舊人來,還要問她借一支兵馬以圖破局。”
姜祁從容不迫的說道。
說罷話,姜祁未再理會眾人,而是走到許嘉穎面前,抓起了小夢的胳膊。
將其中指刺破,落下一滴血來。
許嘉穎沒想到姜祁會這么做,待到她反應過來,連忙將小夢護在懷里,一臉不善的看著姜祁。
“你這是做什么?”
“不是說用我的血嗎?”
姜祁并不在意,只耐心解釋道:“別太在意,小夢的血只是一個引子。”
“唯有以最為純正的光武帝血脈才能真正喚醒這銅鏡。”
“你的血脈不行,不過后續才到你出力的時候。”
姜祁小小的解釋了一番。
兩人說話間,姜祁手中銅鏡突然暈染出一團紅光。
原本滴在上面的鮮血順著那縫隙快速消失。
片刻后,紅光大放,如一根撐天大柱立于天地間。
王易原本還不在意。
他手中有一萬赤眉軍陰兵,姜祁便是再如何掙扎,也無所謂。
至于姜祁先前一套花活,王易看到了,只是懶得阻止。
姜祁他們需要時間,王易也需要時間。
至少,要等石黃等人真正接引陛下復生。
而在此之前,誰也不能入九凝山。
然而此刻看著半空出現的異象,王易原本的從容淡定此刻都消失不見。
更是莫名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嗡!
隨著紅光大放。
姜祁雙手同時掐起一個詭異的手印,將自身真元源源不斷的打入銅鏡之中。
“奉旨意,招八方英魂于吾帳下聽令。”
“銅馬軍何在?”
姜祁猛地大喝一聲。
隨即轉向一處,抬手成搬山法印徑直轟出。
只見一角山地驟然崩裂,露出里面一塊石碑來。
在看到那石碑后,姜祁臉上頓時露出了些許笑容。
而后更是接了許嘉穎往石碑前去,將其手掌割破,徑直印在了上面。
在接觸那石碑的瞬間,許嘉穎臉上露出慌張神色來。
她的手仿佛不受控制般被牢牢吸在石碑上。
體內鮮血正飛速流逝。
虛弱感隨之傳來。
許嘉穎只覺眼前一片眩暈,連四肢都不再聽使喚,便要往地上栽。
偏偏手掌被石碑牢牢吸住,根本動彈不得分毫。
片刻后,四周虛空突然傳來一陣蒼涼號角。
風云變化,大片黑云自天邊涌出,遮蔽蒼穹。
而在那黑云之下,一隊雄壯的騎兵踏空而知。
這些軍兵各個以黑甲掩面,手中長槍林立,就連身下坐騎戰馬同樣披掛甲胄。
此刻踏馬而來,肅殺之氣隨之彌漫開來。
王易死死盯著眼前的軍卒,眼角欲要齜裂。
“這是銅馬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