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和你說,要小心要小心,現(xiàn)在可到好,還是中了別人的陷阱。”
蕭媚站在一灘水漬中,語氣不善的教訓(xùn)著姜祁,臉拉的像是要吃人。
姜祁有點懵!
你什么時候說過這話了?
不過在看蕭媚幾乎在暴走的邊緣,也不敢多說話,默默了背上了這莫須有的罪名。
體內(nèi)元氣運轉(zhuǎn),下一刻,姜祁抬腿走出了水漬的控制。
蕭媚嘮嘮叨叨的聲音瞬間消失,張福生同樣意外,神情復(fù)雜。
“我雖然少用秘術(shù),可也沒想到你居然這般輕易便破開了我這水縛之術(shù)。”
“畢竟時代不同了。”
姜祁朝張福生欠了欠身子,說道。
事實上,要做到像他這樣輕而易舉并沒有像張福生想的那么容易。
他不過是剛好能看到天地元氣的運轉(zhuǎn),也看得到這水縛之術(shù)的軌跡,而后一步踏出,以元力對抗將之破除。
若是換個人來,恐怕根本不會指望區(qū)區(qū)一道水縛之術(shù)便能將姜祁長久困住。
只此一點,就足以說明,張福生的確少經(jīng)歷殺伐,才會這般的天真。
而這也更堅定了姜祁心中的念頭。
萬不能讓他完成祭祀。
否則把潛龍江龍神招惹出來,大家都要玩兒完。
“老爺子,停手吧。”
“憑伱不是那龍神的對手。”
姜祁誠懇說道。
張福生黑著臉,牽著小寶的手卻不自覺用力,小寶感受到了張福生情緒的變化,好奇的抬頭看了眼村長爺爺,什么也沒說。
他沒有痛覺。
“成與不成總要試試!”
張福生說完這話,扭頭看向旁邊一直站著的壯漢。
“老二開始吧!”
那壯漢沉默著點了點頭,隨著他大手一揮,卻見一隊人馬自黑夜中魚貫而出,手中幡旗招展,依照方位分別放置。
紅綠黃三色緞帶飄入空中,古樸的弦樂隨之奏響,伴隨著線香的燃燒,有裊裊青煙凝聚,往潛龍江而去。
姜祁見狀,大驚。
便要飛身前去阻止,剛準備動身,察覺有目光看來,如刀似劍,令人心悸。
姜祁忙不迭后退,就在他剛剛動身的剎那,腳下地面瞬間崩裂開來,像是被刀斬了一記。
耳邊風(fēng)聲呼嘯,好似鬼神在嗚咽。
“好厲害的風(fēng)。”
姜祁面露駭然。
張福生揮動手中九節(jié)杖,伴隨著叮咚響聲,四周風(fēng)信再起,幾道已成實質(zhì)的風(fēng)出現(xiàn)在半空,朝著姜祁當(dāng)頭斬下。
姜祁暗自聚引元氣,在那風(fēng)刃襲來的時,口中呼喝,將風(fēng)刃吹散。
事到如今,姜祁也不再客氣,冷冷的看了眼張福生后道:“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有什么手段。”
說話間,姜祁手中閃爍雷光,直逼張福生而去。
張福生見短短時間,姜祁已沖到跟前,同樣露出驚駭神色。
就像姜祁先前所言,他雖然修習(xí)秘術(shù),卻很少與人殺伐,便是有時出手,也多和普通人,自是無往而不利,可是在面對姜祁這等修行之人,其弊端就凸顯出來。
完全沒有一點對陣殺伐的覺悟,術(shù)法銜接滯澀,留下的空子足夠他死一百遍了。
身在半空,姜祁將張福生從頭到腳,吐槽了一遍。他有點不明白,老頭子這么固執(zhí)究竟是在堅持什么,就他這三腳貓的手段,便是招來了龍神也只有送死的份兒。
掌中雷光在劈中張福生時,姜祁便暗自去了九成力道。
可哪怕只余一分都不是張福生這八十歲老人能承受的。
當(dāng)下一聲悶哼,便往后倒退了數(shù)步。
姜祁并未追擊,而是趁張福生后撤之時,順勢從他手里奪過小寶。
小寶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就這么看著老村長被打退到一邊,而牽著他手的人也換成了一個齜牙怪笑的大哥哥。
“小寶乖,等會兒就沒事了。”
哪怕知道小寶只是活人甬,姜祁也沒有只將他當(dāng)做一件死物,而是像安慰尋常小朋友一樣,摸了摸他的頭。
張福生捂著肩膀上的傷,臉上聚起豆大的汗珠,只是原本的堅持卻在姜祁這一掌下被徹底打滅。
他一臉灰敗看著姜祁,嘴巴蠕動了數(shù)次,不知道該開口說什么。
“老爺子,這下你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姜祁有些憐憫的看了眼張福生。
他其實很了解張福生現(xiàn)在的心態(tài),無非是此前未曾遇到過厲害的修行之人,不知深淺,加上還有他父親留下來的當(dāng)年對付潛龍江河神的辦法,覺得即便有危險也完全在自己控制之中。
實在是有夠荒唐!
姜祁人已經(jīng)麻木,似張福生這種人,在靈氣復(fù)蘇后比比皆是,可是像他這么頑固的少有。
“停下吧,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祭品,便是繼續(xù)祭祀也沒什么用了。”
“至于潛龍江河神,我會找人對付的。”
姜祁再度勸說。
他的確有這想法,不過卻沒有傻到自己一個人做這事。
最好的辦法便是先通報神秘局,而后聯(lián)系各大派,一同想辦法。
實在不行,把他師尊忽悠來,應(yīng)該就沒問題了。
“看來我的確是老了!”
張福生此刻終于認清了現(xiàn)實。
“老二,你去叫他們停下吧!”
張福生朝先前那壯漢揮了揮手,而后繼續(xù)望向姜祁。
“姜祁小哥,別為難老二他們,他們就是一群普通人,都是我逼他們這么做的。”
張福生還準備繼續(xù)說些什么,突然驚覺先前有些不對,剛剛無人應(yīng)答。
回頭,就見老二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
“老二,你聾了?”
張福生擰眉,正準備呵斥,下一刻胸前劇痛,卻見一柄短劍透體而出,鮮血正從他胸腔中噴出來。
姜祁同樣有些猝不及防,而在看到張福生身后那人時,更是驚愕到無言。
張福生掙扎著回身,在看到那張臉時,瞪大了眼。
小寶父親張常發(fā)握著短劍,神情猙獰。
“老東西,我忍你很久了,好不容易才開始的祭祀儀式,你怎么能說停就停!”
“為什么,你不是一直反對祭祀的嗎?”
張福生有點想不明白,明明先前,張福生才是最反對的那個。
“誰說我反對祭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