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完短信之后,我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人性本賤,葉巖就是個很好的證明,由里而外的發著賤。
關合手機后,我一直坐在窗邊,母親早就睡了,屋里也只開了那盞小桔燈。
這一刻,我總是能回想到剛剛姚薇和我說的那些話,還有她離開時失魂落魄的背影。
這一晚的她是不正常的,忘記了反駁,忘記了責罵,更忘記了我是她的宿敵!
我能在她的身上看到自己當年懦弱的影子,我太理解她為什么會有如此突然的情感變化,其實心里很想掙扎,但真的遇到真招的時候,再能無理取鬧的人,都會被現實打垮,隨意摧殘。
這世上,沒有比愛更可怕的東西。
早早休息的這晚,我沒有等冷簡再給我發來信息,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手機里滿滿的都是短信提醒,從他洗完澡開始,一直到他抱怨我不回短信,再到他自己生悶氣,然后又自己消氣,最后到他自言自語的晚安。
我含著牙膏刷牙,手里不停撥弄著裂屏的手機,笑的差點把白色沫沫噴到屏幕上!
冷簡他還真是幼稚,鬧起脾氣來和小孩沒兩樣!
本來今天原定的是大家各忙各的,因為明天就是母親出院的日子,在此之前,會有很多事需要做。
冷簡也沒閑下來,上午開車去了鄰省,說是要看一家快要倒閉的廠子,打算歸為己有。
不過一大早,他就讓秘書來了醫院,給我送來了一部新手機,還有一份熱騰騰的早餐。
我似乎快要習慣這樣的溫暖了,每天都有送到嘴邊的好事!
正吃著飯呢!手機里就有了一條動態提示,是微博的提示,我仔細一看,是佟文的賬號點了我的名字!
我心急,一看是佟文的消息,就迫不及待的劃開屏幕,因為是新手機,用著也不是太舒服。
她在微博上定了位,上面是一串我沒見過的英文地名,接著傳了一張她在懸崖邊上張手擁抱蒼穹的照片,配的文字里點了我的名字。
“我們曾經在最美好的四年里,說要在同一天步入婚姻
的殿堂,可時光告訴我,我們只能在同一天接受不愛的現實,我把悲傷藏在幾千公里之外,但愿你也是。@江書影”
看到這樣的狀態,我心里不禁一酸,接著慣性的在她的評論里點了一個贊,回復了她一句話:“快回來吧!快馬加鞭的跑回來,別讓悲傷追上你,撞到腰會很疼!”
回復完,我關了手機。不巧的是,這時候,洛子熙穿著護士服進了屋,手里拿著兩個點滴吊瓶,這是今天的最后一針。
我不太想看見她,就惡語相迎:“最后一天了,你就不能發發慈悲換一個人來打針嗎?我實在是不想看到你!”
她倒是不甘示弱,瞅都沒瞅我一眼,繼續弄著手里的點滴,低聲道:“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佟文的那家店,我已經說服遲良了,他現在在辦理營業許可,因為一開始佟文就想把店主的名頭落到遲良頭上,所以一切程序也都是他在走!不過現在,可能不是了!”
她說的小人得志,可我卻氣的牙癢癢,關于營業許可的事我不了解,也沒接觸過,所以根本不懂她的具體意思是什么,反正綜合下來,就是佟文的店要被她搶走了!
我急忙拿過手機,想給佟文打電話,但是無法接通!想了想,既然店是加盟的石澤旭的品牌,那么我給他打或許也有救,但撥過去,也是無法接通!
神啊!唯一能解決事情的兩個人都不在了,這讓我怎么做決定啊!
正慌亂呢,洛子熙就把母親的針打上了,她心狠,為了報復我們,針頭扎進手背血管的時候,還故意回挑了一下,我很清楚的看見母親眉目上的褶皺。
“洛子熙你還要不要臉了!”我破口大罵,可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直接繞過床,走到她身邊,死力的推了她一把:“你這個毒蝎心腸的女人!滾出去!”
她踉蹌的退了幾步,然后轉身便走出了病房,帶著一陣慎人的笑聲。
她走后,我用手機微博給佟文留言,告知她再不回來,小店都要被人搶走了,但她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來無影去無蹤的!
下午三點,我在醫
院收拾了很久,把所有的行李都整理到一起,裝了兩個大行李箱。
因為冷簡出差,我便只能自己解決這些東西。
為了趕在天黑前搞定這些東西,我拖著兩個行李箱就出了病房,還沒下樓,走廊那頭就晃過一個身影。
是葉巖。
他怎么又來了?
我還沒開口,他就走到了我面前,利落的伸手拿過我的兩個行李箱,聲音沙啞的說:“我來吧!”
“你……你怎么又來了?”我大驚。
他將行李箱的拉桿拿出后,站直了身,說道:“昨天我一直在醫院門口等的,我看冷簡車開走以后,先上了一趟樓,去看你母親了,她告訴我的。”
“什么?你又去看我母親?她怎么沒和我說?”
他頓了頓,神色不太好:“是我不讓她說的,你放心吧!昨天我沒惹她老人家生氣,我和她道過謙了,雖然你媽也沒太搭理我……”
他說著說著,我就有點想笑,什么叫我媽沒太搭理你?是壓根就不想搭理你好嗎?
我不想接受他的好意,一把將行李拽回:“你別幫我了!我昨天晚上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你趕緊離開吧!”
突然,他堵在我面前,張開雙臂,深情款款:“我昨天離開醫院以后,車子一直開到長久路,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開到那里,到地方以后,才發現我已經到學校門口了!整整一路,我都在胡思亂想,滿腦袋都是以前和你的那些回憶!所以,昨晚我摸著黑在操場坐了整整一夜,都沒有回家!過去的片段,想起來太多了!”
聽到這,我才知道,原來葉巖昨晚一夜都沒回家!還在學校操場坐了一晚,怪不得今天說話的腔調有點發悶,還不停的吸著鼻頭。
我有點于心不忍,但骨子深處里還是不能原諒他,繼續拖著我的行李,從他的胳膊下穿過。
他沒放棄,一邊拖著我的行李,一邊貼在我身邊,上了電梯后,他不停的往我身邊蹭,我拿行李擋在身前,他就用手抓著行李桿。
電梯門開了,可迎面而來的,是冷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