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的老者向方勝點了點頭,一點也沒有被人說破心思的尷尬,這讓方勝反而覺得奇怪了。
“小哥說的一點也不錯,但這并不是我們部落卑鄙,而是北域的情況就是如此。”老者的神情之中多了一分沉痛道:“我們這里深處寒冰森林之中,與外界多有隔絕。如果來人比我們強的話,便會予取予求,不敢有半點反抗,如果我們有強于外人的機會,必定也是如此。”
人家將卑鄙的事說的理直氣壯,而且方勝想過之后發現,這種事還真是如此,沒有什么道理可講。要想生存,就得明白什么是弱肉強食,天真的做法絕不能帶到這種蠻荒地帶來。
“好,既然你能代表部落過來說話,說明你在部落之中的地位也不會低。”方勝的雖然理解對方,但并不代表輕易放過,“事情是你們部落的人的挑起的,那就得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
如果不是看這老者說的可憐,方勝甚至有一種暴怒之感。這些部落之中的家伙,雖然日子過的挺苦,但是手段很是讓人不屑。讓這些人占了上風,自己和萬家商隊的人必然會奇慘無比。部落這些人一但不行了,立刻就會服軟認輸任人宰割。
要是非說部落的人象一種動物的話,那就是象野狗。面對弱小的獵物,他們會一擁而上將其撕扯成碎片。面對強大的對手,便會搖尾乞憐。
方勝現在就是這樣,看著這個部落的老者,擺出任人宰割的樣子,他感覺出手的話不是,不出手會被人當成傻瓜。這居然成了讓人兩難的問題。
后面的萬一良等人,也架著飛梭靠近了這里,方勝的勝利早就在萬一良的預料之中。對于方勝,萬一良總是莫名的有種極強的信任感,就知道方勝不會有事,也不會失敗。
看到方勝與部落老者遙遙相對,卻誰也沒動手,萬一良喝道:“管他是什么人,敢動咱們的主意,先拿下再說。”
原本對于丁小顏差點被部落的武者傷害,方勝就有些耿耿于懷,現在面對一名部落老者的無賴舉動又有些不滿。再加上萬一良的扇風點火,方勝便不再猶豫了,身形一動之間,便來到了老者的身側。
部落的這名老者反應很快,看到方勝一動,他便要逃走??墒欠絼俚那Щ蒙矸ㄕ娌皇抢险叩乃俣饶芏氵^的,被方勝當面就給攔了下來。
呼!
手中的木杖如同鉆頭一樣,向著方勝的額頭刺到。杖頭未到,一股銳利的勁氣就已經讓方勝的額頭隱隱刺痛。若還是有九九玄功護體,方勝只怕額頭就會被這一道勁風刺穿。
猛的一偏頭,方勝一劍斜削在對方的木杖之上,
錚!
老者的木杖被蕩開,方勝一進身就到了老者的眼前,伸手就是一指點出,正中老者持杖的肩頭。
噗的一聲輕響之后,老者的肩頭被方勝的破虛指一指洞穿,鮮血噴灑而出,他臉色一下就變的蒼白起來,手中的木杖也扔了出去。
抬手就在老者的身上下了禁制,將其提在手中。
方勝帶著丁小顏一同上了飛梭,把部落的老者扔在飛梭的甲板之上。
沒等萬一良過來細問,方勝便轉向了丁小顏。這一次方勝是有點真生氣,不為別的,只因為丁小顏冒然沖上前來,差點讓她自己受到傷害。
“小顏,你這一次太過冒失,萬一救援不及,你不就受傷了嗎?”方勝對丁小顏道。
丁小顏看著方勝的臉,一下子眼圈就紅了,“我就知道,師兄覺得我是累贅,你不需要我了。我是笨,修為境界又低,還幫不上師兄的忙,你一定是嫌棄我了?!?
方勝目瞪口呆,這事怎么似乎自己還不占理了?有欺負女孩子的嫌疑。
“師妹,你知道我并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不應該就這么沖上去,那實在是有點危險?!狈絼俳忉尩馈?
“不聽,我不聽!你就是嫌我戰力低微,給你礙手礙腳了。你還說什么我有危險,不就是嫌棄我了嗎?”丁小顏這些日子一來所積累的壓力,一下子暴發出來,哭的稀里嘩啦的。
方勝只得住嘴,這個時候再說什么,絕對是傻瓜。上前一把將丁小顏抱個滿懷,拍著丁小顏的后背,盡量讓她感覺到安全。
部落的老者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直撇嘴,“這要是在我們部落之中,誰家的婆姨敢這樣鬧,早就被大耳刮子呼上去了,還哭?連讓她哭的機會都沒有,就給爺們兒扔炕上叫喚去了。”
啪!
萬一良在這部落老者的腦袋頂上拍了一巴掌,“老實點,小心一會讓你也叫喚?!?
老者打了個冷戰,不敢再多嘴,只是不停的用目光向飛梭上掃視。
部落的人被抓了,顯然并不是第一次出現,又從部落的營地之中飛上來兩名聚煞下境的武者,與飛梭保持著數里遠近的距離,監視著飛梭。
萬一良將部落的老者一把拽了起來,問道:“你在部落之中是什么身份?”
老者尷尬一笑,十分小聲的道:“我是冰犬部落的酋長,犬耳戎。很高興認識閣下。”
犬耳戎的話不但萬一良聽到了,就是方勝也一樣聽到了。兩人都有些不可思議,一名部落的酋長現在就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兩位遠方來的朋友,我是冰犬部落的酋長,你們抓到了我,就可以向我們冰犬部落提出贖回我的條件?!比值?。
丁小顏被方勝哄回了飛梭的房間,方勝終于脫身出來。
與萬一良一起,聽到了犬耳戎的話,他們兩個都覺得很難辦。
放了這個犬耳戎,一定會讓對方認為他們軟弱可欺,不放又肯定要和冰犬部落起沖突,這事情有些兩難。
方勝搖了搖頭道:“犬耳戎,你覺得你自己值什么價?”
犬耳戎呵呵一笑,一點也沒有被俘的恥辱感,“我是酋長,身價低了可不行,但是太高了我們部落的人的,怕是也不會贖我回去?!?
對于這種滾刀肉,方勝直接交給了萬一良,這小子家傳的商人作風對付起來最是有效。
果然,不一會兒萬一良就找到了方勝,“冰犬部落之中就沒有什么值得我們奪取的,除了一些獸皮之類,他們什么也拿不出來?!?
萬一良也是有種被坑的感覺,對于這個犬耳戎既不能殺,也不能輕易放走,還要用他捏著鼻子交換些部落的獸皮才成。
對于冰犬部落,方勝并不怎么在乎,既然要交換,那就交換吧。
“把這個犬耳戎交換回去,我們也少一些麻煩。雖然不怕這個部落會怎么樣,但是被他們糾纏起來,終究是個不痛快的結果?!狈絼俚?。
萬一良點了點頭,他也是這樣的想法。
向著跟隨飛梭的那兩名部落武者招了招手,方勝立于飛梭的最前方尖端,盯著兩人。
那兩名武者有一人飛了過來,還有數十丈,便懸停了下來,向著方勝拱了拱手。
“你們準備贖回你們的酋長吧,將你們部落最好的毛皮都準備好。”方勝道。
這名武者雖然是聚煞下境的修為,卻也不敢向方勝造次,因為他也曾看到方勝是如何對付部落之中的那五名同伴的。
“好,希望閣下沒傷害我們酋長,我們這就去準備。”武者反身而回,與另一名武者匯合之后,便向部落之中飛了回去。
方勝指揮著飛梭,飛到了冰犬部落的上空,停于空中向下望去。
看到冰犬部落的規模,在這樣的苦寒之地,能有數萬人的規模,已經不算小了,可以說是興旺。
“你們冰犬部落在你的帶領之下,居然還不錯,又為什么搞這些事情?”方勝看著飛梭甲板上的犬耳戎道。
“不搞這些事情,又能怎么樣?我們部落里除了獸肉就只有皮毛,其他的用品都要靠商隊來交換。可是那些商隊又黑心的很,一把鹽就能換走我們十張一品異獸皮。所以,我們干脆就想出了這個辦法,先搶一下再說,搶成了就是發一筆財,搶不成無非就是白給他們毛皮,大家不過是賭一賭運氣罷了?!比值?。
方勝搖了搖頭,這個犬耳戎還真是實在,這樣說的話,便能解釋的通了。商人要賺錢,拼命的壓低部落的皮毛價格。部落要生存,還就是得與商人打交道,不論是搶還是換。這樣一來,真的是就形成了這種關系。
不過,看冰犬部落的樣子,應該是搶成功的機會更多一些。
兩名武者回到部落之中不久,方勝便從飛梭之中看到,部落中的男女老少,各自從家中取多少不等的毛皮來,集中擺放在部落中央的空地之上。沒多少時間,便擺成了一座十幾丈高的毛皮山。
萬一良讓飛梭上的護衛們,帶著納物袋,去收取冰犬部落送過來的毛皮。北域的毛皮還是不錯的,要比南域的毛皮貴的多。雖然剛才被冰犬部落嚇了一跳,但是同樣收獲也不算小。
丁小顏對于冰犬部落也很好奇,她甚至注意力并不在部落所送來的毛皮之上,而是注意的其他事。
部落不遠的一處地點,地面上隆起了數塊大石,象是被巨力從地底硬生生的拱起一般。
其中兩塊斷裂的巨石正好形成一個拱門的形狀,從地下斜伸出地面來。
“那是什么?”丁小顏不由得向犬耳戎好奇的問道。
犬耳戎順著丁小顏所指的方向一看,便隨意的道:“那是我們部落的冰室,凡是吃不完的肉類,便都放到那里面。在那大石之下有個洞穴,最里面是個冰湖,常年散發寒氣。不過奇怪的是,冰湖周圍滴水成冰,但是這冰湖卻從來沒有凍結過。我們部落故老相傳,在上古時期,我們部落有一名叫做犬嗚的勇士,曾經殺死遠一頭九品的雪螭異獸。他們在天空上大戰,最后犬嗚將九品的雪螭異獸從空中打落到地底,就形成了這一片平原來?!?
看出來丁小顏對這里好奇,犬耳戎便講的很詳細,連部落的傳說都講了出來。
“那冰湖難道沒有人能下去嗎?”丁小顏追問道。
“這怎么可能?”犬耳戎咂舌道:“這根本不可能,什么東西扔下去,就都會被凍成結實的冰塊,沒人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