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房~間有什么感想?”北堂司突然問道。
殷小沫剛剛被女傭扶進來的時候躺在床~上休息了會,醒過來時便環視著北堂司的臥室。
短短的兩年時間,她感覺北堂司變了很多,不是他的感情變的更猛烈,而是性格上也變了很多……
就像這間屋子的線條簡潔、明了,比樣板間還樣板間,冷板得沒有太多屬于他的個人特色。
“這里的風格不想你的房間,到像是……”鳳炎鳴。
“像誰?”北堂司含笑的問道。
“沒,就感覺海邊的別墅才適合你。”
殷小沫露出一抹微笑說道。
是的,海邊別墅的臥室里,有鋼琴、小提琴等各種樂器,也有畫架,掛著各種抽象派的畫,以及……一些汽車模型,都是北堂司平時喜歡的。
在那里,才有以前北堂司的身影。
“還是沫沫了解我。”北堂司寵溺地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比較像自己,其余時間,我就像是一個機器人,只為了一個目標不停的隱藏最真實自己……還好,有你在我身邊……”
這種類似低喃的聲音使殷小沫不自覺的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相冊,“還是小時候好,什么都不用想,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是啊,那時候的我們每天都很幸福。”話落,北堂司靜靜地盯著她干凈的側顏,溫柔如水的眼里慢慢劃過一抹憤怒、仇恨……
是啊,誰都沒想到,他會找到自己家,但是卻慢慢失去她 ……
如果沒有這兩年的分隔,她的生命里就不會有鳳炎鳴的出現,更不會多出一個孩子……
如果沒有這兩年……艾艾的初~夜只會是他的。
而現在,他連她到底還喜不喜歡自己,是不是她的最愛都沒有把握,只能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經營,一步一步規則……
半晌,北堂司和她并肩靠在床頭,將她摟進自己的懷里。
……
一部黑色的法拉利馳騁在街上,鳳炎鳴坐在后座,修長的手撐著疼痛的腦袋。
記憶雜亂無章。
昨晚的事隱隱綽綽地鉆進腦海里,他昨晚干了什么?
怎么什么都記不起來了……
他記得昨晚見過殷小沫,她來過酒店了?她來做什么?
他還記得自己追著她的出租車跑了很久,跟個傻子一樣在街頭追她的車,想問清楚……
他想問清楚什么?
到底什么事他想問清楚?該死的酒……每次喝兇了,就什么都想不起來……
十字路口的紅燈亮起。
法拉利跑車停在路邊,鳳炎鳴不經意地往外瞥了一眼,只見一幢關閉的大廈上掛著無數紅色豎幅,條條寫著大字:熱烈慶賀北堂集團成立四十周年!
北堂集團……
他現在一看北堂兩個字就想殺人!
恨不得直接把北堂司埋了算了!
鳳炎鳴的眸色頓時冷冽起來,“北堂集團大慶的日子是不是到了?”
“是的,少主,就在這周末。”司機聞言忙恭敬地回答,“他們很重視這次的大慶,這就是準備在大慶當日開業的大商場,號稱是國內最大的商場,備受矚目,很有媒體都報道了。”
國內最大的商場?
鳳炎鳴冷冷地望過去,忽然見北堂景云被一群董事簇擁著走出來,正討論著什么。
“接通南宮的電話。”看著窗外北堂景云煥發的樣子不禁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是,少主”司機恭敬的遞上電話。
電話接通的第一時間,南宮翎咆哮的聲音就從電話另一端傳過來……
“催催催,就知道催,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不會當誤你的追妻大計的!”
……
“怎么,不說兩句?你不感謝感謝我的話我就不能保證這時間的問題了,這邊的鬼天氣可說不準……”
“謝謝。”鳳炎鳴簡短卻冰冷的聲音使電話另一端還在不斷啰嗦的南宮翎一片靜默。
“那個……你是鳳?!沒錯吧……”
“保護好人。”冷冷的交代好人,鳳炎鳴率先掛斷電話。
窗外,北堂景然顯然心情很好的樣子。
很好,他現在的心情非常糟,雖然他也說過謝謝這兩個字,但是和南宮翎說這兩個字實在是少之又少!反正都到這里了,不去找找麻煩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下車。”鳳炎鳴冷漠地道。
司機立刻下車替鳳炎鳴打開車門,鳳炎鳴一邊將西裝扣子扣上一邊走向那群人,姿態高高在上,眼里的冷傲再明顯不過。
一見到鳳炎鳴,北堂景云的臉色變了變,上前客套地道,“鳳總大駕光臨,有何貴事?”
鳳炎鳴抬頭慵懶地瞥了一眼大廈上的橫幅,冷笑一聲,“看看。”
“……”看看?看什么?有什么值得看的?
北堂景云的臉色難看成了鍋底,一群董事皆是嘩然,個個面面相覷。
“北堂總裁?不如聊一下?”
鳳炎鳴神態輕蔑地掃過一群董事。
“好,鳳總,請。
尚未正式開業的大商場最高級會議室里,北堂景云和一群董事在會議桌上坐下。
北堂景云知道鳳炎鳴是來者不善,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鳳總想和我們談什么?”
鳳炎鳴沒有坐下,俯下身兩手撐在會議桌上,姿態瀟灑,視線掃過每一個人……
半晌,鳳炎鳴帶著高姿態,唇角勾著冷笑的弧度,薄唇輕啟,“這么張揚的慶祝讓我看的很不順眼,你們覺得該怎么辦?”
……
在他們慶祝四十年大慶的大商場里說這種話……
一群董事又嘩然了,北堂景云冷冷地道,“鳳總,如果你只是來開玩笑的話,恕我們還有要事不奉陪了。”
鳳炎鳴是個商業奇才,卻又不是個循正常路徑的商人。
上次一系列攻擊他們的模式,鳳炎鳴根本不為牟利,只為針對,只為了攻擊他們而已。
這樣背景大又有錢又不循規蹈矩的敵人……是最難對付的。
因為他完全不是想賺錢。
北堂景云站起來后,一群董事跟著紛紛站起來準備離開。
“鳳氏將全面收購北堂集團!”
鳳炎鳴冷冷的聲音一出,所有人都停住了腳步,震驚地看向他。
全面收購北堂集團?!
北堂集團可不是小公司,在亞州誰吃得下一整個北堂集團?!
“怎么?不信?我把話放在這,我會全面收購這里,如果有哪位董事率先賣掉手里的股份,我一定會給出一個非常好的價錢。”
北堂景云被氣得不輕,立刻道,“鳳總,你這玩笑未免太過可笑,北堂集團如今風頭正勁,錢是賺不盡的……”
“是嗎?可是我怎么聽說現在的北堂集團是外強中干呢?你們可以去做一份報告,再讓你們盈利一百年,你們的收益是多少?看看這個數字我鳳炎鳴給不給得起?”鳳炎鳴冷笑一聲,口氣狂到了天。
所有董事都震驚了。
“笑話!”北堂景云氣得一拍桌子,“鳳炎鳴,你口氣不小,我們在盈利一百年的數字你給得起?你這么以本傷人是斗不垮我們的……”
鳳炎鳴冷蔑地看向北堂景云,態度很是張狂,眼里透著邪氣,“我鳳炎鳴背后是整個歐州乃至亞洲的鳳氏財團,我斗不起你?!”
“……”
這回,連北堂景云都靜默了。
鳳氏財團是個富可敵國的存在,非要這么以本傷人,鳳炎鳴完全可以吞并北堂集團。
幾個董事顯然已經蠢蠢欲動了,眼里透出貪婪的光,但都沒有開口,分不清真假。
“鳳炎鳴,你竟然敢這么做?你父親知不知道你現在這么猖狂?”察覺到周圍董事的情緒變化北堂景云立刻大聲質問道。
見狀,鳳炎鳴從容的從會議桌前站了起來,慢慢踱步到他們面前,最后停在北堂景云的面前,諷刺地冷笑,“別這么緊張,告狀嗎?我只是……在開玩笑而已。”
“……”
面對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鳳炎鳴,北堂景云被氣得不輕,“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斗你們何須動到財團?”鳳炎鳴冷冷地諷刺著,抬起腕上的手表,狂肆不羈地道,“不過全面收購是真的,這個周末前你們還拿不定主意賣的話,之后……我可就降價了。”
……
北堂景云聽出了鳳炎鳴的話外弦音。
這個周末?難道鳳炎鳴要在北堂集團大慶的日子做什么大動作?!
“各位董事,好好想想。”
鳳炎鳴冷笑著說完,轉身走出去,可是剛剛走出兩步又轉身看向北堂景然“北堂總裁,勸告你一句,小心身邊養不熟的白眼狼,他可是會隨時反咬你一口的。”這句話說的北堂景云一臉莫名,也讓周圍的董事摸不著頭腦。
走出北堂集團的大廈,鳳炎鳴站在街頭,嘴角冷諷的笑容慢慢得落了下去。
無邊的空洞。
自從他看著那女人從賭船上被北堂司抱走以后,他在商場上打多少勝仗都填補不了那無底的空洞……
看著馬路上的車水馬龍,有車白天開著燈,燈光晃過他的眼。
燈光像是利刃,割破了什么記憶涌上來。
……
“我……曾經……為你動過心。”
……
路燈晃過她布滿淚痕的臉,她站在他面前聲音柔柔地說出來……
她說她……為他動過心。
突然想起來,她軟軟輕輕的聲音仿佛就響在耳邊,鳳炎鳴一雙深邃的眸里聚斂起不可置信、震驚,看著街上的車流……
他終于知道自己昨晚想問什么了。
他想問她,她既然為他動了心,為什么還要嫁給北堂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