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倒是試試,是我們殺人的速度快,還是你們的支援來的快?!?
邪修目露兇光,步步逼近,一人甚至悄無聲息出現在了鄭靈風的身后,渴飲鮮血的利刃就架在鄭靈風脖子上。
前后皆敵,鄭靈風和齊英華額上漸有冷汗落下。
邪修沒有太多耐心,也不準備給他們太多猶豫的時間。
“我數三聲,三……”
一個是正邪大義,一個是生身父親的安危。
齊英華別無選擇,雙目充血,咬牙選擇跟邪修做交換。
“我跟你們走,你們誰都不準傷害鄭靈風!”
“英華!!”
鄭靈風怒眥欲裂,想爬起來抓住齊英華,被身后的人一手刀直接敲昏。
意識陷入黑暗之際,鄭靈風驀然感受到一股摧心裂肺般的痛楚。
好像有什么珍寶,被活生生割舍掉一般。
鄭靈風被打昏之后,齊英華渾身肌肉緊繃,好不緊張。
待確認他真的只是昏迷,齊英華冷冷看著這些邪修。
邪修們也沒想到計劃進行的這么順利,還有點感謝鄭靈風。
為首者邪笑一聲,揚手一揮,示意同伙將齊英華綁起來,直接帶走。
“呵呵,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那幫衛道士,發現你失蹤之后是什么表情了。”
“到時候魔染凡俗界的進度加快,看他們臉色是如何精彩!哈哈哈……”
在邪修們的狂笑聲中,原地出現一個黑洞,連接著未知所在的空間通道,馬上將幾人吞沒進去。
沒過多久,黑洞便消失無形。
過了好半晌,鄭靈風才醒來,第一反應就去看身邊。
果不其然,齊英華真的被那些邪修抓走。
“英華!是我害了你?。 ?
鄭靈風咬牙憤恨地一捶地,急忙跌跌撞撞跑到正廳,找張凡匯報。
“太上長老,大事不好!英華被那幫殺千刀的邪修抓走了!”
“你說什么!?”
張凡一聽,頓時震怒地站起來。
鄧仙芝第一時間看過來,眉頭緊皺。
其他人不知道齊英華的重要性,茫然地面面相覷。
“誰被邪修抓走了?是很重要的人物嗎?”
“不知道,貌似只是鄭家一尋常小卒。”
“邪修抓他干嘛,該不會是他的體質適合改造成半魔體吧?這些該死的天啟狂徒,行事真是愈發囂張!”
眾人竊竊私語,誰都沒想到正點上。
唯有鄧仙芝和張凡心頭同時升起不妙的預感。
大戰在即,邪修費盡心思潛入鄭家,只為抓齊英華,這背后的深意,若不是已經知道齊英華體質的特殊,打死他們都不信。
鄧仙芝愁眉不展,湊過去問張凡:“當初叫你解決的麻煩,你心軟放過了,現在該怎么辦。”
“我不會讓齊英華成為助紂為虐的棋子?!?
張凡斷然說道,想也不想地起身,要去援救齊英華。
看張凡這幅陣仗,其他人不由驚住。
御天雷更是眉心皺出一個川字,不客氣地嗤道:
“大敵當前,不是你能任性的時候。一個小人物,被天啟抓去就抓去了,不差他一個?!?
“若為一個無足輕重的家伙,賠上你這樣的戰力,那才叫得不償失!”
聽著御天雷好似嘲諷他小題大做的態度,張凡不怒反笑。
“你們知道齊英華的體質有多特殊?”
“若不是我擔心消息外傳,會引來更大的災難,我早就將他的體質特殊性公諸天下!”
鄧仙芝緊隨其后解釋了齊英華這個半魔體非同尋常,尤其他的魔血,有可能是多次天啟高層試驗后的產物。
可以說他的魔血最具有侵略性,對天啟高層可以克制,同樣也可加快魔染四方的進度,成為魔界攻陷人間的利器。
御天雷一聽,立馬瞪大眼睛,氣得一掌劈翻桌子。
“這么大的事,張凡你怎么不早說!”
“放著這么個隱患不除掉,你是怎么想的!”
“若因為你一時婦人之仁,害了整個人族,你就是罪魁禍首!”
這會兒其他人也陸續反應過來。
震驚,慌亂,恐懼,抱怨。
哪怕新皇朱嚴烈都惶惶不安地道:“現在人已經落在天啟手上了,責怪張凡先生也沒用啊。”
“為今之計,我們是不是得想一個補救的辦法,免得將來真的魔禍染遍天下,蒼生蒙難?!?
御天雷冷哼一聲,雙眼雷電光芒閃爍,懾人威武。
“事已至此,說再多有什么用!你倒是給個法子出來!”
“要我說,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將錯就錯?!?
朱嚴烈壯著膽子提議。
“邪修既然抓走齊英華,他身陷重圍,咱們不好援救,要不干脆把人暗殺,讓邪修竹籃打水一場空。”
“財皇言之有理啊。”
“我也覺得這個辦法靠譜,死在自己人手上,干脆利落,總好比落在邪修手上受折磨,再助紂為虐來得強?!?
其他人連聲附和,都無比贊同朱嚴烈的計劃。
鄧仙芝也暗暗點頭,心說早該如此了。
現場只有張凡一個眉頭皺得死緊,沒有松口的意思。
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節骨眼上,居然連鄭靈風在大義面前都不免猶疑。
“太上長老,英華是我們一路看著成長的,我知道您不忍心,早把他當成第三個徒弟看待……”
“但現在是非常時刻,與整個修真界,凡俗界的安危比起來,我們不能因他一個人的命,隨便下賭注?!?
見鄭靈風的立場都被動搖,張凡狠狠心,索性告訴他齊英華的真實身世。
他冷眼環掃眾人,對鄭靈風傳音道: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齊英華的來歷么?”
“其實他因為半魔體的身份,被邪修培養壓榨之前,他的母親曾與你春風一度?!?
“也就是說,鄭靈風,他是你親生兒子!在腦子發昏做下可能讓你后悔終生的決定之前,先給我閉上嘴!”
無論沖著這段時間齊英華默默追隨,仰慕他崇敬他,事事維護他的情分,還是那張酷似故人面容的臉。
最終徘徊腦海揮之不去的,是那雙曾經溢滿求生欲.望的眼。
張凡是個念舊重情的人,該割舍的時候絕不手軟,但同樣的,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圍下,想動他的人一根指頭,沒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