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朗,九月在醫院外面等著黃滿銀消息的時候,市第一醫院的急診室門口靜靜地佇立著一個人,神態安靜,正是瑤瑤。
郭懷義被黃滿銀用滅火器打暈了過去以后,現場一片混亂,九月,秦朗他們奪路而走,菊花從后面苦苦追趕,郭懷義的手下一下子沒了主心骨。
瑤瑤這個時候反倒是非常鎮定,一方面安排人送郭懷義去醫院,一方面派人去追趕菊花,看看是不是需要幫忙。
瑤瑤面對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些年以來,郭懷義除了沒有給她真正的名分,其余的能給的也全都給了,想起來昨天晚上和張毅荒唐的事情,瑤瑤感覺有點對不起郭懷義,讓人把張毅叫過來,看著眼前這個能因為睡了她一次就在最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的小男人,瑤瑤感覺值得。
“你走吧。”瑤瑤很冷靜。
“我不走,走了不是男人。”張毅很執拗。
“你留下來解決不了什么問題,郭懷義不能對我怎么樣,但是我沒辦法保護你。”瑤瑤說著拿出來一張有一百五十幾萬的銀行卡遞了過去。
“我不走,真的,真的不走,錯了對了我認。”張毅還在堅持。
“別讓我看不起你,不肯過江東不是什么英雄,過了江東才能東山再起,再說了,我也不是你能夠守候一生的女人。”瑤瑤伸手走在張毅的臉蛋上輕輕的撫摸。沒有半點情欲。
張毅接過來瑤瑤給的那張卡,點頭,淚如泉涌,說:“有事找我,即便是死我也愿意,頭一次有一個女人拿我當人,我這輩子死了也算值得了。”
瑤瑤淚眼朦朧,但是畢竟過了青春少女時候山盟海誓的歲月,擺了擺手,目送張毅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手術室的大門開了,郭懷義被人推了出來,頭上包裹著紗布。
看見瑤瑤的時候,郭懷義把手伸出來,笑著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瑤瑤輕輕的握著郭懷義的手,跟著他來到了病房。靜靜地好久都沒有說話。
“黃滿銀他們跑了。”郭懷義看著雪白的墻壁。
“菊花去追了。”麗麗淡淡的說。
這時候,一個毛手毛腳的小子從外面闖了進來,說:“大嫂,不好了,菊花出了車禍,昏迷不醒。”
“一定要把他救過來。”郭懷義想要從床上掙扎著起來,卻沒有一點力氣。
瑤瑤派去給菊花幫忙的那些人,哪里能跟得上菊花,被漢蘭達甩出去十多公里的路程,他們到現場的時候,才發現漢蘭達慘不忍睹的樣子。
七手八腳的把菊花從車里頭弄出來,看見菊花滿臉是血,昏迷不醒,也不知道傷在哪里,于是就開車送到了醫院。
瑤瑤看見剛才進來的那個人又跑了出去,心里頭酸溜溜的,越發的感覺人生真是沒有一點意思。
正如紅樓夢中寫的好了歌一樣讓人心酸。
“不怕,沒了菊花還有荷花,沒了荷花還有蘭花,最不濟還有我,我就不信干不過一個毛孩子。”郭懷義淡淡的說。
“我過夠了這種日子,我想離開一陣子。”瑤瑤說。
“你……”郭懷義掙扎著從病床上起來,瑤瑤拿了一個枕頭給他放在了身后。
這時候,病房的門又開了,走進來的是剛才已經走了的張毅。
“你怎么又回來了。”瑤瑤問張毅。
“我不能扔下你不管。”張毅說。
“哎……”瑤瑤嘆了口氣。
“大哥,我跟嫂子睡了,我要帶嫂子走,你看著辦吧。”張毅非常平靜,也非常男人的說。
“草泥馬。”郭懷義一口血噴了出來。
報應,這就是報應,來的太快了,昨天睡了別人的女人,今天就讓別人把自己的女人給睡了。
“畜生,來人,來人,給我殺了他,殺了他。”郭懷義的喊聲撕心裂肺。
沒有人進來,沒有一個人進來。
“大家都在忙,忙著各自的前程。”瑤瑤苦笑了一下。
郭懷義無力的躺在了病床上,就在郭懷義痛苦萬狀心如刀絞的時候,門外進來了三個人。
這三個人離著郭懷義的病房比較近,聽見了郭懷義的喊聲,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急匆匆的跑進來。
看著進來的三個人,郭懷義眼淚差一點沒有下來,心說,還好還好。
“殺了他。”郭懷義伸手指著張毅。
“別動。”瑤瑤突然拔出來一把匕首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這是……”郭懷義百思不得其解。
“我今天才明白,生活就是和一個男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求什么大富大貴,平平淡淡就好,我累了,真的累了。”瑤瑤說的淚如雨下。
“瑤瑤,咱們馬上就成功了,你就要成為集團董事長夫人了,你難道還不滿足。”郭懷義一時間方寸大亂,愛恨交織。
“郭瀟到了今天難道還不夠嗎。”瑤瑤說了一句最終捅到了郭懷義心窩子的話。
郭瀟是他永遠的痛,郭瀟能夠有今天全部都是郭懷義的責任。
當初為了不讓外人知道,郭懷義不準瑤瑤帶著兒子下樓,整天悶在屋子里,什么人都不見,整整兩年的時間。
開始的時候,瑤瑤沒有太在意,因為巨大的成功對于瑤瑤來說也是一個誘惑,可是當她發現郭瀟不在說話的時候,已經晚了,抑郁癥,可怕的抑郁癥。
“你會對他好嗎,會對郭瀟好嗎。”郭懷義問張毅。
張毅沒有說話,只是努力的點了點頭。
“好,如果你今天愿意割下來二斤肉放在這里我就相信你說的是真的,我會給你一大筆錢,讓你們了了心愿。”郭懷義陰森森的看著張毅。
“你說話算話。”張毅目光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
“算話。”郭懷義點頭。
“把匕首給我。”張毅對瑤瑤說。
瑤瑤的眼淚不只是落在了地上,而是落在了心里,疼,透入骨髓的疼。
張毅從瑤瑤的手里奪過來匕首,一刀下去鮮血蹦流。
瑤瑤一閉眼睛,張毅悶哼了一聲。一條子血淋淋的肉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