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斷恨天一瞪眼，罵罵咧咧道，“有些人你不干他娘，他就不知道誰是他爹！”

“……”

陶院長使勁干咳幾聲，沖著站在一旁的林蕓瞥了一眼。林蕓暗暗對斷恨天一豎大拇指，笑著走開了。陶院長無奈低聲道：“斷老，你小聲點。你看你，都一把年紀了，怎么還跟那群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似地那么沖動。再說了，這年頭就算你干了他娘，也未必是他爹啊！”

“……”

剛進門的章無涯正好聽到陶院長最后一句話，直接愣住了，滿臉古怪的看著這兩個白發蒼蒼，一臉猥瑣笑容的老頭子。斷恨天頓時笑起來，陶院長眼看著章無涯的表情，老臉不禁一紅，狠狠瞪了章無涯一眼，低喝道：“章醫生，你看什么看，趕緊去就坐。”

有些茫然的章無涯聳了聳肩離開了，斷恨天干咳一聲，低聲笑道：“院長，你比我還要敢說啊。不過現在我們中醫科越來越不濟了，除了秦醫生之外，醫院內竟然再找不出任何一個拿得出手的中醫師了。”

“秦明那家伙就是鬼神妖孽，不要和他相比。”陶院長無力嘆氣道：“就因為這個混蛋，我天天得生多少氣啊！”

斷恨天笑了笑：“自從我們中醫科辦公室主任宋主任因病回家養病后，這中醫科真是一日不如一日。老一輩的去的去，離休的離休，后輩小子們后繼無人，唉，若不是為醫院考慮我也退休養病了。”

“我知道中醫科能有現在的成績，你沒有辛苦，也有苦勞。”陶院長拍了拍斷恨天的肩膀，低聲道，“放心，明年宋主任徹底退休之后，中醫科辦公室主任的職位就是你的了。再說了，你現在身體這么硬朗，若是再退休養病，那么我們醫院中醫科還能有誰出面領軍？”

斷恨天擺了擺手：“院長，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明白。”陶院長看了看快要坐滿的會議室，沉聲道，“馬上開會了，走吧！”

既然是比較放松的茶話會，那么整體會議氣氛自然不會很嚴肅了。上午主要是召開關于這次茶話會的總體會議，陶院長與各方代表團依次發表對于這次茶話會的期望。會議上有各式水果糖果茶水等，基本上是在比較輕松歡樂的氣氛下渡過。

而下午醫學界各科目各部門的內部交流會上，這氣氛就不一樣了。這次各國醫學代表團來的人雖然不說是國內最頂尖的醫生，但也算是小有名氣。而越是這種稍微有點名氣，但是沒有那種大家寬闊胸懷的人，就越在乎名利。對于齊名的同行都具有很強的敵對性。比如號稱西醫中神醫的章無涯就受到了外各方外科和內科代表人員的挑戰，僅僅一個小時就忙的他焦頭爛額了，心中總算明白秦明為什么對這種茶話會不感興趣了。

相對于西醫，中醫的代表就明顯少了不少，但是卻是最熱鬧的。日本代表團來天朝的第一天，就向天朝中醫師挑戰，這個事情已經傳遍了所有代表團。所以抱著看熱鬧的心情，幾乎所有代表團的人都到了，甚至在現場有一半的人都不是中醫師。

章無涯也借口來為市醫院中醫科加油助威，擺脫了那群恨不得吃了他的西醫醫生，偷偷摸摸來到中醫科交流會現場。看著擠擠嚷嚷的人群，他根本擠不進去，無奈對身旁的醫生問道：“現在里面情況究竟怎么樣了？”

那人看樣子是俄羅斯代表團的人，一瞪眼，用俄語沒好氣道：“我都擠了半個小時都沒有擠進去，這中醫什么時候也有這么高的人氣了？”

章無涯啞然，正愁著怎么進去的時候，忽然眾人安靜下來。狄天拍了拍手，揚聲道：“想不到有這么多人關注我們中醫，真的讓我們有些受寵若驚。考慮大家的心情，所以我們中醫內部交流會決定挪到中醫科的會議室去舉行，到時我們和日方中醫代表都會依次上臺講解自己對于中醫的理解，以及醫術示范表演，請大家多多捧場。”

“好！”

立刻眾人發出一陣歡呼聲，簇擁著狄天與高山中日兩中醫代表的人向會議室走去。

這中醫科的會議室雖然沒有醫院總會議室大，但排場也不小，容納二百多人不成問題。但是看熱鬧的無關人等太多了，再加上某些閑的沒事干的記者攙和進來，這現場氣氛更加熱鬧，到最后整個會議室塞進來足足四百多人，過道走廊里都站滿了人。

這次章無涯憑借著自己“神醫”的名頭，順利坐在了第一排視野最好的位置。

眼看著有這么多人觀看，斷恨天等中醫科的人更不敢懈怠。現在這已經不是醫院與醫院的小對決了，而是已經升華至中日中醫醫術比賽了。假如輸了的話，可不僅僅是丟了市醫院的人，更丟了整個天朝中醫師的臉面。所以無論是因為他們個人，還是整個天朝中醫界，他們這次比賽都只能贏不能輸。

反而高山等人看起了極其放松，甚至他們還談論起今晚去哪里吃飯，那個酒店提供的日本清酒最地道的問題來。

等所有人就位，會議室逐漸安靜下來后，狄天還有其他兩名中醫師率先上臺表演。他們先一一解釋了中醫診治看病的基本原理，然后依次表演了“望聞問切”四門功課。到后面還表演了最出名的針灸之術，甚至狄天還特意邀請俄羅斯代表團團長上臺，親自給他那條老寒腿進行了針灸治療。

這狄天也的確不愧為斷恨天的弟子，市醫院中醫科的主治中醫師，針灸之術雖然不似秦明那樣神乎其神，但也的確有一定的功力。僅僅十分鐘，俄羅斯代表團團長就感覺到有一股股熱流從針灸穴道上散發出來，舒服的他差點哼哼起來，連連對著臺下眾人比出大拇指，引得下面不時發出一陣陣驚呼。甚至其他代表團團長也忍不住這誘惑，也紛紛上臺親身體驗了一把，然后都是滿臉舒爽的下臺了。

斷恨天看著下面眾人驚異的表情，滿意點了點頭。這次狄天他們做得很不錯，基本上已經將中醫最具有表演性的東西都表示了出來。這樣一來，就算日本代表團也玩這一套，那么震撼力也絕對沒有剛才那么大了。

狄天也很滿意，他還就不相信了，假如秦明在這里的話，他還沒有如此自信，但是現在對手只是那群島國鬼子嘛。他還不信了，這群鬼子還能夠有秦明般的醫術嗎?

秦明是妖孽，不是正常人，千萬不要和他比。

響起陶院長給斷恨天，然后斷恨天再轉給自己的話，狄天心中都不由自主的產生深深的無力感。但是現在，他似乎終于要再找回一絲自信了。

與普通人對抗的自信。

看著狄天等中醫師挑釁般的看著自己，高山不屑笑了笑，緩緩站起身，在眾人，在所有記者攝像頭注視的情況下，慢慢走上臺，沉聲道：“諸位，剛才中醫最基本，最表面，最廣為人知的內容，狄醫生已經為大家一一展示了。那么我們再重復一遍，未免就是在浪費大家寶貴的時間了。所以我們直接給諸位表演一下真正的中醫，中醫真正的內涵。”

坐在下面的斷恨天狄天等人差點氣歪了鼻子。

高山說這話什么意思？難道剛才我們表演全都是皮毛不成？

而其他人則是來了興趣，倒是想看看這些日本人又會玩出什么花樣來。

只見高山示意手下從臺下搬上來一個蒙著黑布的籠子，然后親手從籠子里報出一只雪白可愛的兔子，輕輕放在桌面上道：“諸位，這只兔子是今日我特意從寵物市場買的。保證沒有任何疾病或者寄生蟲，同樣保證這是一只活生生的真兔子。有那位不信的話，可以上臺檢查一番。狄醫生，你代表大家來看看如何？”

狄天臉色難看的走上臺，仔細察看了下兔子，點頭道：“沒有問題。”

高山示意狄天站在一旁，然后沉聲道：“在表演前，我想要告訴諸位，下面發生的絕對不是魔術，而是真真正正醫學上的奇跡。”

說著，他拔出一根根三寸長的銀針，緩緩站在兔子身上。只見兔子全身哆嗦了幾下，突然軟在桌面上，兩只耳朵耷拉下去一動不動了。高山慢慢松開手，對狄天道：“狄醫生，請你檢查一下，這只兔子是否已經死了？”

狄天疑惑看了看高山，走上前摸了摸兔子脖子，再按了按它的胸口，點頭道：“不錯，這只兔子的確已經死了。”

下面一片嘩然，所有人都不清楚高山想要做什么。章無涯眉毛擰成一團，低聲嘀咕起來：“難道這家伙能夠讓這兔子再活過來不成？”他忽然舉起手，揚聲道：“高山先生，我是外科醫生，對于是否死亡還是有一定把握的。能否讓我再上臺檢查一下。”

“沒有問題！”高山從善如流，笑道：“諸位，誰若是有疑惑，都可以上臺來檢查一下。放心，狄醫生據對不是我的托，章醫生更不是我的托。”

下面一片笑聲，章無涯走上臺，翻開兔子眼皮，仔仔細細查看那已經放大的瞳孔，再感受著逐漸冰冷僵硬的軀體，無奈點頭道：“這只兔子的確歸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