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等著,下一個站臺,我的弟兄們就在那兒等候,到時候有你們好看的。”混混被孫義握著的手疼得都快掉出眼淚來了,可是嘴上還是在不依不饒的嚷嚷叫罵著,那猙獰扭曲的笑容看得原本怒目圓瞪的小護士不禁有一些心慌。
畢竟她只是一個女人,剛剛的怒氣爆發也是仗著身旁有著孫義在場,再聽到對方是電影中黑社會性質的一類人,頓時再大的怒火都消失的一干二凈,手足頓時變得無措起來,看向孫義的目光漸漸變得焦急起來:“孫義,要不就這樣算了?”
孫義還沒有說話,混混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算了?怎么會這么容易,你搶了我的手機,還打了我?就想這么算了?”混混的音調好似瞬間提高了百分至三百,一字一個分貝,他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盯著孫義叫道:“還有你,還不趕快給老子松掉你該死的爪子,不然。。。”
混混的話語還沒說完,孫義的手陡然加力,只聽到一陣骨頭斷裂的“喀拉”聲,混混便抱著被孫義松開的手臂,滾倒在了車廂的走廊上,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不禁令整個車廂內的人側目,不過,大多的不過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淡目光。
孫義嘴角一翹,似乎在嘲笑人性的冷漠,他輕輕的話語在滿地打滾的混混耳朵旁響起:“做人不要太會叫喚,太會叫喚的只有不咬人的狗!”
或許是被孫義的話語刺激到了,混混的雙目中似乎出現了一些血性,混社會的,哪個不是靠著自己的血性去拼,拼完了大不了一死而已:“我會叫喚?癟三兒,我卷毛是打不過你,可是我的大哥特福可是在毒蛇幫都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就是與我們合并的赤炎幫秦燃與他見面都不敢頂撞幾句,就憑你這三腳貓,在他的眼里還不是揮揮手就能擺平的貨色。”
孫義訝異的看了自稱是卷毛的混混一眼,心中想著毒蛇幫內還有能讓老六和秦燃聯手都解決不了的人存在?嘴上卻笑著說道:“看來兄弟你混的不錯嘛,一句話你們的老大就得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幫你解決事情?”
卷毛自然是聽出了孫義話語中的意思,但是他是不會說自己正是他大哥特福的小舅子,只是嘴中洋洋得意道:“那是屁話,我們老大對待每個弟兄都是一視同仁,視如己出,兄弟一出事,老大哪有不到場的理由。”
似乎是驚訝這個混混肚子中還有些墨水,孫義好奇的再次瞧了瞧這個殺馬特頭形的混混,落在混混的眼中,自然是以為孫義怕了他的言語,便一邊嘶牙咧嘴,一邊變本加厲的自吹自擂起來。
“想當初,我大哥特福雨夜赤手空拳放倒了秦燃那個王八蛋帶著的三十多個弟兄,這王八蛋竟然還敢帶人來與我們毒蛇幫合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重新回到座位的孫義和黃玨似乎有些沉默,黃玨在擔心著下站站臺是不是正如混混所說的黑社會的到來,而孫義皺眉的卻是自己讓老六處理的事情,似乎處理得并不算完美,看來有必要去敲打一番了。
孫義暗中做了決定,微微一瞥身旁的小護士,只見小護士已經急的火燒眉毛了,連忙安慰道:“放心吧,不就是一幫小混混么?怕什么?”
“可是。。。”黃玨瞬間似打開了話匣子,將自己心中的不安和預感全部說了出來,說的是滿口吐沫橫飛,之前的淑女形象消失的一干二凈,看得孫義是一陣目瞪口呆,沒有想到小護士竟然會有如此厲害的一面,都可以與自己的母親董依有得一拼了。
‘如果將她娶做老婆,一天到晚的婆媳之戰會不會異常有趣!’孫義心中暗想,一旁似乎說累的黃玨抬頭準備聞訊孫義的意見,卻看到了孫義看著自己一副目光無神,神游八方的模樣,頓時心中的氣不打一處來,自己雖說是為自己擔心,可其中又何嘗會少了他,忍不住心中氣憤的小護士伸出了纖纖細指,對準孫義的腰間軟肉狠狠的一擰。
“啊~~”一個比混混慘叫得還撕心裂肺的響聲在車廂內響起,眾人又是一陣側目,卻只是看到了滿臉通紅的黃玨和一臉無辜的孫義。
“怎么會叫的這么響,看你的動作,嫻熟得好像是深到骨子里一般,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我會動手?”小護士見眾人回過頭去,這才惡狠狠的質問起了一臉無辜相的孫義,自己剛剛明明沒有用太大的力度。
“額~”孫義自然是不會說自己剛剛是身體的本能反應觸動了自己的語言器官,本能反應的叫出聲來的,慌忙之間腦中精光便一閃而過,臉上便露出了一副無辜可憐的樣子:“黃玨啊,你也知道,前些時候我還去你們醫院做治療,其實這些天里,我的病還沒有完全的康復,你剛剛掐到正好是我的痛處。”
小護士沒好氣的白了孫義一眼,嘴里咕噥道:“誰叫你在聽我說話的時候走神的,活該!”孫義聞言只好干笑了笑聲,口中連說是自己的不對,心中卻把那個在空間中暴打自己的紫薰暗暗罵了好幾遍。
“不過,我們轉動正題,你說我們要不要報警?”黃玨稍微恢復了一下心中的情緒,看了一眼下一站已經快要到來了,連忙出口問道。
孫義聞言轉頭瞥了眼一直躺在地板上不停叫罵著的卷毛混混,心中到底還是有些惻隱的意思,畢竟進了鐵牢做成的大門,即便是出來后,身上也會帶上難以抹去的印記,“算了,待會讓我和他口中的大哥好好談談吧!說不定我能勸他們都改邪歸正,好好的去造福社會。”
“呃~~”小護士聽完孫義的話語,頓時用一種鄙視的眼光看著孫義,口中說道:“大言不慚,沒想到你還是這么自大的一個人!”
“誰說的!”孫義心中好似憋了一口氣,整張臉憋的通紅,目光中自信滿滿的看著小護士說道:“黃玨,你聽好了,我和你打個賭,要是我能勸說這混混嘴里的大哥安安分分的回去,你就答應我一件事,如果我不能,我就答應你三件事。”
小護士看著前方越來越近的站臺上人頭攢動的模樣,又瞥了一眼孫義那滿臉通紅的模樣,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嘴中振振有詞的說道:“好,本姑娘就和你賭一場,要是你輸了,就得請我吃飯,在哪里隨便我定!”
看著小護士臉上樂呵呵的模樣,孫義心中同樣樂開了花,只不過臉上還是通紅的模樣。‘小樣,想和我斗,你還差的遠呢。’
公交車終于到了這一個等之已久的站臺,還沒有停穩,一直躺在地上的混混卷毛便一個鯉魚打挺,瞬間站了起來, 一只手蕩著另一只已經斷折的手,一邊朝站臺上一幫頭發染得花花綠綠的青年混混們叫著,經過孫義和黃玨的身旁時,還不忘了惡狠狠地盯了二人一眼。
車上的幾個坐車人似乎是終于出了一口長氣,下車門還沒有打開,幾個男的和那名手中拿著蔬菜的大媽便急匆匆的站在門口,一副慌張下車的模樣。
卷毛混混走到上車門口,先是在他口中的特福哥面前痛哭流涕了一番,然后舉起了他的那只斷手,說道:“姐夫,你可得幫幫弟弟啊!”
年齡比卷毛大不了多少的特福畢竟是混得時間比卷毛時間長,聽到卷毛說孫義一只手便將他的手折斷后,心中頓時一凜,他知道社會上同樣有許多能打的人存在,難道那個坐在美女旁邊其貌不揚的家伙會是一個高手?
特福沉思,不代表他的手下也會閉嘴,一個染著綠顏色的小混混走到卷毛的身前,目光并沒有看著孫義,而是轉移到了一旁黃玨的身上去了,頓時面帶淫笑的對卷毛說道:“卷毛,極品啊,沒想到你這家伙竟然也走了狗屎運了!”
“綠毛,你TM眼瞎了么?我的手被人擰斷了,還想著女人,一看就知道上輩子是送進宮的家伙,沒嘗過葷腥!”卷毛一聽就不干了,對于特福哥他低聲下氣,可是對待姐夫的手下他可是向來趾高氣揚。
被叫為綠毛的混混顯然對此種訓斥已經習以為常,也不做惱,只不過眼光慢慢轉移到了孫義的身上,信誓旦旦的說道:“卷毛,你就放心吧,兄弟一定幫你討個公道!”不過下一瞬,他的話鋒一變,“說好了,待會完事后,這女的也有我的一份。”
卷毛被綠毛的話語一愣,不過兩人對視一眼后,都開始心照不宣的笑了一笑。
當綠毛身后跟著一幫人越過特福準備走向孫義的時候,公交車門無聲無息的關上了,輕輕卻在車廂這種壓抑的空間中如同爆炸般猛烈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響了起來。
“公交,兩元一人,八人一共十六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