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的氣氛一時間變得緊張了起來,關于二十七年前的事情,吳仁瑾的五個兒子知道的并不多,當時他們還年輕,吳仁瑾怕他們守不住秘密,故而便沒告訴他們。
后來計劃失敗,他便也沒有再重新提起。
不過,這件事情他卻是記得清清楚楚。可以說,這件事情是當時他做的最有遠觀的一件事,甚至最后失敗了,他也沒有認為是自己的判斷錯誤,而是上天與他作對。
吳仁瑾艱難的在夫人的攙扶下坐了起來,他那依舊閃著智慧光芒的雙眼看向葉蕭,嘆聲道:“若當年你父葉雄死于計劃之中,今日,便不是這個場面了。”
吳仁瑾的嘆息聲中,多出了一抹后悔之色。
他在那次計劃之后,沒有再嘗試過暗算葉雄,而葉雄從那時開始,也快速的變強。他的地位快速提升了起來,實力更是飆升,讓吳仁瑾也沒了對付他的信心。
就是因為如此,吳仁瑾才錯過了當年的好機會。葉雄的快速成長,并不比年輕時的葉天成長的慢,如今的葉雄,不是想要對付便要對付的了。
再加上葉天的一些手段,他根本沒機會給葉倫洗腦,最后只得放棄葉家這條線。
“你可知,你這一計劃,毀了我的一生?”
葉蕭的氣勢全部爆發(fā)了出來,殺氣讓吳仁瑾的五個兒子連著退后了好幾步,葉蕭的聲音更是冰冷無比。
方宇三人在吳仁瑾承認這件事情之后,也是變得一臉殺氣。無論吳家如今多么的落魄,多么的可憐,這一切,都不能把他吳家當年犯下的錯消除。
“想要殺了我?”吳仁瑾并不知道葉蕭的母親的事情,他并不知道葉蕭此時為何發(fā)怒,只認為葉蕭是在為葉雄報仇,吳仁瑾的臉上不但沒有畏懼之色,反而出現(xiàn)了一抹冷笑,道:“我吳家到了現(xiàn)在這種情況,難道還怕更糟糕一些么?”
“更糟糕?你不怕我們把你們吳家滿門全滅,讓你們沒了傳承么?”
彭步快冷笑道,吳仁瑾的五個兒子都在這里,以彭步快他們的實力,想要殺了吳仁瑾的這五個兒子,根本費不了多少力氣。
“想要將我吳家全滅,妄想。”吳仁瑾冷笑道:“你們以為新皇會放過我吳家么?我吳家后代已經(jīng)離開帝都,如今留下的,也只是讓新皇發(fā)出火氣罷了。我吳仁瑾既然敗了,就沒想著能活下去。”
吳仁瑾說出這話,他的那五個兒子一點意外之色都沒有,很明顯他們也都知道了自己的命運。
方宇他們微微詫異,片刻之后,他們的臉上便出現(xiàn)了冷笑之色。
沒有繼續(xù)說下去,既然事情都弄清楚了,他們來此也不只是來求證的,而是來殺人的。
并沒有耗費多長時間,方宇四人便從吳府之中出來,葉蕭走在前,方宇他們就跟在葉蕭的身后,而葉蕭走向的方向,并不是騰王府的方向,而是葉家的方向。
只是,走到半路上,葉蕭便遲疑了片刻,又轉(zhuǎn)向向著騰王府的方向行去。
方宇三人并沒有說什么,他們只是跟在葉蕭的身后,跟著葉蕭一塊兒遲疑,一塊兒向著騰王府走去。
帝都之中,一夜都是燈火通明,樂器的聲音一直響著,真真正正的來了次不夜城。
第二日清晨,太陽剛露出邊角,便有人來到了騰王府,帶著方宇四人向著皇城走去。
此時的王騰,頭戴紫金皇冠,身穿黃色龍袍,坐在金光閃閃的龍椅之上,而在他面前,大殿之中,正是大唐帝國的文武百官。
所有人都是向著王騰的方向弓著身子,沒人敢隨意言語,而這個時候,在朝堂之上最前方的四個位置中,卻是有兩個位置是空的。
宰相鄭蒲和國丈吳仁瑾并沒有來上朝,而一身威武之氣的大將軍和一臉笑容的帝師司徒志風都站在他們所站的位置。
沒多長時間,他們所等的人便來到了大殿之中。
方宇、彭步快、蠻啟行和葉蕭四人昂首挺胸的從殿外走進來,并沒有一丁點卑躬屈膝的意思,他們在文武百官的注視之下,來到了最前方,四人都是站著直直的看向坐在龍椅上的王騰。
“四位卿家,可知朕叫你等來此,所為何事?”
王騰一臉笑容的對著方宇四人問道。
“我們來此,便是與你道別,今日,我們便要離開帝都。”
彭步快直接說道,語氣依舊如以前,并沒有絲毫恭敬。
王騰笑容不變,道:“四位卿家先聽完朕的話,再做決斷不遲。”
王騰依次看了他們四人一眼,道:“朕已下旨,風四位卿家為東西南北四大護帝王,且每人分封一大行省之地,作為世襲封地,四位卿家覺得如何?”
王騰笑容從一開始就沒有一絲變化,而在他說出這些獎賞之后,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不能鎮(zhèn)定了。
封四大護帝王的事情,完全是由皇帝自己決定,他們并沒有什么意見。不過,每人分封一大行省之地,這就是四大行省之地,還是世襲,在大唐帝國歷代以來,還沒有出現(xiàn)過如此大的分封獎賞,更何況,得到分封的還是四個年輕人。
封護帝王的事情,文武百官不敢有意見,關于分封的事情,他們便紛紛討論了起來。
“稟陛下,我大唐帝國從來無此先例,分封乃關于我大唐國土之事,還請陛下三思。”
一個老臣出列道。
“陛下,我大唐帝國國土怎能世襲分封,此事與老祖宗所立律法不合,還請陛下三思。”
“此事臣覺得不妥,還請陛下三思。”
“請陛下三思……”
……
沒多長時間,便有三分之一的大臣提出了異議,只是,王騰根本就不去在意他們的看法,此時的王騰,依舊是面帶笑容的看向方宇、蠻啟行、彭步快和葉蕭四人,仿佛只要他們四人接受這些賞賜,他便不會理會眾臣的勸阻,按照自己的意愿來做一樣。
“四位卿家,你們看如何?若是不滿意,朕可以增加賞賜。”
王騰笑道。
王騰此言剛一落下,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又是跪倒了一片,他們之中,有一些是真正的為帝國著想,而有一些,則是看不得方宇他們一飛沖天的事情發(fā)生。
“你是想要留住我們了?”
方宇冷笑一聲,沉聲對著王騰問道。
在來帝都之前,方宇他們和王騰說好的,等幫著王騰登上大位之后,他們便離開帝都,與王騰再無任何干系。
而如今,王騰雖然并未用強,但是卻用分封一大行省之地來吸引他們,也算是違了當時的承諾。
見王騰笑而不答,方宇臉上又是露出一抹冷笑,他冷哼一聲,便也不再停留,邊走邊說道:“告辭,以后我們再遇到,就是陌路,若是你犯了我們的忌諱,那你便是我們的敵人。”
方宇離開,蠻啟行、彭步快和葉蕭也不再停留,也跟在方宇身后向著大殿之外行去。
看著這一場景,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是愣住了,他們?nèi)f萬沒想到,這四個年輕人,竟然敢違抗皇帝的旨意。
朝堂上有不少人都認識葉蕭,他們自然也知道葉蕭的身份,故而在葉蕭跟著方宇向著殿外走去的時候,很多人都看向了在大殿最前方的大將軍葉天。
而此時,葉天只是閉目養(yǎng)神,并未有什么表示,甚至就像是這件事情與他并無關系一般,饒有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意思。
在方宇說出這些話之后,王騰臉上的微笑雖然依舊沒有變化,不過他的雙眼中卻是冷色連連,閃現(xiàn)出了一抹殺機。
以前他王騰是皇子,他可以自降身份的與方宇他們平等相交,但是,如今他作為大唐帝國的皇帝,即便是他想要自降身份,他也不允許大唐國土之中有人敢于他平等相交。他不需要朋友,因為沒人有資格做他的朋友,他需要的,便是天下人都仰望他。
并沒有理會朝堂之上傳來的議論聲,王騰臉上的微笑變成冷笑,他的雙眼中露出一抹嘲諷之色的看著方宇他們的背影,漸漸的,他的嘴角便翹了起來。
“太師,你可能算出,朕如今所想之事,能不能成功?”
待方宇他們走出大殿,王騰便看向了如今已是太師的司徒志風,笑問道。
司徒志風的地位,可以說還在大將軍葉天之上,王騰雖然已經(jīng)坐上皇帝之位,卻也對司徒志風很是恭敬。
“陛下所想之事,不是老臣能夠算得出來的。”
司徒志風裝作思考了片刻,便對著王騰回答道。
大唐帝國朝堂之上所有人都知道,帝師司徒志風所研習的星辰之道便是推演天道,計算天機的。在唐濟淵在位的時候,帝師司徒志風曾以星辰之道推演事宜幫了唐濟淵很多的大忙。
而如今,司徒志風竟然并沒有開始推演,便以敷衍的話應付新皇,朝堂上所有人也都看出了一點不和諧的苗頭。
王騰自然也知道司徒志風所想之事,不過,他并不打算放走司徒志風。畢竟在帝都之中,研習了星辰之道并且學有所成的人,只有司徒志風一人而已。如今司徒志風不真心為他效力,王騰不急,他相信,終有一天,司徒志風會像對先皇那樣對自己效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