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說完，鳳夜歌雪衫微微動了動，風襲來，涼意漸濃，不覺擁緊了飛揚，低垂著頭，看著懷裡的飛揚，墨發傾瀉而下，拂過飛揚的面頰，深瞳裡溢滿了柔意，紅衫雪衣，唯美而又旖旎。

水蓮愣愣的站在兩人的身前，眼神有些迷離，如夢似幻，驀地，看向鳳夜歌懷裡的飛揚，恢復了神智，雙手伸開，擋著了鳳夜歌欲離開的腳步，指了指飛揚，又指了指鳳夜歌，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神裡有著擔憂。

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鳳夜歌清冷的眸子，看著擋在眼前的女子，深瞳漸冷，薄脣微張，吐出兩個冰冷的字眼，“走開。”

清冷，沒有溫度的聲音，莫名的讓水蓮心底打了個冷戰，手指微微蹙了蹙，卻依然不肯讓開，拼命地搖了搖頭，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焦急的打著鳳夜歌不明白的手勢。

淡淡的一瞥，鳳夜歌立刻明白她是不能說話，深瞳微微瞇了一下，緊抿著薄脣，從齒縫間，蹦出的話，帶著冷酷，“我再說一遍，走開。”

眸子一頓，水蓮還是搖了搖頭，這麼晚了，姑娘已經醉了，她不能讓姑娘被這個男子帶走，雖然這個清冷的男子，看起來並不像是壞人，但是……還是不可以，這樣想著，水蓮眼神裡的堅定更加的濃了，心跳的飛快，驀地，覺察到男子全身籠罩著的冰冷氣息，讓她渾身都在打顫。

白玉般的手指，微握，鳳夜歌已然失去了耐心，雪袍一甩，清冷的眸子微微深邃，突然，一個白皙的小手，輕輕地拽了拽他的衣袖，微微一愣，鳳夜歌垂下眼眸，看著懷裡的人兒，此時睜著琉璃眸，正直直的望著他，深瞳微微閃了一下，低聲的喚道：“舞兒？”

盯著鳳夜歌，飛揚眼底的情緒，讓鳳夜歌有些不明所以，透徹的如同一泓清泉，然而，如果不是她被酒薰染成嫣紅的小臉，他真的以爲，她此刻是清醒的，“舞兒，你醉了。”

吃吃的笑了笑，飛揚的嘴角微微勾了勾，“夜。我沒醉。”說完，看向一旁的水蓮，琉璃眸裡清晰的倒映出著水蓮擔憂的嬌顏，眼神裡閃過一抹笑意，“水蓮，不用擔心，夜是帶我回去的。”

聽到飛揚這麼說，水蓮微微鬆了一口氣，盈盈水眸裡也閃過一抹笑意，快速的打著手勢，姑娘，下次不要喝這麼多了，不好的。

“呵呵，”低低的笑出聲，飛揚點了點頭，“嗯。記住了，下次不會了。”

“兄臺……我們再喝……”突然，一聲迷糊的聲音，清晰地響起，接著不知什麼時候滑到桌子底下的程史康，又爬了起來，迷迷糊糊的喊道，又驀地倒了下去，揮了揮手，睡了過去。

嘴角扯了扯，飛揚轉過頭，看著在地上睡的香甜的程史康，無奈的搖了搖頭，看向水蓮，“你找人把他扔回丞相府就可以了。”

哦？水蓮的眉頭微微一愣，看了倒在地上的程史康一眼，朝飛揚笑了笑，點了點頭。

鳳夜歌望向程史康的方向，此時，纔看到他，清冷的眸子微微瞇了一下，斜睨了一眼桌子上的酒壺，低下頭，看著似醉非醉的飛揚，眉一挑，“舞兒，是和他一起喝的？”

“是……是啊。”點了點頭，飛揚晃了晃腦袋，還真的和的有點多了，頭還真的開始有點暈了。

看到飛揚點頭，鳳夜歌的眸子微微瞇了一下，雪衣一揚，水蓮只感覺到一陣冷風襲過，接著就不見了雪衣男子和飛揚的身影，要不是桌子上凌亂的酒壺，以及地上睡的一塌糊塗的程史康，水蓮真的會覺得這是一場虛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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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鳳城一片寂靜，只有點點星辰，點綴在夜空，一抹雪色的身影穿梭在屋頂的上空，快速的移動著，細看之下，卻是兩個人。

風快速的拂在臉上，飛揚有些清醒了，卻又不是很清醒，手指微微撫著額頭，擡起頭，看著鳳夜歌，琉璃眸盯著他完美的下巴，如玉般的肌膚，晶瑩剔透，在淡淡的星輝下，泛著淡淡的光澤，嘴角扯了扯，飛揚輕聲的喚道：“夜……”

聽到飛揚的聲音，鳳夜歌快速的低垂下頭，看了一眼，又擡起頭，眼神看向前方，深瞳有些迷離，微微點了點頭，“嗯。”

飛揚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索性閉上眼眸，聲音有些低沉，不似平日裡的聲音，讓鳳夜歌一時分不清，她是在說話，還是在低喃，身形一頓，鳳夜歌驀地停在了一個閣樓的屋頂上，薄脣微微抿著，微微扯了扯衣衫，蓋住飛揚漸冷的小臉，眸子裡閃過心疼，無聲的低嘆了一聲。

雪袍一揚，坐在了屋頂上，輕輕地環著飛揚，擡起頭，靜靜地看著夜空，眸子微閃，比天上的星辰，還要明亮，卻帶著淡淡的清冷，“舞兒，下次不要和不認識的人，喝酒了。如果今晚，我沒有找到你，會很危險的。”

嘴角扯著一抹邪肆的笑，飛揚閉著眼眸，靜靜地躺在鳳夜歌的懷中，微微蹭了蹭，“他不是不認識的人啊，他可是你將來的大舅子。”

清晰的聲音，傳來，讓鳳夜歌一愣，大舅子？修長的手指微微拂了拂飛揚的碎髮，嘴角抿了抿，“舞兒正說迷話，我哪來的大舅子？”

“怎麼沒有？”睜開眼，琉璃眸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歪了下頭，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鳳夜歌，“程史康可是說，你六皇子是他未來的妹夫的？”

“程史康？妹夫？”微微瞇著眸子，鳳夜歌瞅著飛揚似笑非笑的眸子，無奈的勾了勾嘴角，“沒有的事。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怎麼？舞兒相信？”

“不信。”

乾脆利落的回答，讓鳳夜歌懷疑她到底有沒有醉？“舞兒，你到底是醉了？還是沒有醉？”

“似醉非醉。”

眉挑了一下，耳畔響著飛揚有些聽不真切的話，鳳夜歌低下頭，看著她半瞇著的琉璃眸，輕輕地喚道：“舞兒……”

“嗯？”低低的回道，飛揚感覺頭暈的更狠了，睏意襲來，頭微微偏了偏，向鳳夜歌懷裡縮了縮。

“你是如何認識玉上卿的？今日，我打傷了他，你是不是生氣了？”略微遲疑的聲音，傳來，鳳夜歌的臉，微微紅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