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飛揚的解釋，於成然眉角狠狠地挑了挑，這是理由？看著不遠處，那個半大的小孩，以及身影頎長的雪衣少年，滿臉的黑線，要好認的話，應該是六皇子咬，也不是你咬吧，等你長大，誰還認得出你啊？這小傢伙的腦袋瓜裡都不知道想些什麼？

深瞳對上飛揚的琉璃眸，鳳夜歌的眉頭微微蹙著，“這樣？”

“是啊！”重重的點了點頭，飛揚把腦袋轉到了一邊，眼神有些躲閃，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想咬夜的耳朵，當時只是單純的想要他記得她，不要忘記她，或許說的那個理由有些牽強，或許以後他們根本不會再有相見的機會，或許，很多個或許，讓飛揚的心微微頓了一下。

風輕輕的吹著她額前的碎髮，掩蓋住了她的琉璃眸，帶著點不知名的味道，突然，嘴角扯了扯，不論什麼原因，反正已經咬了呵，轉回過頭，手指指著鳳夜歌的耳垂，“夜，這是我送給你的牙印哈！上面應該有六顆牙印，正面有三顆，背面有三顆，不許抹掉的。”

一旁的於成然眉角再次狠狠地跳了跳，六顆？牙印？還正面三顆，背面三顆？感情這小傢伙咬的時候，還數著？！天！她的想法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還不能抹掉牙印，六皇子想抹掉，問題是抹的掉嗎？餘光看了一眼一臉古怪的鳳夜歌，臉上冷硬的線條柔和了下來，那個表情？估計，六皇子也不願抹去吧。

看著不遠處半大的粉雕玉琢的小人兒，面容絕美的雪衣少年，於成然突然覺得其實她和六皇子也是蠻配的，六皇子太過冷清，尤其是在那件事發生以後，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孤僻，如果將來有她在六皇子身邊的話，那個落寞的少年，應該會開心一點吧，這樣也不錯！

不可以抹掉的……耳畔響著飛揚清脆的聲音，如一顆石子投入了鳳夜歌一波無痕的心湖，不自覺的伸出手指，再次撫著耳垂，似乎可以感覺到它上面飛揚留下的牙印一般，一抹笑意微微在他的嘴角溢開，深瞳看向飛揚，鄭重的點了點頭，“好。舞兒。”

月涼如水，風襲留痕，畫面似乎定格在那裡，飛揚呆呆的看著對著她笑的少年，目光深邃，如玉的俊顏上，淺淺的笑意漾開，輕輕地，卻又很清晰的感覺到他此時的心情，很溫暖。

瞥過頭，飛揚粉雕玉琢的小臉，微微紅了一下，乾咳了一聲，在心底低低的嘆息了一聲，自己看到夜的笑容，還是……哎！沒辦法，任誰看了也都會這樣吧，至少她現在是這樣啊。

握緊了手裡的玉佩，飛揚的琉璃眸微閃，輕輕打了個哈欠，“夜，答應了就不能反悔的。”

“不會。”拂了拂飛揚額前的碎髮，看著她微微有些疲憊的小臉，低聲的問道：“困了？”

“嗯！”飛揚點了點頭，的確是有些困了，擡起頭，看了看夜空，一片璀璨的星空映在了飛揚的眸底，好美，轉過頭，看向鳳夜歌，“夜，你看好美。”

“嗯！”是啊，擡起頭，鳳夜歌看了一眼夜空，的確很美，第一次發現，原來夜空、也可以這麼的美。如玉般的手指，輕輕地附在飛揚的琉璃眸上，“舞兒，困得話，就睡一會兒吧。”

“好。”睏意襲來，飛揚微微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琉璃眸，意識瞬間有些迷離，已然睡著。

拿開手指，鳳夜歌看著睡著的小人兒，擡起頭，看向夜空，嘴角微微勾起，如果一直可以這樣，多好。

一陣風襲過，輕輕地吹起雪衣少年的墨發，背影突然有些落寞，卻又有著淡淡的怡然，絕美，而又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