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楊得開反應過來的時候,話都已經脫口而出了。
楊得開是個老實人,他不會撒謊,說出口的話,他只是支吾了兩聲,但沒怎么去解釋。
“能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做的嗎?”安逸輕聲問道的同時,還攬著楊得開的肩膀,把他帶到了電梯里,一群人都跟著上了電梯。
“誰?這……這說出來不太好吧……”電梯緩緩上升,楊得開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支吾的說道。
安逸沒有急著逼他說,而是把他帶到了辦公室內,然后看了舞一眼。
舞雖然冷哼了一聲,但還是走到冰箱里面取出兩瓶飲料出來擺放在安逸跟楊得開面前。
端茶遞水這種事情,女人做的效果總是比男人做的效果要好。
楊得開的確是一個老實人,舞把飲料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還起身連連說謝謝。
可能這輩子他都沒有享受過像舞這種級別的妹子給他端茶遞水。
“大半夜的,沒什么茶可以招待,用飲料吧。”安逸笑了笑道。
“不敢不敢……”楊得開坐在安逸對面,但是心里卻有些不安的。
安逸又掏出自己的煙,遞給楊得開一根,“會抽嗎?”
老實人不會說謊話,楊得開諾諾的點了點頭,“會抽。”
“來,抽根煙,我幫你點上。”楊得開還想擺手,可是安逸已經湊到了他旁邊,打著了火機,楊得開沒辦法,只能用手擋在火機旁邊,猛嘬了一口煙。等吐出了青絲之后對著安逸道了句,“謝謝。”
“不用謝,我把你帶上來的目地,就是想問一問,是誰指使你的?”
楊得開又陷入了一陣沉默,“如果不說可不可以……因為畢竟是答應了要保密的,現在再告訴你們,我感覺不是很好……”
安逸笑著擺了擺手,“你知道你從我這里跳下去的話,我會有什么后果嗎?”
楊得開搖搖頭。
“在你之前,還有另外兩個人在我這里跳樓,如果你也跳了,就是三個人,連著三個人在我這里跳樓,如果傳出去,我的這個廣場就會被迫查封,另外我也會被帶到警察局去做調查,但實際上你也清楚,這件事原本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是不是?”
楊得開點頭,他又怎么不清楚,他是老實人,但并不代表他傻,從有人叫他跳樓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自己的作用就是為了陷害誰。
但是楊得開認為自己都要死了,陷害不陷害的跟他也沒太大關系,誰又會去責怪一個死者。
“你看,跟我沒有關系的事情,我卻要被迫承受著廣場被封,我還要被帶走審問的結果,為什么?”
楊得開沒有接話,他不知道該怎么去說,安逸似乎也沒有真要問楊得開的意思,又說道,“因為你要在我這里跳樓……你只要不跳樓,并且把指使你的人給說出來,或許這樣說你會有些難以接受,認為你拿了別人的錢,就要替別人辦事,現在我卻讓你把別人給供出來……當然,咱們不妨換個思路再來看這件事情。”安逸往后靠在沙發上,伸出兩根手指頭松垮的抵在太陽穴旁。
楊得開一臉迷惑的看著
安逸,不知道他所謂的換個思路是什么思路,看起來不管怎么換思路,都擺脫不了自己是拿錢辦事的理念啊。
“你看,咱們把現在這件事情,當成一次交易,交易的條件就是,你把指使你的人告訴我,然后你可以不用跳樓,對于而言,交易所獲得的好處是,你成功的救回了自己的一條命,而我的好處自然是知道了幕后人,我方便操作很多。如何?”
不得不說,安逸的一番話就直接讓楊得開心動了。
試問還有什么比生命要來的更吸引人的?
如果你跟世界首富說,我可以讓你長生不老,你把你的所有家產都給我,他保證二話不說會把所有的錢都給你,前提是你真的能讓他長生不老。
安逸雖然沒有這種讓人長生不老的本事,可是他現在提出來的讓楊得開不死,也無疑是很誘人的。
現在楊得開的情況跟即將被槍斃的死刑犯是一樣的,他們所面臨的都是將要死去,可是現在安逸告訴他,他可以不用死,只要把指使者說出來就好了。
或許這種最低級的誘惑方法對于很多人來說沒用,可是對于楊得開這么一個老實巴交的人來說,無疑是非常奏效的。
“你能保證我不死嗎?”楊得開吞了吞口水,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對方可是一個隨手就能給他三百萬的人啊。
“這棟大樓都是我的,你認為我的資產在多少?”安逸反問道,“而且你現在要清楚一點,那就是……如果我們不出現,你已經是將死之人了,你將會從這棟樓跳下去,現在我的出現,給了你一些活下去的希望,不管你以后能活多長時間,至少你能夠活的過今天,不是么?而且,你考慮過一點沒有?憑什么人家可以用錢換你的命?還是說你的命不值錢?你記住我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不值錢的人,只有不值錢的心。這心可以是信心,恒心等等,但是如果你都認為你自己不值錢的話,那么人家只會把你當成一條會說話的狗來看。”
楊得開握了握拳頭。
的確,哪怕他違約,哪怕他回頭被人干掉,但是至少他不會那么快就死。
他想要多活一陣子。
再多活一陣子。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想要活的很好,但更多的人只是想要活著。
僅此而已。
“我說!”楊得開眼神堅定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那張被燒毀的臉盡管扭曲的不成形狀,但安逸還是從之上看到了想要活下去的堅強。
……
羅顏王人如其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閻王爺。
但是他為人處事非常的圓滑,才能讓他坐上今天這個位置……金融街區的警局局長。
金融街區是整個江南城的金融命脈,各種金融交易所,金融大廈都坐落在這一條小小的金融街上,安逸的金融廣場在金融街的正北邊,雖然離金融正街有小小的區別,但也歸屬他管轄。
前不久羅顏王接到了一個他一直依靠到至今才爬到這個位置的人的電話,讓他導某一場跳樓的戲碼,地點就在正北邊的那個金融廣場中央的主樓。
羅顏王能坐上他
現在這個位置,除了有人提拔之外,也與他自身的狠辣手段不可瓜分。
攔著他上位的上一任局長,年輕有為,才三十好幾就坐上了那個位置,工作方面完美的無可挑剔,但他死在了一起惡性綁架事件之中。
等羅顏王上位之后,手下又有一個非常有能力的小年輕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上頭已經有想將他調到其他地方,然后將金融街區交給那個小年輕管的意思,結果那個小年輕也死在了一次任務之中。
對于這些,羅顏王表示出了足夠的惋惜,但他的位置更穩了。
死在他手上的犯人都不計其數,他生性就愛虐待人,一些犯人原本并沒有犯多嚴重的罪,但在他的嚴刑毆打之下暴斃,隨后他隨便找了一個犯人自殺的借口,就糊弄過去了。
但是因為他背后所給他撐腰的人能量足夠大,所以使得羅顏王一直在這個位置上沒挪動過半分。
現在那個替他撐腰的人發話了,需要他辦點事,羅顏王當然是一口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
在安逸的大廈內跳樓的這三個人,都是羅顏王在自己親戚工頭的工地上親自物色的人選,他們都有一些共同點,那就是老實,而且身患殘疾,家里條件不好。
這些共同點才使得羅顏王這種用錢換命的交易達成,因為那些農民工都認為自己不值錢。他也很巧妙的抓住了這個心理。
當然,他也很巧妙的避開了風險,還選了一個中間的線人,比如說第一個死者的線人朱大亮,以及第二個死者的線人……不過他們都已經死了,連同跳樓者一起都死了,對于羅顏王來說,死人是不會說話的,是令人放心的,這第三個即將要死的跳樓者與線人,最多也就今天一晚上的時間可活了,等干完這票,罩他的那個人也答應他,把他的位置再往上挪一挪。
一切都已經安排就緒了,第三個準備跳樓的人也已經混進了大樓,這是在外面監視的他的心腹報告給他的。
羅顏王放下心來,一件事情辦完了,總是令人舒心。舒心的時候總是要做些什么讓自己愉悅的事情。
比如說他的床上現在就被綁著一個美人兒,是他最近看上的一個夜店的小姑娘,人小姑娘今年才18歲,來夜店上班當包廂公主,但實際上并不臟,只是因為有些懶,聽說這樣來錢快,于是就去夜店了。
正好碰巧讓羅顏王碰上了,叫人假裝成客人去喝酒點她的臺,包廂公主實際上只是陪酒陪唱的,并不是出來賣的,但那小姑娘給人咔咔一頓灌暈乎了之后也找不到北了,被人綁完就丟羅顏王的車上了。
現在被羅顏王扒光了又用繩子給綁在了床上,雖然已經酒醒了,但卻也跑不掉了,這會兒正擱床上嚎呢,邊嚎邊哭,不要這樣,我不要你,你不愛我之類的話。
羅顏王聽著也嫌聒噪,直接把她內褲給塞她嘴里了,讓她逼逼!
舒服的洗了個澡,準備享受的時候,羅顏王房間門口的門鈴響了。
“誰啊?”羅顏王皺了皺眉頭,這時候誰這么不長眼來打擾他的雅興。
“送外賣的,啃母雞全家桶。”周宏拿著一個卡帶播放著錄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