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碗里的少得可憐的零錢,陳游疾抹去額頭的汗水,深深的嘆了口氣。
他看著這個收成,心想這些錢也就剛剛能夠吃飽三頓飯,連為了賣藝租借來的假劍和下載學習劍術的費用都不夠還。
陳游疾明白,自己必須要長期擺攤賣藝,一邊是賺錢還債,另一邊是把自己的劍術再練得純熟些,名氣打得再響些。他確信那個時候,真的趙一舟一定會現身找他。
“謝謝!謝謝捧場!”陳游疾拿出自己的碗,走向外圍,沖著圍觀的觀眾要錢。這些觀眾中,不少人都掏出錢包進行打賞,人數幾乎占圍觀觀眾的八成。
這讓陳游疾心中覺得美滋滋的,至少在畫畫之外,他能夠通過其他方式獲得一些收入了。
人群退去后,陳游疾清點了碗,發現今天的收獲有三百六十二塊,算起來相當不錯。
他算了一下,最近三個月以來自己不停表演,已經積累了兩萬塊的收入,養活自己已經不成問題。
但是,他冒名這么久,卻沒有得到任何關于趙一舟的線索,這個方法似乎又要失敗,這件事讓他始終心中惴惴不安。
“趙一舟,我可算找到你了!”一個卷發瘦高個男子來到陳游疾面前,身后跟著三個男子。
卷發男子說道:“你這次可再也別想跑掉了,不管你化妝成什么樣子,也別想抵賴,那筆錢你已經欠我十年了,我也不求利息,你他媽的趕緊把我那八萬塊還給我!”
卷發男子拿起一張紙條,在陳游疾面前晃了晃,說道:“看清楚了,這是一張借條,上面寫著‘今向刁文軒借款8萬元整,一年內償付。借款人:趙一舟?!炅?,你總算出現了,這次不還錢休想跑掉?!?
陳游疾看到這個紙條,頭大了一圈,看傻了眼,真正的那尊神沒請來,債主倒是先出現。
他擺擺手,說道:“刁大哥,你好,是這樣的,我叫陳游疾,并不是趙一舟本人。我其實也要找他,只是一只都沒他的下落,才想了這個法子。”
“你們之間的債務,我實在是做不了什么。哎呀,你別打人啊,我說的都是實話?!?
卷發男子拿出一把激光槍,對準陳游疾的腦袋,說道:“別給我耍花樣,我知道你是趙一舟,你最擅長偽裝。”
“我不管你如何巧舌如簧,今天你要不還錢,我就拿這把槍打破你的腦袋。因為借給你這八萬塊,我十年前錯過了買房的機會,現在房價漲了十倍,我再也買不起房,也娶不起老婆。你與我,實在是有奪妻之恨!”
“一共是兩萬六千二百三十八塊,刁大哥,你點點。”陳游疾拱手作揖,自認倒霉。
他說道:“這是我手頭全部的錢了,雖然距離還債還差不少,但我一定努力掙錢,下次再看見您的時候一定全部還清,您放心吧?!?
陳游疾點頭哈腰的,把包里所有的錢奉上。
那個刁文軒不肯相信,一把奪過陳游疾的背包,把里面的所有東西都倒了出來。他仔細查看著,在收走了最后一個銅板后才罷手。
刁文軒知道再也翻不出什么收獲了,只得死心,狠狠的說道:“你還欠我五萬四千塊,趕緊籌錢還給我,否則我一定會讓這些人把你活活打死。三天后,我會再來找你的。哼!”
說完,他帶著三個手下,不依不饒的罵著,踢飛了陳游疾擺在地上的一個袋子,離開廣場。
盡管被訛走了許多錢,但從刁文軒那里,陳游疾還是了解到趙一舟的一些信息。
此人特別貪財,是個酒鬼,外加爛賭,說話也很刻薄,沒人喜歡他。
另外,趙一舟沒有任何固定的面容,即使在安全局的國民信息系統里,也沒有他的資料,所以非常難以追查。這讓他覺得非常棘手。
陳游疾算了算日子。已經一個月過去了,趙一舟沒有找到,自己的生命卻在一步步走向終點,想到這里,他不僅唏噓感嘆。
就在此時,一個人快速沖向陳游疾,沖出一記勾拳,擊向他的左側耳部。
陳游疾快速閃避,彎腰躲過這一擊,他向外連退幾步,看著面前的健碩的金發男子,大聲問道:“你是誰?停手!”
“我是誰?你忘得真快啊趙一舟,當年如果不是你從中橫插一杠,我倫納德早就從我族兄那里奪回屬于我的那批史前能量了,我的那批機器人也不會熄火二十年。”
“這些年來,我遍尋你不著,今天總算被我逮到。”倫納德掏出能量槍,對準陳游疾的腦袋:“只有殺了你,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等等!等等!這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先把槍收起來。”
“你可能搞錯了,我不知道你和趙一舟之間過往有什么恩怨,但我真的不是趙一舟,我也要找他。”陳游疾急忙解釋,把對刁文軒的話對著倫納德又說了一遍。
“不要開槍,停止射擊!有話好好說!”陳游疾一邊躲避一邊喊叫,他連續幾個翻滾后,還是被對方的一記激光射中,左手中彈,鮮血染紅了整個手背。
陳游疾身上也帶著一把槍,但在不清楚對方與趙一舟的恩怨之前,他無法判斷誰對誰錯,不敢拔槍射擊。
終于,在對方不停的射擊之下,他不再躲避,站到街道中間,對著正前方的倫納德,大聲喊道:“住手!我知道那批能量在哪里。”
“你說的那批史前能源有什么特征?”陳游疾問道。
倫納德半信半疑,但還是停止射擊,回應道:“這些都是高度聚能的能量塊,呈現淡藍色,每一塊都有磚頭大小,上面有著字母和數字的組合編碼?!?
“沒錯,就是它們了。我現在就告訴你它們的下落,你先把槍放下?!标愑渭泊舐曊f道。
陳游疾招手,讓將信將疑的倫納德走過來,說道:“那批能源就在距離哈普星六十光年的圣焰星那里?!?
“在圣焰星的最外側靠下層的三百多個小行星之間,有一片能源儲藏地,里面藏著的就是你的寶貝?!?
“但是那里的空間條件非常惡劣,你需要一艘大型勘探船。此外,你還需要一個向導,你可以去‘士官長’酒吧,找一個頭發和胡子都花白的老頭,給他報酬。”
“他清楚地方,會帶你前往目的地。”陳游疾面色認真的回答。
“真的有人知道這個地方?我去酒吧試試,你要是騙我的話,我從酒吧回來后就把抓起來,把你剝皮喂鯊魚?!眰惣{德兇狠的說道。
他嘴上說的兇殘,事實上,他自己心理明白,殺不殺死趙一舟沒什么區別,能否拿到那批能源才最關鍵。
看著倫納德遠去的身影,陳游疾長吁了一口氣,收拾賣藝的雜物。
他打算好好休息一下,這一天發生的很多糟心的事,讓他覺得無比郁悶,需要休息一下,放空頭腦。
站在陳游疾面前的這個人,長臉,尖下巴,大嘴,五官都很不錯,但湊在一起,臉上都沒什么空白地方了。
陳游疾看著這個眼神中帶著奪目光芒的人,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只聽得對方淡淡的說道:“趙一舟,我們終于又見面了?!?
長臉男子身后,站立著兩個精悍的隨從,寬肩闊胸,各自拿著一把槍,站在外圍,不停打量,仔細警戒。
陳游疾看到此情此景,知道自己是跑不出去了,不由得說道:“你也是來追債的?”
“我主要是來見見你。錢?對了,你的確是欠我二十多萬,怎么,你是現在打算還錢嗎?”來人興致勃勃的問道。
陳游疾知道自己真的是惹上了無盡的麻煩,但也只能堅持下去。
他一咬牙,拿出自己背包內的一幅畫,扔給對面的長臉男,說道:“我的錢已經被別人刮走了,最后一點值錢的東西就是它了?!?
長臉男哦了一聲,接過油畫,攤開畫作,仔細的查看。
他望著那幅畫上廢棄的鋼廠和熄滅的熔爐,面上透露出驚訝之色,問道:“這幅畫畫的真心不錯,趙一舟,我記得你并不會畫畫,你從哪里得到這幅畫的?”
陳游疾抬起眉毛,說道:“這幅畫是我畫的,我叫陳游疾,我其實是在假扮趙一舟。我也在找他,請你相信我?!?
長臉男仔細打量陳游疾,圍繞著他走了一圈,點點頭說道:“我相信你,趙一舟不是你這種氣質,你叫陳游疾,是吧。你是干什么的,為什么找他?為什么又要假扮他?”
陳游疾面對這個男子威嚴的模樣,氣勢上怯了幾分。他把自己遭受詛咒的事情說了出來,并講述了自己一路流浪尋找趙一舟的經歷。
他對著面前這個長臉男子說道:“我來到這里,來找吳鉤,不僅要破除詛咒毒素,拯救自己的性命,我還要發揮吳鉤的威力,救國救民,讓哈普人活得更痛快些?!?
“明白了,小伙子,你很有志氣,我對你又愛又恨。我要批評你的,就是不夠誠實。做人做事都應當正直,不要欺騙,這是一種基本的原則。”
“我喜歡你的,是你的追求。今天,國家的概念進一步淡薄,已經沒有多少人像你一樣,還抱有為國家而戰斗的精神,我們哈普要是有多幾個你這樣的熱血青年,何愁不能興旺!”
“也正因為你有這樣的情懷,才能能畫出這樣的畫?!遍L臉男收起畫作,說道:“我有個不情之請,雖然我們萍水相逢,但你能否把你這幅貴重的畫送給我,我實在是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