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女子身體的特殊我也沒有多問,猜測女子之所以有這種表現,與她沒有踏入修道界之前的事有關,或許正是因爲這樣,才導致女子的身體,如今,在我看來已經破舊不堪,骯髒不堪。
女子抱膝坐在白龍的身上,埋首在懷裡,冷風吹得女子的白髮紛紛飄舞。
我的意識也在寒風中逐漸削弱,回到了地球,這時我突然想明白,如果不是我突然昏死在了地上,估計我們之前就不會被囚禁在醫院了,沒有打一聲招呼就變成了這樣,真是抱歉,不過也多虧了她和師傅,如果不是她,那我估計會死無全屍的;如果沒有師傅,我也會死無全屍的。原因是沒她的保護,壞人怪物會趁虛而入,沒有師傅的咒紋,女子會毫不猶豫將我殺死,畢竟我們還有著奪劍與羞辱的仇。
在地球上還沒睜眼,就嗅到了濃烈的血腥味,睜眼一看,居然每個人身上都有傷,看來是與銀色怪鳥戰鬥導致的,但是每個人的臉上卻看不到悲傷,看到的是高興。
此時車隊圍成了一個圈,中間生著篝火,所有人正在慶祝,看到我下了車,陳曉遞給我我一串翅膀,像是邀功一樣的說道:“我一個人就殺了十五隻,厲不厲害”
我寵溺的撫摸了一下陳曉的頭,接過翅膀應聲道:“我們家的曉曉最厲害了”
陳曉不滿的說道:“好敷衍”
我立刻放下手,裝作嚴肅的說道:“陳將軍是我們未來的希望啊”
陳曉裝作滿身雞皮疙瘩的樣子,長噫了一聲。
靜謐的夜色啊,真美麗,只有無煙火、無工業的難世才能看到,樹葉晃動,篝火熄滅了,留下了值班的人後,其餘人都去休息了,畢竟與怪鳥羣戰鬥也是很消耗體力與妖力的。
我獨自坐在曠野上看著遠方,點了一根不知多久沒有抽到的煙,嫋嫋的煙霧映的人有些迷離。身後響起踩碎秋葉和枯枝的聲音,陳有道坐到了我身邊,我拿著整盒煙遞給他,陳有道拿出一根點燃,吸了一口便劇烈咳嗽起來。
我拍著陳有道的背,說道:“不能吸菸就不要吸”
陳有道忍著被煙嗆出的淚水說道:“這可是你第一次遞給我的東西,怎麼能拒絕呢”
陳有道平復後,又吸了一口,像是習慣了一樣,然後問道:“吾輩所追求的仙界怎麼樣”
我單腿彎曲支了起來,將菸灰彈掉,說道:“不怎麼樣,就像平常世界一樣,同樣有凡人,有科技,有妖獸,這個世界有的,那個世界大多也都有”
陳有道笑了一下:“我還以爲滿地仙人呢,不過生來就在仙界真令人羨慕呢”
“是嗎···”
“嗯?”陳有道疑惑的看著我。
我將抽盡的煙按到微微溼潤的土地上,抱著左膝說道:“說出來可能會有些詫異,我覺得修行也就那回事”
“怎麼了嗎?”
“沒怎麼,總感覺自己經歷過很多似得,你是不是感覺很奇怪?”
“沒有,小時候就感覺你很不一般,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你曾經是我的偶像呢”
“哪有把哥哥當偶像的”
“恐怕不止我,陳曉也是”
陳曉可不是
“你記不記得六歲那年,陳曉掉進了陷阱裡,當時我們都沒轍,而且裡面特別危險,被道士灑滿了降妖塵,別人都在畏畏縮縮的哭泣的時候,你跳了下去,你被降妖塵蜇得滿身是血,但還是頑強的把陳曉救了出來,那種表情和眼神,我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的”
“有嗎?完全忘了”
陳有道身子往後傾,雙手在後面支住身體,看著星空滿身追憶的說道:“但那對我們確實難忘的”
雖然我嘴上說著忘了,但我卻記得很清楚,看到妹妹掉進了陷阱裡,我只有一個想法:妹妹不能死!我死也不能讓妹妹死!
可能是因爲我是半妖吧,當年居然產生了這種可笑的想法,那次我真的很怕,很怕陳曉死去,很怕父親因此將我也殺了,所以我拼命也要將陳曉救上來,
陳有道走後,我依舊坐在這裡看星空,還是這裡的月亮親切啊,仙界的月亮我有種虛假的感覺,讓人體會不到任何親切與溫暖,甚至連寒冷也沒有,什麼都沒有,虛無的,空空的。
“坐在這裡幹什麼呢”聽聲音,就知道是陳曉來了,而且話語裡滿是關懷,估計是陳有道將我的想法告訴了她。
“剛剛有道跟我說了六歲的事,你還記得嗎”
說起這件事,陳曉立刻激動了起來,激動的說道:“怎麼可能忘記嘛,你可是我的白馬王子”
“如果我說我是怕死,你還會覺得我是你的白馬王子嗎?”
“當然啦”
“當然是指,當然不是白馬王子還是當然是白馬王子?”
“當然是啦,不管若曦心中怎麼想的,結果還是隻有若曦救了我,所以若曦這麼想我不管,我只知道若曦救了我”
看著身旁陳曉澄澈的眼神,我忽然有點感動,我曾不止一次爲自己的想法感到恥辱,所以纔會裝作不記得。
“其實我覺得若曦就算不會怕死,就算若曦不是半妖也會救我的,因爲若曦很溫柔呢,而且我是若曦唯一的妹妹,若曦這麼忍心看著我死呢”
此時的陳曉散發著神聖的光輝,立刻把我身上的污穢洗淨了,我也因此變得虔誠。我感受著陳曉身上的幽香,說道:“是這樣嗎”
“嗯,是的,所以我最喜歡若曦了”
心中高興起來了呢,剛剛是什麼?心魔?也許吧,但它了結了我心中的結。
“回去了”
“嗯”
···
“走,快走”
是誰?好熟悉···
“走”
聲音越來越清晰了,到底是誰,好熟悉,真的好熟悉。心臟好痛,我沒有心臟,那到底是哪裡在痛?
這痛好像是穿越了時間,一直延伸到現在,痛,好心痛,這種無力感,我纔不要···
一直安生的巨龍突然掙扎著哀嚎了起來,躺在其身上的一人,渾身突然冒出了白煙,煙霧之濃,籠罩了這方空間。
修道?不修道?
現在決定了,我要繼續修道,也許是爲了某人,也許不是,但我現在決定了,不再動搖,那就繼續修道吧,不,也許我修的不是道,我修的是自己,爲了不後悔,爲了不再體驗那種無力感,爲了他們,我要繼續修道。
此時躺在煙霧中,紫色的眼眸少年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