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我拿著護照和四個兄弟要過境時,聯絡員思琪竟然第一次給我打電話來,這種情況讓我一下就緊張起來,除非非常情況我們都選擇當面傳遞信息。
我從常常的排隊隊伍中走出來,蛤蟆和瘦猴都注意到了我。
我心中在想思琪給我打電話無外乎兩個可能,一是思琪有危險或者她暴露了,但可能性不大,因爲她只是我的聯絡員而我還沒有暴露她應該就是安全的。
而另外一個就是有突發情況,還沒建立新聯絡方法她只能這樣通知我,來不及多想我接起了電話。
思琪那邊試探的問了一句,“請問,請問是楊波嗎?”
他雙次重複是告訴我她沒有被劫持,我們事先約定的是先打電話給對方的人都要重複兩遍第一句話或第一個詞以告知自己的安全狀態。
我迫不及待地 問她,“有什麼事?”
她在確定是我之後只說了一句話,“你可能已經暴露,行動取消。”
掛斷電話後我瞬間緊張起來,暴露了?什麼時候?我做錯了什麼?這些問題飛速在我腦子裡打轉。
而當下的問題是我要以什麼藉口取消這次行動呢,如果我找不到合適的藉口那纔會讓我處在更大的危險之中。
此時的蛤蟆和瘦猴已經注意到我。我重新回到通關檢查的隊伍中,我計劃先過境再說,伺機取消去老街入夥的計劃。
以我對他們四個人的瞭解,如果他們懷疑我的身份了我一定可以察覺,問題肯定不是出在他們身上,而我只要保持他們四個對我的信任,我眼下就是安全的,至於是哪裡出了紕漏我很快就會知道。
我坐在開往老街的班車上還是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要保證我的安全我必須維持住四個人對我的信任。
我們到了老街客車站下了大巴車,小毛已經提前安排了弟兄接應我們還給我們發了槍,我看到槍就知道事態的嚴重程度了,雖然老街這個地方槍不稀奇,可是從落地就發槍的程度看來,兩夥人隨時會發生火併。
接應我們的兄弟並沒有離開車站,應該還有其他的人需要接應,我們五個人分乘兩輛出租車前往紅蘋果KTv,蛤蟆、瘦猴和大鬧錶那輛在前面,我和滷蛋這輛在後面,我一路都在想怎麼完美退出這次計劃,完全沒注意到路況。
車子在路過紅蘋果KTv前面的十字路口時被一輛小貨車截停,司機一個急剎車我立馬覺得事態不對,我一壓滷蛋的腦袋喊了一句,“小心?!贝藭r槍聲響起,一夥人持槍從一側街道衝出來對著我們的出租車射擊。
司機瞬間斃命,我躲在司機身後,開槍把一個後窗剛要往裡射擊的人擊倒,滷蛋被突發的槍戰嚇的哇哇大叫,已經忘了自己手裡也有槍,此時靠近紅蘋果一面的街道槍聲也響了起來,車外面亂戰起來,應該是接應我們的人與攔截我們的人發生了接火,我用搶砸了一下正在亂叫的滷蛋的頭,“跟著我衝出去,快!”
我一腳踢開車門往紅蘋果這邊的巷子裡跑,我看到前車的司機已經趴在了車邊的血泊中,幾個剛剛朝我們車子開火的打手也躺在地上,我衝進了路邊的一家店鋪,店老闆躲在櫃檯後瑟瑟發抖,牆後面的一個持槍的兄弟看了我們一眼擺手讓我們去裡面。
此時街面上的槍戰已經停止,一個聲音在對面建築物裡喊,“姓馬的,就找了這麼幾個臭魚爛蝦給你撐場面,我勸你還是趁早滾出老街,別丟人現眼了,我潘某人念著舊情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不一會兒我聽到馬哥的聲音,“姓潘的,我馬某人不弄死你個二五仔,就白在世上走一遭?!?
兩人隔空喊話,警笛聲從遠處響起,姓潘的喊了一句,“姓馬的,明天在紅蘋果等著,等我雜碎你的腦殼給兄弟們報仇?!?
說完路另一邊的店鋪裡細細簌簌的跑出來二十幾號人把躺在街面上他們的人給擡走了。
對面那波人走了後,我們這邊又出來十幾個人出來打掃戰場,手裡多數都端著長槍,應該就是馬哥的人,兩面都講規矩,說不打就一槍都不開了。
等我看到裹著黑頭巾的小毛,我才從店鋪裡出來,畢竟手裡拿著短傢伙還是沒底氣。
小毛看見我就迎上來,“波哥,沒事吧?!?
我搖搖頭,先跑過去看看自己兄弟的狀況,瘦猴一邊哭一邊攙著胳膊掛彩的蛤蟆從街邊的店鋪裡走出來,我看了一眼出租車副駕駛座上的大鬧錶,已經被打成篩子了,眼睛鬥還瞪著。
我伸手把鬧錶的眼睛合上,“媽的!”我忍不住咒罵,我四下掃了一圈問小毛,“馬哥呢?”
小毛一指巷子裡的紅蘋果ktv,“回去了。”
瘦猴哭唧唧的看著我說,“波哥,我不想死,我不想像大鬧錶一樣死的這麼慘!”
我抓著它的肩頭,“你放心瘦猴,我一定帶你回到新敢!”
警車停在五十米外的路口沒有開過來,兩個警察下車封鎖了路口在呼叫支援,馬哥的兄弟從容的收拾了躺下的兄弟屍體,包括大鬧錶,也安排了兄弟送蛤蟆到自己人的醫院包紮。
小毛引路帶著我們三個到了ktv地下室,馬哥正和兩個兄弟坐在沙發上商量對策,見我進來就過來跟我擁抱,嘴裡唸叨,“夠兄弟,阿波,我沒看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