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第二層地獄嗎?”有些驚訝的看著這片世界,李荒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很藍(lán),很遼闊,沒有一片云朵。
腳下是沁人心扉的草腥氣,伴著泥土的芬芳。
不遠(yuǎn)處溪流潺潺,花香陣陣。
這簡直就是世外桃源,但李荒總是覺得少了些什么。
對了,是生命。除了自己,除了花草,這里竟然沒有一只鳥兒飛過,沒有一點(diǎn)生命的動靜。
還有,莫言。對,莫言去哪里?
猛然自沉醉中醒轉(zhuǎn),李荒發(fā)現(xiàn),莫言不見了!
“三弟!”
李荒拼盡全力的呼喊,他確信以自己劍客的實(shí)力,這一聲足可以傳遍這片安靜的出奇的世界。
只是,李荒的聲音過后,依舊是寂靜的天與地。依舊沒有一絲活物的跡象。
“難道三弟去了第二層地獄,而我卻陰差陽錯來到這個世外桃源嗎?”現(xiàn)在的李荒,只能是這樣想著。
因為他知道在進(jìn)入黑洞的一剎那,自己便是失去了知覺,或許是因為傳說中的時空逆流,將自己帶到了這片奇異的世外圣地吧。
“哎,只是不知道三弟,現(xiàn)在如何了。”
一邊漫無目的的走著,李荒一邊擔(dān)心著莫言的安危。在他看來,如果莫言當(dāng)真是進(jìn)入了第二層地獄,憑借他那還未曾到達(dá)戰(zhàn)師的實(shí)力,根本就是送死。
“帥哥,如此美好的世界,何不來我這兒坐上一坐。”
就在李荒心神不寧的走近那不遠(yuǎn)處的溪流時,一道讓人 腳發(fā)蘇,心發(fā)顫,頭發(fā)麻,臉發(fā)紅,眼泛光的嬌媚聲音,徐徐傳來。
聲如燕,嚶嚀不乏清麗;音如玉,溫潤不失優(yōu)雅。
這聲音仿佛將李荒的心神與魂兒都是勾了去,所有其他的想法都是拋到了九霄云外,唯有這聲音,牽引著李荒緩緩抬起頭來。
這該是怎樣的一個女子?
娉婷之姿,立于百花之中。
素衣嬌軀,淡眉淺唇,純凈的眸光中,仿佛可納滄海日月;不施粉黛的臉頰,卻遠(yuǎn)勝艷美之花。
癡癡的望著她,李荒慢慢走近,走近。
溪清水淺,卻是讓李荒有些發(fā)悶,發(fā)悶。
“怎么,怎么回事?”當(dāng)那看似清淺的溪水即將沒過頭顱,李荒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由自主的踏入了這溪流之中。
當(dāng)他想要退回腳步時,李荒方才發(fā)現(xiàn),這看似清淺的溪水,竟然有著一股莫大的力量,牢牢地束縛著自己的雙腳。
只可前進(jìn),后退不得!
心中震驚之下,李荒再次抬頭看著那道身影。
她依然站在那里,臉上依然是一副淺淺的笑容,仿佛在靜靜的等待著自己前去。
“該死,這是什么鬼地方!”
此時的李荒后退不得,只能定定的站住身形,不再往前半步。他早該想到,這個世界本來沒有一個活物,又怎么會突兀的出現(xiàn)這么一個美人,而且她還美得如夢如幻。
越是深想,李荒越是脊背發(fā)寒。
他知道這表面看似光鮮的世界,定然是一個圈套。而自己目前的處境,絕對是命懸一線了。如若不是剛才警惕性高一些,再往前踏上一步,估計自己這身家也就不明不白地撂在這里了。
“帥哥,伊人在岸,你又怎會舍得停下追逐的腳步?”女子的話語依然清淡出塵,純凈得如這片世外桃源。
wWW ?Tтkā n ?℃O 只是現(xiàn)在的李荒,自然不會被眼前的一切迷惑。
因為在永夜嶺,他已經(jīng)領(lǐng)略過一次幻境的神奇。他知道,眼前一切,也不過是這第二層地獄里的一處幻境罷了。
只是這幻境,比起尸香魔芋的手段要高明了不知多少倍。一幅世外桃源之象,最是讓人沉醉。甚至于在自己漸漸明了時,這奇異之象亦是沒有被打破。
“如果我沒猜錯,這里就是第二層地獄吧?”李荒緊緊盯著彼岸的美人,雙眼漸冷。
“呵呵,只要世界美好,又何必在乎一些虛名呢?”
雖然李荒看破了這世界,彼岸美人卻沒有流露出絲毫惡意,依舊笑靨如花。
“此身為人,不想墮入夢幻。”
李荒聽著她的話,再看看這世界,依舊美得奪魂勾魄。但他明白:美人多有劇毒,好景盡皆噩夢。
“呵呵,世人皆醉夢里,卻不想帥哥只戀紅塵。”隨著那女子的輕盈淺笑,這方世界漸漸變化起來。
舉頭望去,藍(lán)天漸生漣漪,天地泛起塵灰;
再看眼前,彼岸花枯萎,佳人不再,枯骨成堆。
李荒努力掙扎,希望在這世界幻化之際,擺脫這溪流的束縛。只可惜,溪流漸漸渾濁,李荒只覺腳下有著萬斤鐵鐐死死纏住自己的身體。
“來我忘川河,要么醉生夢死再不入輪回,要么永墜死水化身一縷孤魂。”
“忘川河?你就是這第二層地獄的主導(dǎo)者嗎?”李荒看著眼前漸漸幻化出一道人影,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聽得對方蒼涼透骨的聲音。
最讓李荒詫異的是,自己竟然用精神力感受不到對方的存在。
“主宰者?呵呵,我也不過是困在這河上的一縷孤魂,而你則是我要吸收的養(yǎng)料。”
仿佛在輕微的嘆息,這人影一身落寞,滿心悲嘆。只是他說出的話語,卻讓李荒眉頭緊皺,怒火中燒。
“前輩何不與我共同掙脫這束縛,自由闖蕩世間,又豈能樹敵自縛,孤寂終身呢?”
“哈哈哈,好一個掙脫束縛,自由闖蕩世間。真若可以那般,我一代妖王,又豈會在這忘川河,望眼欲穿幾十年!”
“妖王!”李荒聽著對方內(nèi)心的苦楚吶喊,不由得心中猛震。
“難怪自己剛才竟然絲毫沒有感覺得對方的存在。”李荒默默嘟囔著,心中更是明白了這忘川水的詭異。
連妖王都無法脫身,自己看來更是沒有希望離開了。
“本王寂寞多年,不若怎么玩兒個游戲。你若勝了,本王就讓你安靜地活在這枯燥無味的地獄;你若敗了,本王可以幫你即刻解除苦海,遁入輪回。”
看著一臉凝重的李荒,這妖王說話間帶著幾絲詭異的笑容。
“今日我李荒算是栽了,什么游戲,前輩盡可道來。小子只期能夠跟前輩討教上一番精髓。”
李荒話雖恭維,語氣上卻有著明顯的強(qiáng)硬與不甘,直叫得那妖王一陣呆蹙。
“好小子,膽氣可嘉。你且聽好,這些年來我閑著無事,便是使用大力量在這忘川河上,建造了一道橫跨忘川谷與彼岸山的隱形橋梁。而且其上帶有枷鎖。”
說到此處,那妖王嘴角瞬間劃過一抹妖異的眸光。
“只要你能夠找到這座橋,解開它所束縛的枷鎖,本王便不再難為于你,心情好的話,本王還會送你一番造化。”
“忘川谷,彼岸山,隱形橋?”李荒默默的重復(fù)著對方的話,下意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去。